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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我25岁
屋企大饭店 五楼506号房间,打开门我发现是那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保安。
“宅建?”
因为对这个人还是有一点好感的,所以我进了房间,来到了窗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想听听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他说的是我阿爷的事情,我必须让自己冷静,好好的听他说些什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被一个男人关在地窖六年,然后有一天因为我阿爷和那个男人打架,然后你趁机跑了出去,那个人打了我的阿爷,你打伤了那个男人,最后我阿爷死了,你逃跑了。对吗?”
“对。”
“对!你就一个对。那你凭什么那个男人是把我阿爷埋了,埋在哪里?那个男人是谁?13年前你就知道我阿爷死了,你到现在才来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阿嬢就是因为我阿爷不见了,没半个月她就疯掉了。”
“对不起。我当时太害怕了。我不得不跑,我不停的搭车,搭车,搭车,我太害怕了。阿爷死的时候,我看到那个男人折回去过,那时候快要到天亮的时间了,他肯定是回去拿工具,然后把阿爷就地掩埋。曾经我也有回来过,可我发现那里全部都变了,我的家变成了文物保护单位,那片山变成了景区。”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就算是那里变成文物保护单位,那也是你的家啊,你有权居住在那里的,完全是可以报警的。”
“我有,我有到警局去过,我拿了一个报纸,说报纸上的人是绑架犯,他们以为是我说的是一个笑话,我还说了那片山有人埋在那里的事,你阿爷不是我的亲人而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地址,警方那边认为这个线索不能采纳。”
“你不知道我阿爷具体埋在哪?那那个男人是谁?他因为什么把你关在了地窖?”
“以前我不知道,我是后来才知道的,那个人是一个医生,是一个叫迟华的医生。”他拿着一张报纸,报纸上是迟医生和我小时候的合照,大大的标题很是碍眼,《六岁女童实为男童,乡下村医被嘉奖》。
“你,你是什么人?那你现在又知道来找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报纸上的小女孩其实就是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打听到我的名字,不要以为知道我的身份就可以敲诈我。
“你真的要相信我,真的就是他,逃跑的时候我已经十几岁了,他的样子我是不可能忘记的。”
“这个你又变不可能忘记了?你知不知道这个医生治好了多少人?帮助了多少人?他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村医了,他是村里卫生院的院长,同时也是银建市中心医院的副院长。我家里人有什么不舒服,他都是亲自过来医治的。好,就当刚才你说的都是真的,然后因为这张报纸你认出了那个把你关进地窖的人,那你凭什么说那晚和你一起逃跑的是我的阿爷。”
连我都不相信,就算他说的是真的,关了你六年的人,被你给认出来我相信你,那一个第一次见面的老头,你说他是高金生,就是高金生啊,怪不得警察没有相信他。
“因为我认识你阿爷罗,小冰,我知道你是报纸上的小女孩,而且我们小时候见过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5岁那年的冬天,有两个人到你家去,讨点米过年。你的阿爷把我们的米袋装满了,还给了五块钱。”
“小时候见过?嗯,小时候来我家讨米的人很多的,5岁的话有印象啊,那年我阿爷还给了一个小男孩5块钱呢。五块钱!你是那个小男孩?”我确实记得有那么一个男孩,因为那是我阿爷给过最多钱的一个讨米的。
“所以那个和我一起逃跑的就是你的爷爷,我不会看错,也不会记错的。那我接下去说的你会不会都相信?”
我相信了,开始相信了,虽然那时我还小,但唯独这件事我记得,我记得那个五块钱男孩,记得那一年我的阿爷第一次给我买烟花,记得我还画了好几天的冲天炮,除夕夜的时候我和阿爷一起放烟花的场景,我也一直都记得。
“可是,可是当时警方明明是在南二村找到我阿爷的自行车的,还有两盒酥糖散落在附近。还有人见过那天在南二村见过我阿爷,提供线索的是一个集市的管理员,我阿爷是卖菜的,集市管理员肯定认识我阿爷,口供没有可疑啊。”
“他完全可以把自行车转移到南二村,酥糖也是。集市管理员怎么了,我说埋了没人信,管理员就不能看错?搞不好这个管理员也是被收买的。”
怎么越听越合理了?“那我阿爷埋在哪里?你真的不记得具体在哪里了吗?我可以去报警,我是亲人啊,找到我阿爷不就行了,你不是说他把我阿爷埋在东四村吗,我阿爷身上肯定有证据。查我阿爷的死因,身上有血,肯定是很严重的伤。”
“我真的记不清了,我知道大概的位置,但是确实不记得具体在哪个位置了,那片山那么大,我已经去过了,那里已经是景区,也不能随便进去挖的。”
“不记得,不记得。那你不早点去报警!”我有点埋怨,不过当时的情况,他害怕也正常。
“你知道东四村青少年连环失踪案吗?”
“肯定知道啊,我阿爷失踪就是在那一年,这个案件的报道我经常翻出来看,从1988年一直到1992年,一共有3个小男孩失踪,最后那个小男孩是1992年2月初一失踪,我的阿爷是1992年2月十五失踪,那天他说去南二村喝茶,然后就不见了。那失踪案到现在还没有破,因为1992年之后没有再发现类似案件,那个案件已经被定性为人口拐卖案了。”
“那件失踪案不是普通的失踪案,应该是东四村青少年绑架虐待案才对。到1992年为止,应该是有4个男孩失踪。”
“4个男孩失踪?”
“我是第1个,86年,也是2月初一,那3个孩子我曾经见过,但是我并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你是他绑的第一个?你的父亲呢?你失踪了他不报警?那3个孩子都是他绑的?他虐待了4个孩子?你怎么越说越离谱了?虐待那么小的男孩子?除非他是他是”
“是的,不止虐待,还遭受了侵犯,如果你还不相信我。我”他突然起身,猛地脱下了他的裤子,他的双腿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本以为我会尖叫,可是我沉默了,怪不得他那么害怕,那么多年都没有勇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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