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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试探(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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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之后,两人都没想到能够再次相遇。

不过,卢常山一直没有忘记那个小女孩,他一直相信,他们一定能够再见。

从回忆中抽离,崔南栀看着面前已经高出自己一个头的卢常山,不由得打趣他。

“你说,当初也没比我高多少呀,怎么现在这么高。”

卢常山无奈笑道:“我说过我还会长高的呀。”

一模一样的语气。

似乎是想起什么,卢常山试探性地问道:“听说你们近日住在红枫楼,可还习惯?”

“说起这个,你是不知道,那红枫楼的装饰风格跟我在崔家的房间可像了,当时我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呢。”两人回忆往事之后,崔南栀的话也不自觉多了起来。

“哦?是吗?那看来你住得还是挺开心的。”卢常山微微笑道。

南栀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他的话。

夜晚的幽州街道也有许多小摊小贩,两人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逛着。

空气中传来丝丝香气,是路边的阳春面,崔南栀猛吸了一口,随即邀请卢常山一起去吃阳春面,卢常山自然是答应。

热气腾腾的面条入口,崔南栀舒服地眯了眯双眼,引得卢常山都开始怀疑这面条当真的绝世美味了。

“对了,你怎么会在幽州?我记得你们也不住在这里。”崔南栀头也没抬地问道。

卢家旁系居住自然不在幽州,而是距离长安不远的东都,所以崔南栀才会好奇为何会在这里碰见卢常山。

卢常山面色未变,依然温文尔雅:“我也是今天才到此处,不过是为了家里的生意跑跑腿罢了。”

这个理由确实让人信服,崔南栀也没有过多深究。

吃过宵夜,时间也很晚了,崔南栀便提出下次再聚。

卢常山也住在红枫楼,便与崔南栀一同走回去。到了红枫楼后,卢常山从屋里取了桂花酒递给崔南栀。

“你来真的啊?”崔南栀欢快地接过他手里的酒。

“自然是真的,这酒就是当初你在卢家喝到的味道。”卢常山后来长大后,与卢家交流开始密切起来,便也得到了卢家桂花酒的秘方。

“太棒了,还是你懂我。”崔南栀直接道。

卢常山耳根微微变红,不过神色却没有任何变化。

若是阿南看到此时的卢常山,定会觉得这一幕非常刺眼。

在下人及他人眼里,卢常山是个阴晴不定的主儿,手段狠辣,做事只讲究利益,不讲究情面。

可是在南栀这里,卢常山浑身都散发着温文尔雅,宠溺无度的君子气息。

“卢公子,明天见。”南栀礼貌与卢常山告别。

“为何不叫常山哥哥了?”崔南栀正欲转身进屋时,卢常山突然冒了一句。

“小时候你不爱听,如今可没机会了。”南栀冲他做了个鬼脸,便转身进屋了。

南栀一进屋,就被屋内的景象震惊到了。

裴温舟坐在窗上,背靠着一扇窗,似乎已经在那里坐了很久。此刻,他就静静地看着崔南栀。

“你怎么在这儿?”崔南栀说着,顺带把手里的酒往背后带了带,想起了上次裴温舟喝酒后的情态。

其实南栀是想多了,因为裴温舟全程只是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

片刻后,崔南栀正欲向裴温舟走过去,只见他转身就离开了,顺带带上了崔南栀的窗户。

南栀:?

翌日,崔南栀没有遇见卢常山,多半是去巡查自家生意去了。

几人来到刺史府,告知梁刺史淮阳百姓要提告当地节度使杜莫若。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若是有任何欺压百姓的事,让百姓尽管提告,本官绝不姑息!”梁刺史振振有词。

“那便劳烦刺史大人便准备准备,定下开堂日期吧。”裴温舟说道。

日期很快便确定下来,就是明日。

贞观元年十月二十六日,天气晴朗,幽州城公堂外聚集着许多百姓,讨论声此起彼伏。

“你说什么事情竟这样隆重?这公堂怕是好久没开过了吧。”

“谁知道这些做官的在想什么呢?反正不关我们的事就是了,我们看戏就行。”

所有人皆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没人在意是什么冤屈,只是觉得今日饭后又能多了一点谈资。

人一旦麻木久了,就会变得不仁。

梁刺史拍了拍惊堂木,示意堂下肃静。

“今日我们要审理的,是淮阳百姓张麻子提告淮阳节度使一案。张麻子何在?”梁刺史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草民在。”张麻子上前跪下,磕头后便开口:“草民今日提告淮阳镇节度使杜莫若。”

“所为何事?”

“杜莫若身为淮阳镇节度使,滥用职权,以公谋私,草菅人命,肆意妄为,淮阳百姓苦不堪言!”张麻子说完,瞪了一眼旁边的杜莫若。

“大胆!如此污蔑下官清白,大人你可一定不能听信这小人的话啊!”杜莫若跪着向前几步,痛心道。

梁刺史并未理杜莫若的行为,只是目光阴沉地看着张麻子。

他的线人来报都说张麻子是个疯乞丐,那如今这个穿着得体,谈吐清晰的又是谁?

“张麻子,你可知提告是需要证据的?”

张麻子第一次上公堂,还是有些许紧张。但是好在在此之前崔南栀几人已经跟他详细梳理了一遍今日公堂的流程。

现在,张麻子只需要讲出自己拥有的证据,便可以将案子推向不可隐藏的局面。

张麻子内心暗暗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口道:“草民有证据。”

“第一,我们淮阳百姓田产的减少,本来每家应有田产二十亩,可如今,最多的也只有十亩;第二,淮阳政府随意征收军饷税,这两年并无战争,再加上今年幽州地区闹了干旱,可官府只是按着律法减少了粮食税,对于军饷税,依旧征收;第三,迁离人数大大增加,这两年来,淮阳有许多百姓因受不了高额税务,选择迁离,百姓迁离后留下来的土地,也进了淮阳那些地方官吏的手里!”

振振有词,在场所有人的都静默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