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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此一来,他们这边的账册可不知要看到猴年马月去了。
有些事不上称没有四两,上了称那便是一千斤也打不住。
淮阳镇的事让许多为税赋忧愁,受无良恶吏欺压的百姓都看到了希望,民心所向,自然得一往无前。
根据那日崔南栀在公堂上讲解给梁刺史的信息,贺千帆三人也决定分两个部分来查看。
第一部分,那自然就是看百姓田产去向,以及买卖是否合理。
县衙府的另一边,张卜文接过下人手里的食盒,便示意其退下。
随后,张卜文提着食盒,打开了房间内的暗室。
一声轻微的响声过后,书架应声而转,一条密道竟就这样显露出来。
密室中仅有一扇小小的方窗,昏暗至极,正中央有个桌子,旁边临时放置了一张床。
此刻,一个男子正坐在桌子面前。
张卜文来的时候,男子正摆弄着手里的佛珠,嘴里似乎还念着些什么。
“阿父,吃点东西吧。”张卜文将食盒中的饭菜一一摆出。
这个男子正是当日已经“去世”的张誉,安平县县令。
“那几个人怎么样了?”男子无精打采地问道。
“阿父,孩儿觉得,那几个人非但没有知难而退,甚至大有一番要查出些什么的架势。”张卜文依言回道。
张誉冷笑,能将淮阳镇“起死回生”的一群人,又怎会轻易就被收买或者放弃。
淮阳不过是他们给幽州城各个地方的信号,也是给那些百姓的信号。
“阿父,这么多年来,您并未欺压过安平县的百姓,为何要假死避开他们?”张卜文对自己父亲这番行动着实不解。
是啊,张誉也想着,自己并没有干什么杀人放火的大事,为什么又要躲起来呢。
“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保全我们一家人罢了。”
张誉内心清楚,自己为官多年,手上虽然没有出过人命,可终究也是不干净的。
特别是那些田产税赋,里面更是揭示了他的昭昭罪行。
此等以命相搏之事,他不愿意再参与。
索性用丹药假死,在安平县下一任县令上任之前,离开此地,天下之大,他们一家人也定能找到一方容身之处。
这样,既不会再受梁刺史等人的钳制,也不用与长安来的那几个人相互周旋。
倒是省下了不少麻烦事,至于梁刺史与他们要怎么斗,可不关他的事了。
“他们爱查便查,反正我已是“身死之人”。过段时间,我们便离开这里。”张誉对着自己的儿子语重心长说道。
“张誉当真死了?”梁刺史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意。
“千真万确,那日我们的暗卫趁着灵堂里没人,特地去瞧了瞧,棺材里躺着的,着实是那张县令,早已没了气儿。”李管家回道。
其实他也疑惑,这张誉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这个时候,这不是摆明告诉长安那几个人,这里面必定有鬼吗?
也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碰上了张誉这么一颗废棋子。
“永安县那边可有消息?”梁刺史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开口道。
“永安今日来信,曹氏说永安县一切有他,定是让裴温舟二人翻不出什么风浪来,让刺史大人放心。”
“你告诉那曹氏,若是此事做得好,以后那永安县的县令,让他来做也未必不可。”梁刺史淡淡说道。
县令一职,对于许多寒门的进士来说是可遇不可求,可对他梁刺史来说,不过是赏赐人的玩意儿罢了。
“放心吧大人,这次那几人,定是逃不过您的算计。”李管家谄媚道。
平阳县,卢常山听完了文心的禀报,嘲讽地笑了笑。
“有意思。”
“那张县令一死,贺千帆几人就算查出什么也无济于事,恐怕也是白跑一趟。”文心低声道。
卢常山摆了摆手,他说的有意思可不是这个。
“要是我是他们三人,我定是要看着那张县令入土,还是实战经验太少。”
文心听自家公子一说,才发现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层,于是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家公子:“公子的意思是……”
“不好说。”
那张县令死不死跟他们查案可没有多大关系,不过是少一个可以询问的人罢了。
再说,问他也不一定就能问出些什么有用的。
文心再一次被自家公子所震惊,也不得不惋惜他的出身,若是公子是卢家嫡系一脉,如今可不一定就比那裴温舟差。
卢常山想起什么,对着文心吩咐道:“还有,在平阳这段时间,你帮我盯着张麻子和那季秋羽,别让他们二人提前发现些什么。”
“是。只是若是公子觉得这两人太过碍事,何不直接杀了,反正只是两个平民,在官府眼里并不重要。”文心说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时候到了,该杀的人自然会杀。”卢常山神色变幻莫测。
张麻子是个憨厚老实的,也不识字,更别说是看账册了,只是觉得此行定能拯救更多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也不会想得这么多,平日多是去打听些百姓的口风。
但是季秋羽却是个聪明的,他觉得卢常山一定有事瞒着他们,他也在半夜发现过卢常山身边的侍卫偷偷进入过自己的房间。
只是对于这些,季秋羽装作是一概不知,第二日依旧是随着卢常山去平阳县衙看账目。
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一切撕破脸皮都是自讨苦吃。
这是他从崔南栀身上学到的。
季秋羽前些时间与崔南栀几人一起生活,再加上这几日也是不愁吃喝,竟也长高了不少,至少看起来没那么瘦弱了。
若是洛川看到,定然是欣慰不少,毕竟他了解各种吃食,当时想着法给季秋羽补身子。
两人平阳县的账目册里,很快便发现了不同于其他县的税收事项。
“卢公子,这账册上建筑修葺的税务是什么?”季秋羽疑惑道。
卢常山接过那本账册,上面确实写着建筑修葺款项。
“这个征收来,主要是为了县里修马路,或者通桥,亦或是修一些必要建筑所用。”卢常山解释道。
其他县都没有这个事项,季秋羽不了解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