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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以前什么情况。”
“和现在天差地别。父亲好赌,家暴,他母亲最严重的时候被打到骨折,逃了几次才逃出去。可惜啊,逃到了默县,还没开始新生活,就被地窖藏尸案的凶手夫妻骗走了。
后来案子破了,找到其家人,才了解到他母亲过去的悲惨经历。我之前说过,地窖藏尸案很多受害者都是边缘女性,这样的人一旦出事,很久都不会有人去找。
沈家兄妹的母亲就是这样。可怜啊,他父亲好赌喝酒还打人,母亲出逃后那三兄妹朝不保夕,警察找过去的时候,三兄妹都快饿死了。
沈泽十岁了都没上学呢,只知道捡破烂卖钱给自己和两个妹妹糊口。”
“他有两个妹妹?”
“对,但其中一个前几年意外去世了。”
“那沈泽的父亲呢?”
“那父亲整天在外面赌博,老婆跑了更不管孩子不回家了,警方把他找来教育。可那种人是教育就能看孩子的吗。后来有一次喝多了大冬天栽河里冻死了,那时候沈泽已经大了,自己一边打工一边养活妹妹。
好在这个沈泽出息,他酷爱绘画,但他一直没考上安城美院。就在网上画画。
美院收学生觉得勤奋在艺术上并不是优势,天赋才是。可后来沈泽自己在网上出名了,听说是有个画廊经纪看中他,他的绘画大胆色彩艳丽,很抓人眼球,画廊经纪捧他,给他开画展,不少人喜欢,他就红起来了。
但沈泽的画国内外褒贬不一,有些人,比如学院派觉得他的画太商业毫无灵魂内在,但也有人认为他的风格无法替代,不拘泥于规矩。画廊经纪利用这种矛盾把他从一片骂声中炒作红了。不管如何他现在成功了,他的画很受上层人士喜欢,价格极高。
有人将他和获得金奖的肖城作比较,认为他们一个艺术一个商业齐名的,但很多人也认为沈泽的画完全就是炒作起来的。无论外界什么声音,沈泽都收获了名利,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是个厉害人物。”
第二天,庞蔓和余之野就出现在了沈家大宅。
来之前庞蔓看过沈家兄妹的资料,以为沈家一定会是极具艺术性的,可令人意外,沈家无论从外面花园大门,还是别墅里,都富丽堂皇到夸张。大厅的家电摆设也是明晃晃的各种名牌,处处都透着有钱两个字。
进了大厅,佣人给他们上了茶,没一会就听到下楼的声音,沈泽一身西装带着银丝边眼镜,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带着疏离又礼貌的笑意。
“打扰了,沈先生。”
“哪里的话,陈警官亲自给我打的电话,知道余先生是警方合作的犯罪心理专栏研究代表人,还了解我母亲的事,我真的很期待和您见面。”
沈泽很会说话,但满眼都是探究。庞蔓知道沈泽这几年尽量抹掉自己家的过去,但警方这边瞒不住。
“只是我没想到,我母亲的案子已经这么多年了,警方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沈泽走近了看到余之野的盲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是我的助理,沈先生也看到我眼睛不是很方便。”余之野介绍着庞蔓,“您母亲的案子没什么问题,就是我和警方犯罪心理科合作的课题,是您母亲当年的案子,走访受害人家属,丰富受害者生前心理,是现在课题要记录的关键,所以只好过来打扰了。陈立警官正好和您认识,就请他引荐了。”
沈泽点了点头,但还是带着警惕的扫着二人。
“我母亲出事时我才十岁,而她离家出走的时候我才八岁,两个妹妹更小。余先生来之前肯定也看过我家的资料,我父亲他。”说到他父亲,沈泽微微皱眉,像是不愿提起,“他这个人在我小时候的印象里,实在算不上一个好父亲,他喝了酒就打老婆孩子。”
余之野点了点旁边听得认真的庞蔓,后者一下想到自己的身份是什么犯罪心理科专家助理,要记录,赶紧翻开本子像模像样的记了几笔。同时在沈泽说话时,悄悄观察他家里,此时正好抬头看到二楼栏杆处,没穿鞋跑出来的沈珂,她手里拿着护身符和她比划,庞蔓轻轻的朝她摇了摇头。
而此时沈泽讲到了他母亲出走的那天,“我记得很清楚,父亲输了钱,喝了大酒,回来抢母亲的生活费。母亲抱着他的腿不让他拿走钱,他就抄起凳子砸到母亲头上,两个妹妹当时都吓哭了。我过去抱住我爸,可他连我也打。那个画面我记一辈子,他抢走了家里最后一点钱。
说翻盘了给我们吃香的喝辣的。可我知道他永远翻不了盘,房子已经抵押没了,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他和人说,要把我妈卖给地下赌场的人取乐。”
沈泽说到这眼神中闪过冷意,但很快被他招牌式的笑容所代替。
“所以你母亲就跑了?”
沈泽点头。他记得那天,母亲仓皇的,伤都没养好就跑了。
“可她就扔下你们了?”
“她怎么带我们走啊,三个小毛头,两个妹妹还只知道哭,带着我们跑不了的。她也没办法,我爸不至于把我们都打死,可她真的会被我爸卖了。”
沈泽想起那天母亲离开时的决绝眼神。
“沈先生,据我了解,母亲似乎不是第一次逃跑了。但还是会舍不得你们又回来,那最后一次真的没有说带走你们几个走吗?”
“没有。”
“你母亲走了之后也没联系你们?”
“没有,走的时候说会联系。但我劝她别联系了,联系我们势必会被我爸发现,我爸那个人很可怕的,我妈这些年逃过好几回,我爸就拿外公外婆威胁我妈回来。最后一次逃跑,是我外公外婆去世后了,只有彻底联系不上,她才能真的解脱。
所以,那两年,我妈没消息,我爸找了一阵找不到后就放弃了,我们也没去打听,我本以为她离开我爸,在哪都能幸福,可惜啊。”
说到这沈泽眼圈泛红。
余之野叹了口气,“造化弄人。”
沈泽的母亲终于逃脱了家暴丈夫的魔爪,却又掉进了吃人的魔窟。
“能说说你家的情况吗,你之前说你有两个妹妹。”
沈泽点头,“我大妹妹沈瑜前些年意外去世了,我和陈立警官也是因我妹妹的意外认识的。那几年我的画刚开始卖座,忙于事业,对妹妹们疏于照顾。”
他把脸埋在手里,似乎很自责,“现在阿珂是我唯一的亲人了,身体又不好。有时候我真的有种无力感。”
余之野安慰了几句,“能说说你两个妹妹小时候的事吗,我的意思是,想从你妹妹的角度分析一下你母亲以前的心理。”
沈泽想了想,可还没等开口,楼上就有什么声音,抬头发现是沈珂,她似乎想悄悄溜到楼梯上,结果被人发现叫住了。叫住她的人,是个高瘦的年轻女人,沈珂叫她邱小姐,估计就是那个假装道士的心理医生。
沈泽皱眉过去,和邱童使眼色,很快就把沈珂拉回了房间。
“不好意思,我妹妹最近身体不太舒服,让您见笑了。”
沈泽重新坐回沙发,歉意的笑着。
庞蔓则心里一沉,沈珂有人看着,要怎么和她见面交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