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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井宇的死让扑朔迷离的下毒案有了结果,一切均是井宇策划。但也因井宇的这个插曲,破坏了原本要偷擎天哨的,余之野他们要找的玄门之人的计划。
当然,因为种种推理,第二个下毒之人几乎完全锁定了井云,可井云妻子叶兰身份的确定,排除了是余之野母亲的可能,这一点却将他们之前的推论给推翻了。
哪怕调查庆山派掌门妻子的身份,都没有丝毫线索,就好像,余之野的母亲不曾出现过一样。
可明明,所有犯案过程,推理,严丝合缝,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让他们没有证据,也找不出余之野母亲呢?
这一点让陈立等人都陷入到无尽的怀疑中。
余之野甚至怀疑,会不会他母亲根本就没出现,就是井云一个人做的,当然帮手就是庆山掌门妻子和叶兰。
但经过无数测试调查,发现无论是叶兰还是庆山派掌门的妻子,都是非常普通的柔弱女性,根本无法做出爬窗的动作,也无法下毒。更重要的是,她们本人似乎和整个案子都没关系。
无论怎么审问都问不出来,而井云全程都有摄像头为他作证,找不出爬窗下毒的人,就证明不了他和下毒的事有关。更无法证明他和穆恒后备箱的脚印有关,无法证明他和余之野母亲以及那些他们猜测的事有关。
所以要么是有关键点没想通,要么就是,他们之前的推理有问题。
庞蔓提出一个矛盾点,“之前说了,盯上穆恒的人,去过电子大市场。可井云当时在北街,根本没进电子大市场,而且他和在西街的井宏情况还不一样,他身边跟着的那个警员,没有牺牲。
所以,那个警员证明了他根本没回过电子大市场,会不会真的是咱们想错了。也许咱们要找的人不是他呢?”
陈立拿出心理学院做的画像推测,对比着茅山其他几个大法师的资料,感觉头都要炸了。
余之野却皱眉思索着,“我觉得肯定是井云,一定是哪里漏了什么重要信息。”
“可他不承认,没有证据,马上就要到四十八小时了,根本留不住他。井云到时候以茅山出了大事为由回去了,咱们根本拦不住。现在我只能用他前妻自杀这事需要进一步调查来拖住他,但最多也就拖几个小时,就要放人了。
叶兰,还有庆山派的人,已经被放了,根本没理由扣人家。时间不多。”陈立道。
余之野沉思了一会,“我想去见见井云,单独和他聊聊,庞蔓和我一起吧。”
陈立叹着气想说之前又不是没聊过,但最后也没办法,同意了。
庞蔓陪着余之野进了审讯室后,井云只是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就垂下眼睑,没有慌张也没有丝毫激动。说实话,井云自打出事就一直非常平静。
余之野坐下,“井云真人,其实现在你心里明白,你暴露了,我心里也明白你暴露了。不如坦诚一点吧,我妈妈刘莹在哪?”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认识什么刘莹,但你母亲我听说过,早多少年前一个案子中去世了,所以你才会跟你师父进全真。”
“那好,就说说我师父,你和我师父关系不错吧。”
“一般般,都是玄门道友谈不上多好,也谈不上多不好。”
井云说话真是滴水不漏,庞蔓在一边看着直着急。
余之野攥紧拳头像是压抑着愤怒,“你们茅山出事了。”
“听说了。”
“你不在乎?”
“在乎又有什么用?”
“井宇死前说了你的事,说你以前的妻子是被你们茅山欺骗,你根本不喜欢女人,她是自杀。”
井云听到这抬起头来,没承认也没否认,“所以呢,不管这事是真是假,警方没理由扣我,这事有关道德,无关法律。”
“可你刚娶了一个新妻子,现在假装恩爱,就是问题。你在掩饰你自己,你在和我母亲实施偷取擎天哨的计划,当年是我师父带你认识我母亲刘莹的吧,信任你让你帮忙一起周旋逆族,为的是隐瞒当初和逆族说的谎,什么玄门秘法可转换血缘的谎言。
周旋于李凤英,我相信无论是你,还是我师父,都不可能真的出卖玄门,为逆族所用。肯定是逆族抓到了我母亲或者我师父什么把柄,他们也是被逼无奈,你们的目标,包括这一次你们偷擎天哨,都是为了除掉逆族,对吗?
但,你也看到了,你们周旋这么多年,不还是让李凤英逍遥法外。
我师父都死了,他是自杀,我已经知道了,是他愧疚绝望了,才自杀的吗?他都死了,你们为什么还不和玄门说实话,为什么不和玄门联合对付李凤英,你们这些年掌握了很多李凤英的事吧?
一起联合啊,这样能早日抓到逆族,而不是看着这逆族霍乱世间,你们究竟在想什么?
就算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师父已经死了,我母亲漂泊这么多年。井云真人你该清楚啊,你是玄门,我猜你心中总有份正义,为什么不肯说实话。
你们几个对付不了李凤英的,要玄门联合才有机会。你为什么执迷不悟呢?
如果你说了实话,让我母亲出来,一切还来得及。等到玄门集合抓捕李凤英,你们就是逆族同伙了,根本没人为你们证明,现在还来得急。”
余之野苦口婆心,不再有任何试探隐瞒,将他们的推理和盘托出,就是希望用真心感化井云说实话。他是真心希望井云和他母亲都能现身说法,也是一个机会。
余之野不想以后真的有一天,自己和母亲兵戎相见,明明他们的目标都是对付李凤英,为什么就是不肯和玄门说实话,要自己单独动作?他实在想不通。
井云看着余之野的眼睛,很久很久,最后深深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所说的故事逻辑性很强,但却不是事实。我不认识你母亲,更没有和你师父勾结。你师父死了我很难过,任何一个道友死了我都会难过,但,仅此而已。余之野你猜错了,我和这件事没关系。”
余之野胸口愤怒几乎要爆炸了,拍着桌子,却无可奈何。
庞蔓在下面拉了拉他,想让他冷静些。可余之野现在无法冷静,他知道如果井云不说根本于事无补,他已经彻底不会了,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或许是关心则乱吧,中间搅着他母亲,他难以平静冷静的对待这件事。
庞蔓安抚着余之野,同时抬头看向井云,“井云真人,不谈案子,单纯坦诚的,您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你说。”
“您应该是真的不喜欢女人吧。”
井云盯着庞蔓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可此时的沉默却形同默认。
庞蔓点着头,“我知道了,你不必回答这个问题了。那我想再问你个问题,也希望你能坦诚一些。井云真人,你其实,喜欢过余之野的师父,明寒真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