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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闵长河的说法,这边绝对需要经验丰富的司机,不然一般人不敢开。
车开了快两个小时,下车又走了半天,远远看到有手电筒的光,闵长河挥手。
庞蔓感觉都缺氧了,看清来人是个高挑面容冷峻的美女,看衣服上的配饰,应该是峨眉的弟子,那美女很公事公办的和他们挨个握手,“接到你们的通知,我一下午心神不宁,出了什么事?还要瞒着我师父?”
闵长河笑嘻嘻的,“来来,咱们边走边说。”
把峨眉师姐就拉到前面去了。
庞蔓二人在后面远远看着,那位春雨师姐皱眉侧头,闵长河则像个跳马猴一样,手舞足蹈。
这场景倒让庞蔓惊讶,“闵长河竟然还有这样不稳重的一面。”
余之野轻笑出来摇头,“这个春雨师姐,很难搞定,咱们走慢一点,不用着急了。”
“不是说这个春雨暗恋闵长河?”
“你觉得呢?”
庞蔓无语,她看着倒像是闵长河在讨好这位师姐。
不过最后春雨师姐妥协了,但要他们和她师父说一声,闵长河只能认同,和峨眉掌门打了半天电话,闵长河说,他许诺了峨眉不少玄门大会的好处,
春雨问他们有没有吃饭,可余之野哪有心思吃饭。他和庞蔓只想赶紧见到聂瀚天。
但其实,要从看守的地方再到被囚禁处又要走上半个多小时。
越往上呼吸越困难,地处高原,山上走路感觉都费劲。
一旁春雨师姐带路,介绍着云贵高原不是最严重的囚禁地点,若是犯了必死的罪,以前是要处死的。可现代社会,就算是玄门联合大会也没有权利处死任何人,之前据说有一个已经没了的门派,当年一个大宗师,犯了比昆仑这位更恶劣的罪行。
最起码聂瀚天只是圈养邪魅,没有害人,是邪魅出事了,而当年那个大宗师是存心害人。
也因为他的私信把自己的门派作没了,真是杀妻杀子杀遍师门十恶不赦之罪,后来被玄门联合抓住后,囚禁在了甘孜色达上的五明佛学院。
按照师尊们的说法,人可以恶成那样,已经不算人了,形同妖魔。
不过也是凡人之躯,早就死了。
庞蔓难以想象,据说色达海拔更高,被生生囚禁数十年直到生命尽头,被囚禁者自己有没有想过了结自己以作解脱呢?
对于庞蔓的想法,余之野解释道,“凡是作奸犯科的名门正派,能想到自尽的,多是被逼无奈才做的恶,最后匡正一颗心,就不算真的入魔。
而这些被囚禁的,玄门中凡是有记载的,都是最后老死或者病死,没有自我了断的。
知道为什么吗?”
庞蔓摇头。
“所谓离经叛道,走火入魔,均是心中有强烈欲望,或为己,或为他人,或为实现自己所谓逆天的理想。
这样的人,即便被囚,也不会就此颓废,囚禁他们,困住他们的身,却困不住心。
你以为他们真的会悔过吗?
曾有一个例子,那都是清朝的事了,一个被囚禁二十多年的大法师因战乱跑了出来,简直翻了天,搅合世间,都影响了历史原本的发展进程。
这种人,他们不会自己主动死的,认为活着就有希望,还可以卷土重来。”
“这种精神倒是够坚定的。”
“修炼术法,凡离经叛道之人,均是天赋极高,觉得传统术法过于枯燥保守,明明有许多可为之,可偏偏规矩束着。
但在历史长河中,前人早就检验过何可为,何不可为。为壮大自己而牺牲他人者,心中无苍生,必要受到大自然的反噬。
而这些离经叛道之人,心里所想的就是牺牲小部分苍生来成就什么大业,这就是个哲学命题了。
两方都没觉得自己有错,但,长久的经验已经告诉后人,很多事不可为。
偏要为,就只能受囚禁之苦。
可这些道理,难道那些天赋极高的玄门弟子不知晓吗?清清楚楚,只是人生选择不同,囚禁感化不了这些人。所以才在古代,对于走火入魔的玄门都以火烧之,形同妖魔一样消灭。
可近代,制度的改变,只能囚禁他们,但感化不了。这也是玄门每三年换一个门派看守的原因。要花大量精力来看守这些犯了错的人。”
“不过,闵长河不是说这个聂瀚天,一直在抄经忏悔吗。”
余之野冷哼一声,“我听闵长河说了,聂瀚天头些年还叫嚣,后来确实人清净了,中间还说自己病了,屡次写信请求昆仑让他转去医院,但昆仑都没同意。
后来又写信说自己无辜,当初圈养邪魅,也是想做一个实验,试图利用邪魅的力量保护苍生,后来那次邪魅屠村,是一个失误,那个邪魅骗了他,他是被连累的。
但无论他写了多少封信,昆仑和玄门大会都没同意把他放出来。
就是因为知道,当初能走出这一步的人,绝对不会真的悔过,不过是想要自由说的谎。这种人放出来,犹如放虎归山,以后再想抓住他犯罪的证据就难了,但他不会停手的。
之所以如此肯定,都是多年来玄门各派血泪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