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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和吴静一直等,大约过了两小时,从远处看到周莞静穿着睡衣下楼了,正往他们这边走来。虽然周莞静是一身睡衣,但是能看到面部还是精心化了妆。吴静看着周莞静戴着发箍的样子还笑了一下,说这小姑娘真可爱,做直播肯定赚的不少。
周莞静打开咖啡店的玻璃门,随意一眼就找到了陈志他们的方向。早上的咖啡店人不多,基本都是上班族打包带走的,而陈志他们的警服显得格外惹眼。周莞静往这边看了一眼,发现陈志和吴静的桌上已经有咖啡了,就自顾自的去点了自己要吃的东西,然后转身走到陈志对面的位置坐下。
周莞静:你好,有什么事要问我的。
陈志:当天报案的时候,我们调查人员已经简单的了解过你的情况了,
今天主要是想问你,你跟周国勇之间,有没有过什么交集?
周莞静被陈志突然这么一问呆住了,虽然她反应很迅速,直接把惊讶换成了莫名其妙的表情管理,但是坐在对面的吴静一直盯着她,她在心里盘算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其实陈志问这个问题完全是技巧,他没有任何证据,但这往往能够击溃对方的防线。周莞静在心里可能就两三秒的时间就已经做好决定。
周莞静:不能说关系怎么样,但是交集肯定是有的,首先我们就是邻居,隔壁的怎么能不来往,而且他们那对情侣时不时就在屋子里搞一些奇奇怪怪的举动,要不是我家多条管道都跟他们连在一起,我都不稀罕偷听他们的破事。
陈志:所以,你的意思是对他们还算了解?周国勇经常家暴徐馥春么?你说徐馥春精神有问题,这里可不可以展开说说。
吴静在一旁仔细观察着周莞静的表情,手里早就已经拿好了记录册,视线没有离开,手也没有停。
周莞静斜靠着身子,微微颔首,她知道今天不吐出点真东西是很难打发这两个老狐狸的。
周莞静:徐馥春其实人并没有什么多坏,但是他们情侣之间的事情一旦开吵,先遭殃的就是我。因为那边的602并没有住人,空了很久了,所以也只有我受到影响。周国勇嘛,外人看来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可能受到职业影响把,见谁自己都跟孙子似的,刚搬来的时候还挨家挨户敲门送礼,因为我就在隔壁,所以可能对我格外客气,送的礼也比别人的好。不过我们这层就住了5户人,他也没费什么心思。
陈志:你住在这很久了么?
周莞静:有5年了。
陈志:你说周国勇对你格外关照,他都送你些什么?
周莞静突然一笑,笑得很轻蔑,这个举动愣了陈志和吴静一下。
周莞静:说起这些就来气,本来我还以为他多大方呢,一开始就送一些奢侈品钥匙串,丝巾什么的,结果全是a货。想着怎么样都是邻居也不好意思丢掉,不过我都收起来没怎么用过。
陈志:你当初收这么贵重的东西,不会有心里不安么?
周莞静:你什么意思啊?觉得我是出来卖的是不是啊!虽然我做主播也给那些男人跳舞唱歌什么的,可我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你身为警察可不能乱说。
吴静身为女人,这些小伎俩她再知道不过了,她看着周莞静准备借题发挥,忙说:
吴静:周小姐,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说哪怕是将来要很要好的邻居,刚开始就送这种礼物也会有些不安把。何况他们也不是什么大富贵人家。
周莞静眼见吴静不受这个马虎眼,知道自己撒泼逃走的计划泡汤了,又安静了下来。
周莞静:我做主播这些年什么礼物没见过,你们认为的几千块的东西我都看不上眼。虽然我收礼物但我可不收男人的钱,也不干些非法的勾当。
周莞静一脸摆烂的样子,好像把自己脱光了似的就让两人这么审视着。这时周莞静点的东西送过来了,服务员放下东西说了句请慢用就走了,走的时候还刻意看了一眼周莞静,不过周莞静没搭理他。
吴静和陈志都捕捉到了这个眼神,周莞静看到他们四目相对决定摊牌。
周莞静:我在这住这么久了,认识周遭的人不过分吧,你们把我盯得这么紧好像我是嫌疑人似的。本姑娘自认为姿色不错,路过的男人看一眼也属正常。
陈志赶紧把话头圆回来。
陈志:没事,你接着说。然后呢?周国勇后来还有继续给你送礼物么?或者,他也有看你的直播,对你有好感?
周莞静:我有50万粉丝,开播最少都是几千人,我哪还能一个个看呀。
周莞静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道:
周莞静:周国勇后来也送过几次,不过每次都是因为他们在隔壁乒铃乓啷的,我忍不了捶了几下墙壁他们才安静。然后隔两天周国勇就会来送礼,说不好意思什么的。
陈志:那你没用这些东西么?
周莞静:最开始我还会在碰到他的时候刻意拿出来,算是回报好意?但是后来交往了个男朋友,就把这些东西压箱底了,怕误会。
陈志:那你现在?
周莞静:分了,分了快一年半了吧。反正徐馥春跟我也就是正常交流,只是我觉得她总是神经兮兮的,要我具体说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不对劲。
陈志看了一眼吴静,意思是还有什么想问的没有,吴静也心领神会。
吴静:听说你最近捐了不少东西出去,其中好像就有周国勇送你的那些?
周莞静终于等到了这个问题,她表情非常自然反问到吴静。
周莞静:姐,一个跟你没什么关系的男人,死了,送的东西留着我觉得晦气,何况还死在我隔壁。
吴静微微蹙眉,这番话她的确没有什么好反驳的。周莞静眼见两人不说话,刚好自己的东西也吃完了,就准备走。陈志也不准备拦着,就礼貌性的告别。
周莞静走后陈志和吴静也起身准备离开,只是陈志临走前去问了一下刚才给周莞静送东西的服务员,他也是很简单的表明只是觉得周莞静好看就多看了一眼。
回到警局,各路调查的人马陆陆续续回来了,不过时间也到了晚上。陈志整理着目前所掌握的资料,周舒文在一边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到认真的陈志,她没有开口。
差不多到了八点,莫文琦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跑进陈志的办公室,衣服领带都歪在一边,陈志看着不修边幅的莫文琦刚准备开骂,莫文琦喘着粗气抢先说道:
莫文琦:老大,老大!
陈志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急什么,还有没有一点人民警察的样子了!
莫文琦:不是,老大,周国勇乡下的父母找来了!他们刚才去过医院,因为涉及案件调查,医院的人没有让他爸妈接触遗体,于是闹到这来了。
陈志一听这话,连忙放下手里的文件,眉头拧得更紧了。连忙往外走去,周舒文也顺势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