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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让我大吃一惊:马绢!
听这两人说话的口气,关系似乎有些不寻常,这老刘好象在背着陈姐偷偷和马绢劈腿。
老刘的声音高了几分,似乎有些生气:“知道了能怎么着,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东西?这次请假旅游八成就是找相好的去了。”
马绢奇道:“她在那边有情人?”
老刘鄙夷道:“什么那边有情人,是情人陪她一起去旅游了,你见谁好端端的一个人请假旅游的?”
马绢提醒道:“你小声点。”
老刘兀自愤愤不平:“这贱人背着我在外面勾三搭四,还以为我不知道,她的姘头是谁老子一清二楚,迟早要他们好看。”
马绢安慰道:“大不了各走各的就是了,何必针锋相对呢。”
我听的暗暗好笑,老刘把陈姐骂的一无是处,却不知自己的所做所为,与陈姐也是相差无几了。而这马绢一边安慰人,一边劝人分手,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三行径。只是没想到这么阳光活泼的女孩,居然会去喜欢老刘这种结了婚的老男人,看来这马绢是个‘大叔控’。
我仔细听了听旁边的动静,先前那家伙仍然一声不响,好像也在专注着偷听。四周一片死寂,单间里两人说话的声音虽轻,却也听的清清楚楚。
老刘似乎也在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也不想生气,都特么勾搭到单位来了,我能不生气?”
马绢吃惊道:“是咱们同事?”
我大感奇怪,听老刘这意思,陈姐劈腿那个,好像是单位同事。可同事除了小胖,都在上班啊,怎么可能陪陈姐去旅游。难道是另一个班组的?或者陈姐的情人就是小胖?想到这我差点笑出声来,要真是这样,可教人想破头也想不出其中的奥妙了。
这时却听老刘冷笑道:“还能是谁?就是咱们赵场长!”
马绢“啊”了一声,显然颇觉意外。
我也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同事里既要有时间出门,又不用请假的,除了赵场长还能有谁?原来陈姐是自己请了假,然后跟赵场长一起去旅游了。
上班这么久,这赵场长我还没见过,也不知是什么德行。俗话说鲜花插在牛粪上,陈姐这朵花可不怎么鲜了,那牛粪呢?估计也跑不了狗头猪脑的恶俗形象。
这几人互相都是同事,老刘和陈姐是夫妻,老刘却又跟马绢的关系暧昧不清,陈姐也不是省油的灯,似乎跟赵场长有一腿,这关系可真够乱的。
单间里沉默了下来,老刘和马绢都已不再说话,我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旁边那家伙身上。偷听了半天,虽然尽是一些风流账,但我却已然放心。既然单间里的两个人是同事,那我和张遥就等于多了两个帮手。旁边这家伙倘若也是同事,那大家只是虚惊一场罢了,就当收听八卦新闻了。如果这家伙是小偷之类的,我们四个人没道理摆不平他。
盘算到这儿,又开始跃跃欲试。我的全身已经又酸又麻,仿佛只要稍微动一下,全身的骨骼就会“噼啪”作响。
正在这当口,张遥突然用手指在我的掌心轻轻划了起来。我不由头痛,这时候还有闲心逗闷子,这妞缺心眼是怎么着?
张遥在我手心乱七八糟的划了一通,然后就停了下来,似乎在等着我作出回应。我心中一动,看来不是逗闷子,这妞是在写字!
身边咫尺距离就伏得有人,两人不敢说话,只能用这种方法交流。我在她手上轻轻画了个“?”,示意不懂。
张遥重新写了起来,这一次我留上了神。张遥在我手上一共写下了四个字符,然而这四个字符都是什么,我却没办法判断。
第一个字非常简单,一横一竖,好象是个“十”字,又好象画的是个十字架。
第二个字是个圆圈,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可以肯定不是汉字。
第三个字她画了个半三角形,还有一条直线由上至下的从中穿过。
第四个字却是汉字了,而且笔划非常繁琐,一时无法分辨。我摸不着头脑,只好又在她手上画了个“?”,示意还是不明白。
张遥顿了一顿,第三次在我手上写了起来。这一次写的非常缓慢,但却落手沉重,似乎开始焦躁起来。我定了定神,集中起全部注意力去感受她手指上的笔划走势
第一个字,是大写英文字母:t。
第二个字,是阿拉伯数字:9。
第三个字,是阿拉伯数字:4。
第四个字,却笔划非常繁琐,直到她单独把这个字又写了两遍,我才醒悟,这是个汉字:鬼!
我的神经刹那间绷到了极至!张遥写的是:t,9,4,鬼。
他就是鬼!
我的脑袋有些发懵!我无从得知张遥是怎样判断的,但我相信她。张遥的心思相当缜密,她既然这样怀疑,一定有些道理。
我虽然一直对张遥身边那家伙持有戒备态度,可心里毕竟还在怀疑他可能是个小偷,甚至也可能只是个形迹可疑的同事。
本来我还在蓄势待发,准备制住他问个究竟,这时张遥却突然告诉我这家伙就是鬼,我的气势登时矮了半截,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我在张遥的手上写道:“你怎么知道?能确定么?”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弄清楚我写的是什么,反正她立刻又在我手上写了起来。这次写的差点让我撞墙,长篇大论简直好象作文一样,写的什么我根本无法分辨。
虽然不知道内容,但有两点我可以肯定。第一,张遥怀疑旁边那家伙是有根据的,从她的长篇大论就可以看出来,她一定有许多话想说。第二,她很着急,甚至急到顾不得写这么多我能不能分辨了。
着急不外乎两个原因:时机或者危险!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一会儿想扑上去拼命,一会儿又想继续潜伏着等它离开,一会儿又在心中暗骂张遥,早不说晚不说,非这时候告诉我,要是晚个一分半分的,老子这会儿已经冲上去了,还纠结个屁?
这家伙倘若真是鬼,这会儿恐怕早就发现了我和张遥,而我俩却还在掩耳盗铃一样潜伏着,可它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现在怎么办?到底要不要冲上去?
激烈的思想斗争作了半天,头脑终于渐渐冷静下来,身体虽然一动没动,却有如虚脱般出了一身冷汗。我慢慢长出一口气,全身开始一点一点放松。
不料这一放松,腿关节竟然发出“啪”的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