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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濂月目光更沉,“……这就是你的第一反应。”
南笳咬住唇。
周濂月冷声道:“做得真隐蔽,倒手了三次,找了个名义上的投资人投了那纪录片,再叫导演找上叶冼,就生怕被他发现。为什么不告诉他?”
南笳不出声,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冻住了。
“想等着跟我结束了,再跟他双宿双飞?”周濂月注视着镜中的她,片刻,再将她的脸往上一抬,冷声说,“我在问你话。”
“……我对他根本不是你想的这样,请你不要亵渎他也侮辱我。”
“侮辱?”周濂月故意地动一下,“这样的侮辱?”
南笳浑身不由自已地颤抖,嘴唇被咬得血色尽失。
周濂月退开,手指却未松开,依然禁锢着她的脑袋,使她不得不直视镜中的自己,“不是不让我对他下手吗?你自己来,让我满意了就答应你。”
他声调一直称得上是平静,可平静之下有一种叫人窒息的、毁灭性的疯狂。
南笳冷得发抖,一种心理层面的寂灭感。
但好像没有多余的情绪叫她哭出来,所有的都在昨天那场戏里掏空了。
她只有一种麻木的痛感,可能因为毕竟已不是第一回了,面对这样的周濂月。
好与坏反反复复,一时的好,总会在不久之后,就迎来下一次更糟糕的坏。
像是……无期徒刑?
局面僵持,周濂月语气更冷:“不是要帮他吗,怎么不动?”
南笳只有气声:“……你不如让我去死。”
她仰着脸,那被头顶惨白灯光照着的眼里,只有彻底的死寂。
周濂月瞧着她的眼睛,过了好久,缓缓地松了手,“这就是你说的懂规矩。”
他退开,转身走了。
南笳手臂用力地撑在镜面上,许久,像自冰河里浮上水面,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还没有死,然而……
外面静悄悄的,兴许周濂月已经离开了。
南笳蹲下,去捡落在地毯上的衣服,她浑身脱力,直接躺了下来。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头顶的灯,那光淡白而微微刺眼,直到承受不了,她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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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为昨天在河水里冻着了,也可能因为之前积攒的压力一次性爆发,南笳感冒了。重感冒,到半夜里,发起高烧。
蒙头睡到了第二天下午,烧倒是自己退了。
整个人从心理到生理,虚脱得好似只剩下了一张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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