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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天气就闷热闷热的,我胡乱吃了早点,把屋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躺在床上读母亲的日记。
连读了几篇,边读边为自己的命运唏嘘:没想到我竟被人当成过傻子,没想到母亲自己还是颠沛流离的状态时竟然收养了我。
对母亲多爱一份,就对遗弃我的女人多恨一份。
正在我咬牙切齿时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我还是接了起来。
“你好,是徐眉黛吗?我叫沈碧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是,您有什么事吗?”我问。
“哦,嗯,我们能见面聊吗?我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她支吾了几声说。
我沉默了一会,在思考要不要赴这个莫名其妙的约。
“我知道徐春花,大概两三个月前我们还在北苑小区后面新修的广场见过面。”她接着说,可能想打消我的疑虑。
两个多月前,母亲就是从那个广场走出来时被车撞的,难道她是目击者要给我提供线索
“行,我们在哪儿见”我问。
“你们学校旁边有个上岛咖啡,晚上在哪里可以吗?”她问。
“我们学校市一中你知道我的学校”我惊讶地追问。
“哦……徐春花……你母亲说过。”她语无伦次地说。
母亲一直以我为骄傲,她经常向她的雇主炫耀自己的女儿是什么大学毕业,在哪儿工作。
“行吧。”我答应了,正好我要去学校取新的课标标准学习,开学不久就有一个市里组织的高中教师素养考试。
“那今天晚上六点半,上岛咖啡见。”这次她说话倒是干脆利落。
下午四点,天气阴了下来,在包里放了一把折叠伞天,我便出发了。
从北苑小区坐公交到学校本来有半个小时的车程,今天走了四十分钟。疫情期间司机每一个站点都要看行程码,扫健康码,都没问题才允许付费乘车。
常坐公交的人,在车过来时就扫了车身上的码,上车后一边给司机展示健康码,一边刷卡,一套程序下来行云流水。
但是有的人,尤其是年纪大一点的,总是上了车才拿出手机,哆嗦半天也找不到需要出示的码,搞得司机和其他乘客都很焦虑。
幸亏b市的公交系统比较完善,车多人少,就这样下来到了学校还是拖延了十分钟。
看看时间还早,我先去学校取书,天越发阴沉了。
扫码,经过测温通道进入学校,因为新高三的师生还在假期补课,学校防疫措施非常严格。
在走廊里遇到总务的师傅在消毒,新高三的教室里风扇开着,师生还在奋战,一年以后就轮到我们这届了,真是用汗水换成绩。自己高考过去已经五年,想起来如同昨日,这种拼搏的日子可能一生都难忘。
取了新课程标准,看看时间还是早,我就看了起来。
我有一个习惯就是屁股沉,一件事情开始难,一旦开始就屁股沉下来钻进去了。
今天也是如此,看着看着突然办公室暗了下来,一个惊雷响起,吓了我一跳。一抬手,已经六点二十,离约定的时间只有十分钟。
我匆匆忙忙地往咖啡馆赶,刚出校门就有雨点落下来,但稀稀疏疏的。
我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雪纺连衣裙,材质很薄,淋雨后估计会“现出原形”,所以赶快撑起了伞。
戴着防护口罩,撑着伞,来到咖啡馆门口正好六点半。我正要上台阶,迈步的刹那透过窗玻璃看见一个女人坐在临窗桌子边向外张望。
阴雨天,店里已经亮起了灯光,从外面看,里边的人清晰可见。
那个张望的女人大眼睛,鸭蛋脸,下巴上长着一颗痣。我仿佛看到了二十多年后的自己,一下子怔住了。
看那个女人的轮廓应该就是我在殡仪馆的告别厅见过的那一位,应该也是昨天和辉志分手时看到过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