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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棠公主那日回府,太监见她面上有微微怒色,妆也花了,素日知道公主的脾气,只敢小心伺候。
扶了她下马车,众人都只敢躬身伺候,玉棠公主见他们这样,丝毫不在意,便问:“驸马在不在府里?”
一太监答道:“今日公主进宫以后,驸马就出去了,现在还未回来。”
听到这里玉棠气得咬牙切齿,但她从来都是要面子的,更何况她见人都说驸马待她都是“一心人,白首不离”如今这话似乎难堪,特别是在宫中时齐明月当着面嘲笑自己的样子,真是可恨。
她按下自己的性子,悠悠地说:“等他回来,让他身边跟着的人都过来虎园,我有话和他们说。”说着扶着那侍女的手进了府,这时太监们才看见那侍女背上渗出的血迹,吓得连连称喏。
玉棠公主进了府,看见两边抄手游廊下边绿树成荫,中间是一个石子砌成的小路,她伸出脚,侍女忙将她鞋袜退了,她赤脚站在那石子路上,脚底传来得疼痛感让她心里好受些,她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脚上已经麻痹了才停了下来。
侍女忙将她鞋袜穿起来,她又扶着那侍女直往虎园去了,那老虎是她专门从猎户手中买来的小老虎,一窝有三只,养了四五年,壮得像一头耕牛般。
训虎师过来将其中一虎链子和鞭子交给她,她却并不接,绕过训虎师到老虎跟前,她自命清高,认为自己是天之骄女,百兽臣服,说来也奇怪,那几只老虎见她到来,表现得无比温顺。
那训虎师忙跪下拍马屁道:“公主真不愧是天家皇女,连野兽都做如此近亲。”
玉棠公主轻声一笑,太监颤颤巍巍进来禀报道:“驸马爷回来了,他身边的人就在园外候着,等公主召见。”
“让他们都进来。”
“喏”
太监出去,不一会就带了人进来,陪驸马出门的多是驸马婚前伺候的,所以并不是太监,都听说了公主府有一处虎园,都未曾见过,今日进来看见那三头虎,体量惊人,真真叫人咋舌。
“谁是贴身伺候的?”公主在高处的一个矮榻上歪下,慵懒地问着。
前头的一个人站了出来道:“回公主的话,是小的在驸马前贴身伺候的。”
“那驸马的所作所为也是一清二楚了?”玉棠轻轻地扭动着手上的戒指,冷冷地问着。
那几个开始以为是什么事叫他们来,现下一听,知道大事不妙,忙跪下求饶。
“呵,你们急什么?自有你们的死路,要看你们怎么选了。”
这几人听了横竖没有活路,前头一人跳起来就要来抓玉棠公主,老虎也是十分护主,见陌生人要攻击主人,纵身一跃,一掌就将那人拍在一边,撕咬起来,几人皆是乌合之众,这样的架势哪里见过,忙就要往外跑,另外两只虎也纵身一跃,将众人堵住。
那几个人见前后都被堵住,又看见被老虎撕咬那人的惨状,吓得屁滚尿流,站都站不稳,瘫软在地下。
“现下,谁可以回话了?”
其中一人胆子稍微大点的,颤颤巍巍地跪了起来,浑身都在发抖,脸色煞白,嘴唇乌青,他哆哆嗦嗦地开口道:“奴……奴才……只知道……只知道驸马爷……驸马爷在……在外面养……养……养了一个外室。”一句话说了好几遍才说清楚。
“然后呢?”
“其他的……奴才……奴才实在不知道……都是……都是他……他牵线搭桥的……”手抖着指着被撕咬得七零八落的尸块。
“那个贱货住在哪里?”
“住……住伍明街……街……大金巷的一……一处小院。那里好认……有一颗杏树高高地冒出头来……”
“算你识相。”玉棠公主站了起来,扶着侍女的手往外走边说:“我的老虎饿了,这些人刚好可以喂了他们。”
一句话出来,那些人哭天抢地的,跑的跑,求饶的求饶,吓死过去的也有。
“驸马在哪里?”走出虎园,玉棠问道。
“回公主的话,驸马在正殿侯着呢。”太监们虽然已经见过喂老虎人,但是今日这番吓得冷汗直流,又小心伺候了几分。
玉棠公主嗯了一声,往正殿去了。
这边驸马才进门便听见太监说让自己身边的人去见公主,并没有想太多,往日里这公主在外嚣张跋扈,在家强势不容人说话,他虽也是世家子弟,但对方是君,他是臣,不得不忍受。
正在殿中等候时,看见公主远远地走过来,那身姿摇曳,容颜之美自不必说,头上金钗玉簪更显她雍容华贵。
驸马上前行了礼,从侍女手中接过她的手,陪笑着说:“殿下哪里去了,叫我好找。”见公主脸上有一点红红的,伸手去擦,自己细看了一下,竟然是血迹,心下骇然问:“公主脸上怎么会有血迹。”
玉棠公主没有理他,径直走上座位坐下,侍女端来一盆水来给她洗脸,又伺候上了茶,她轻轻吹了茶,喝了一口笑着说:“这血迹的主人说不一定你也认识。”
驸马瞧瞧自己的手,又瞧瞧玉棠公主,他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让玉棠笑出了声,他瞪着眼睛呆呆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敢相信公主会对他的人下手,因为公主虽然强势,但那么多年来对他几乎要什么给什么,他做的蠢事也有公主给他善后,更何况他们还育有一儿一女。
“驸马是不是忘了自己做了什么事?”
“我能做什么事?”驸马大声喊叫着,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他转念一想,轻蔑地笑着说:“你是不是知道我在外面有人了?”
玉棠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见他那笑容在嘲讽自己,心中的恨更是一层。
“你要是现在求饶,发誓不在找她,我会当事情没发生过。”
“哈哈哈哈哈”驸马指着玉棠公主笑得那么大声,他狠狠地挥着衣袖道:“你瞧瞧你自己,像一个吃醋发疯的黄脸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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