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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周礼的正宴,明月依旧穿戴好往去陆夫人院里,去时奵妩也还在睡觉,只不过这次是发烧,昨日去了玩得太兴奋,回来就一直闹,陆夫人也无精打采,明月只得自己过去。
这次明月不敢在路上多做停留,直接往那府里去了,陆娘子甄氏见这次在角门候着明月,看见明月从那角门出来经过甬道,忙迎上来笑脸盈盈地说:“昨日我看妹妹情绪不对,以为妹妹今日不来了,特意来这里等着妹妹,真是多谢妹妹赏脸了。”说着还屈膝行了礼。
明月忙上前拉住,也屈膝行礼说:“昨日是出门遇到疯狗,难免影响心情。”
“一条疯狗,你管他做什么,这种疯狗天天去我家,你以为我们不烦呢?”
两人都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相视一笑。说着搂着明月的胳膊进了门,说说笑笑,难得有真心人。
进门就遇到那边过来的二伯父的大公子,见两人说说笑笑,他也凑上前来,两人只得笑着退后了几步,陆大公子笑着说:“还是三叔家的人识时务者,会攀高枝,不像我母亲,老实人一个直来直去,只会得罪人。”
甄氏只尴尬地笑着,明月见她不好说话,也只笑着说:“妯娌间本来就该交往交往,哪里说得什么攀高枝了,大哥哥说这话平白叫人恶心,莫不是你们和我们相处不来也叫别人也不能和我们相处了?”
陆大公子见明月说得直白,只讪讪地笑着说:“还是妹妹说得有理,倒显得我们小气,还是闲话少说,快快入席吧。”
甄氏和明月也懒得管他,自顾地上前去了,两人才转过身,陆娘子就朝明月竖大拇指。
明月是喜欢在口舌上不让人的,见陆娘子这样夸赞,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呦,你们两个这是笑什么呢?这么高兴,说出来听听。”是四伯家的大娘子沈氏。
“我们正在说京中时兴的布料呢,嫂嫂万福。”明月回答着,又做了万福。
“呦,按县主的身份,应该是我们朝你先行礼才是,县主真是好家教啊,不像我们粗鄙。”说着朝明月行了礼。
“你们在说什么布料,我也听听,我这几日正愁想要做几套夏天穿的衣裳呢。”一话还未说完,沈氏就说起了她感兴趣的事来。
本来明月就是随口一编,哪想她居然问得认真,两人少不得陪着说:“县主用的东西哪里是我们能用得起的,还是不说了……这么已经到了正厅了……”说着三人也是一阵笑。
“你这是去哪里了?找你半天,居然不见你。”才进门陆三伯母劈头盖脸地问甄氏,脸上微有怒色,见明月和沈氏也在忙挂上笑脸:“呦,你们来了……快快快,入席……”
甄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勉强笑着招呼明月入座,明月见她眼圈发红,拍了拍她的手安慰了她。
沈氏坐在明月身边,悄悄和明月说:“你听说没有,三伯母家的侄儿昨夜打死了人,对方也是背靠着楚王的纨绔,正要和他家闹呢,你说怪不得她进门就拿嫂嫂出气。”
明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知道是清风所为,不过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沈氏又说:“其实这样的事每年都有,这许公子身上也不止这条人命,今日事发就是因为对方也与他一样身世不低。”
“这样的人活该他如此。”明月有些喜怒形于色了,沈氏微微笑着看她。
明月知道自己太过了,忙双唇紧紧咬住,尽量让自己不笑出来。
今日虽不是正宴了,但是人还是依旧多,明月还看见了陈然,她巧笑着与二伯母家的儿媳肖氏说话,两人似乎说得很开心,看见明月看她,还朝明月点点头,明月懒得理她,当做没看见她的示好,她也不介意。
甄氏这时也忙完了,坐在明月身边,明月朝她笑笑,沈氏看陈然朝明月打招呼又问:“县主与那个小官家的女子认识?”
“以前相处过,只是这人品行不端,没有过多的来往。”明月淡淡的说着。
“这也难怪,县主不知道,这种人最会谄媚,父女一样阴险狡诈,县主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是因为县主是正直的人,怎么会想到那些七扭八弯的事,人家现在攀上了翼王了。”沈氏说得唾沫横飞,绘声绘色,连手也用上了。
明月上下打量着沈氏,好像要看明白她说的是不是真话,惊讶地问:“翼王?”又转过来囔囔地说:“我四叔?”
“是啊,还听说了好多难听的话,县主是女孩子,听了这种话怕是要起疮的。”沈氏说得脸上也跟着一脸的嫌弃。
明月听了说她是女孩子之类的话,似乎也不好问下去,只得瞟眼看着坐在末尾的陈然。
甄氏似乎对这件事很感兴趣,两人隔着明月说话:“你是说他们已经……”说着还朝陈然努嘴,又是挤眉弄眼的。
她们似乎忘记了,他们说的那个人是明月四叔,两人说得热火朝天。
“……进展到那步不清楚,不过听说要纳进门做孺人了。”沈氏一脸正经的说。
“怎么?这种牺牲连侧妃也做不了?”甄氏两人说着人家的事,明月却吃了好几口酒了。
陈然似乎看到别人在说她,看着明月他们这里站了起来,朝他们这里走了过来,甄氏忙推了推沈氏,两人忙端坐起来,看着陈然过来,忙笑脸相迎,陈然却直接越过她们,朝明月说话:“县主,好久不见了。县主新婚之喜,我没有去庆贺,是我失礼了。”
说着端着酒朝明月抬了抬手,并不行礼。
“陈小姐千金万金之躯,怎敢劳烦你来庆贺。”明月淡淡的笑着也不起身,也不转回去看她。
她看了甄氏一眼,甄氏吓得忙站起来让她,她往明月身边坐下,笑着说:“县主还是那么的喜欢斤斤计较,一点事计较了那么久……可我以后却是要当县主婶婶的。”
后面这句话是凑在明月的耳朵旁边说的,明月却微微一笑正眼瞧了她一眼,又用眼神上下打量了她几遍:“婶婶?呵呵……陈小姐还未纳进门就想着王妃的位置了?”
明月特意将纳这个字眼说得很重,陈然脸上的喜色果然僵住。
明月站起来,芙蓉忙挪开明月身后的椅子,她低眼瞧着陈然说:“你为什么不想想看你为什么只能做一个孺人?连侧妃都做不了,还是你笃定将来身份能越过我去?”
陈然仰头,紧紧盯着明月,她自以为那个男人爱她,什么都给了他,他也愿意给自己身份地位,虽然不是正室,但是她一直认为他有苦衷。
泪水不争气地从仰望的眼中滑落。
明月不屑与她同坐,转了另外一个桌子,甄氏和沈氏则瞅着她,跟着明月一同过来。
众人虽然未听见他们说什么,但是也知道气氛不对劲,见陈然哭着,肖氏忙过来问她,陈然忍了眼泪,惨然笑着跟肖氏回了座位。
沈氏扁着嘴,嫌弃的说:“她还以为她是谁,哪个都得被她拿捏呢,哼~”
“不说她,晦气得很。”甄氏看着明月的脸色,朝沈氏摇摇手。
“对对付,不说这样的人。”沈氏笑着说。
“这道火腿青笋汤是我家小厨房的特色,县主尝尝。”甄氏站起来舀着碗里的火腿青笋汤给明月,端在明月眼前,要她赏脸尝试。
明月不想扫甄氏的兴,尝了几口,真是又鲜,又好喝,少不得多喝了几口。
“县主是真赏脸了。”甄氏笑着说。
“确实好喝。”明月点点头,转头想让雁儿也尝尝,又怕没了规矩,只得作罢。
宴席散时,三伯母拉着甄氏一起来送明月到角门这边,满脸的堆笑,甄氏则看着她尴尬地笑着,明月知道是何事,也不问,只自顾地出来,回了自己院中去了。
三伯母见明月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对着甄氏时脸上并无半分喜悦,上下打量着甄氏:“你既然与县主要好,很该去讨这份人情,你倒好,笑着看她,要你有什么用?”
甄氏不开口是清楚许家的为人,她自己也曾被这人轻薄过,但苦于无处可说,丈夫也是个花天酒地的人,只一味的顺着小妾还说她吃小妾的醋,甄氏有苦说不出,只得咽在肚子里。
如今他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还想叫别人救他,简直痴人说梦,只是这事对甄氏有利,她陪笑着说:“母亲也忒性急了,今日是茵儿的周礼,就这样麻烦人家,也未免太难看了,再说了,您是她的长辈,你开口岂不是比儿媳开口更合适,您说是不是?”
三伯母心中没有多少成算,见她如此说,也觉得有道理:“那明日我去求求她。”
“母亲何必说求的话呢?这不是长辈吩咐下去的事?”甄氏知道求陆潋辛更便捷,但是她就是不说。
三伯母转悲为喜说:“我三个儿媳,还是你明白事理,不像她们,只知道吃吃吃,要么就只会干着急。”
甄氏忙搂着她的手说,将她扶回府中去,心中等着明日要怎么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