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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义庄,密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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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赵苏依无奈地再次跃上了房梁探清来人。

只见一个黑影偷偷潜入屋内关上门,拿出火折子照亮后躬身作揖道:“各位,多有得罪,在下只是找个人。”

看到此番景象,房梁上的赵苏依心生一计,原是因为方才与黑衣人动手伤到了,倘若再与下面的人动手胜算难料。

呼哧,呼哧,呼哧

方才进来的人听到这种奇怪的喘息声顿时吓得两手合十道:“十殿阎罗福佑弟子,感恩戴德。”

见他不打算离开,赵苏依便想到宋老头教的“鬼哭”声。伴着外面冷风,自己都觉得刺骨,后背发凉。

“观音菩萨,玉皇大帝,如来佛祖保佑”,来人嘴里念叨着,可手上一直没找着人。见此状,只好停止动作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不出所料他的脚步停在了赵管事的尸体旁,先头逃走的人或许跟他不是一路的,没必要费这么大的功夫走了一个还要再搭上一个,他俨然也在找东西。

赵苏依因为蹲的太久脚有些发麻就轻轻地挪动了下,结果不小心将身上带着的舆图掉了下去,眼看就要砸在那人的脑袋,只好跟着跃下瞬时拔出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来人吓得手上的火折子没拿住,看到就要落在赵管事尸体的遮布上,赵苏依只好侧身先接住,不料转身后自己的脖子上已经多了一把短匕。

他又将身子转至赵苏依身后在她耳边缓缓道:“姑娘,方才发出奇怪声音的人是你吧,低沉的声音中,蕴含着极度危险的信号,给人以极大的压迫感。

赵苏依觉得此话无比刺耳,但刀架颈侧又不得不暂时假意妥协,道:“我只是来找个人,你又何必拿刀对着我,方才我还护住了你找的人的尸身,你好好看看这遮布上的茶油,一点火星子下去瞬间人就烧着了。”

这油不就是你浇上去的嘛,从进来我便闻到了,你在房梁上待了这么长时间,发出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声音真当我不知?

软的不行,那就只能动手了,赵苏依用手上的剑柄狠狠敲在来人的腰腹上。顷刻,对方疼得捂住腹部退后了两步,又一个飞身在他的胸口踢了一脚,可是却被对方一拳打在小腿上退了回来。

他扭了扭脖子,划动手上的短匕慵懒道:“姑娘,好功夫。”

赵苏依没有空听他这些废话,转动手上的秋骊剑刺过去,他按剑在手,收敛了方才慵懒的样子,眼波随着剑势流转,两人在屋里打了几个回合也没分出胜负。

悠忽之间,他做了个叫停的手势,“照这样打下去非得把守义庄的人招来”。好了,我相信你不是浇油的人,但你怎么证明尸体的成不是你弄的。

赵苏依见好就收,心里想着她也愿意打下去就清了清嗓子道:“我只是来看故人,就趁手给他验了下尸看下他的死因,毕竟死的太突然,现在我已将尸体缝合好了,穿上衣服看不出任何问题。”

“验,验什么尸”来人骇异道。

赵苏依不想多做解释就岔开他的话,“你不是也来找东西的吗,别找了,在你前面已经有人来过了,我是第一个,第二个在你之前已经走了。还有,你是什么人?”

我是官府的人,负责查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的案子。

赵苏依听罢,满是猜疑的看着他,道:“衙门查案子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为何大晚上来义庄,除非你不是京师府衙门的人,另外府衙门已经不管此案了,将之定为正常病故!”

对方见势不好,似笑非笑道:“果然跟小时候一样机灵的很。”

赵苏依仍然不予理睬继续发问,“你认识我?”

我家住太平街那边,小的时候令尊带你去过还记得吗?e

赵苏依瞥了一眼双手抱胸,“不认识,不知道,你到底是谁,直说。此刻并不想跟他打哑谜,看着外面马上快四更了,过会儿还要赶回去呢!

“诶,再见!”说完,便一溜烟不见了。

留赵苏依一个人待在原地,一头雾水。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方才这两个人都在找丝帛,这个东西一定就是跟父亲的死有很大的关系。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城内街上的打更声连续敲了四次,赵苏依不自禁缩了缩脖子,将身上的雪抖落。

推开书房的门迅速关上,想在父亲书房里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跟丝帛有关的线索。看到书案前摆着的文房四宝,赵苏依拿起砚台,这是二年前自己送给父亲的寿辰贺礼。此时眼睛里面的东西又开始打转,随即放回砚台的时候不小心将旁边笔架上的笔掉落至地上。

忙蹲下捡起,可恰巧这时书案侧面的一个木制齿轮被引起了注意。赵苏依好奇的用手顺时转了一下,身后的书架竟然自己打开了,正好可以容一人进出的大小。

赵苏依蹲在原地愣住,继而反应过来麻利的一个侧身进入,阴暗的室内一片漆黑,摸着墙壁缓慢地向前行,走了大概五十步左右便依稀看到光亮。此时紧张的全身都出着虚汗,心里想着为何父亲房中会有这样的密室,这里面又会有什么。

赵苏依推开小门后发现这里的陈设跟父亲书房的是一模一样,但多了一个书架还有两张舆图,凑近了看是一张详细的京师舆图,细到每一条街有几条巷子,还有一张是整个南直隶的舆图。

父亲是兵马司总指挥使有这些舆图不奇怪,赵苏依又好奇随手翻看了书架上册子,都是一些《大明律法》,《大诰》。意外发现有自己很喜欢的守仁先生的《传习录》,可旁边摞着几本未标注书名的册子显得有些突兀,翻开后发现这些册子详细登载乡贯、姓名、年龄、丁口、田宅、资产,并按从事职业,划定户籍,民、军、匠三类均在册。。

赵苏依发现这些并不是原档而都是誊抄本,记载的内容在朝廷被称为黄册,应为户部和兵部所有,为什么父亲会有这些,而且要放置在这个密室里面。

“你在做什么?”忽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赵苏依扭头一看,来人正是自己的继母沈玉。她是父亲九年前娶进容国公府的,今年应该有三十了,听说家中为粮商。这一次回来是自己第一次见她,从下人们口中描述,待人接物上也称得上是位合格的主母。还听说她有一个非常厉害的手艺,那便是算得一手好账,府中的日常开销和佃租这些都是她总负责的。

你都看到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你的,沈玉倒是个爽快人没有多问一句。

“你的确和你哥哥不一样,之前听老爷说起过,我还挺好奇,但这两日你的作为的确验证了。你手上的东西不要觉得奇怪,也不要与他人提起,这都是朝堂的事,你父亲也是因此而丧命,其他人都以为他是因病暴毙,可只有我知道他是被人害死,但我没有证据更不能去大理寺呈交状纸要求复审,因为会牵扯很多人进来。”

你是不是觉得好奇为何你父亲这么信任我,我家中虽为粮商但我却是个江湖中人,年轻时在六扇门当差。有一次奉命来京师查个案子,被人所伤幸而你父亲的搭救,后来就退出了六扇门进了这府中,除了你父亲和找管事没人知道我的身份。

赵苏依听罢觉得头皮发麻,怎么又牵扯出六扇门了?

沈玉继续陈说,“你是不是很疑惑为何你父亲要收集这些册子,虽说京师从永乐十八年被改为留都,但毕竟还管着整个南直隶,六部,大理寺,都察院,各衙门,这些都还是一样设立,管着十几个府的人口,兵和财政。但北边毕竟离这里隔着上千里,有什么事情即使八百里加急也需要近两日才到,这样很多事情就不好控制,自然会有很多人想钻空子,这些册子都是我去档案馆取来给你父亲誊抄的。”

兵部和户部这里面掺杂了太多不可告人的事,你父亲要将这些誊抄下来的原档秘密发到内阁呈给杨廷和,可中间出了岔子。我们在前几日收到消息,北边的锦衣卫,东厂和六扇门的人都已经来到京师,自然也少不了兵部和户部的探子,这几日府外很是热闹。

赵苏依听了沈玉的陈述大抵知道情况,询问道:“只是眼下分不清应该相信谁对吗?”

又道,“现在掌锦衣卫都指挥使是钱宁,与之抗衡的是东厂提督兼管锦衣卫的江彬,那六扇门为何也参与了进来?”

六扇门这个组织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它的存在既不像锦衣卫那般能令百官和百姓闻风丧胆,也没有东厂那些人做事不顾后果,狠决毒辣。六扇门的人大都是有衙门捕快,江湖中人或者一些未知的高人组成,而这个组织背后的大人物是锦衣卫和东厂也查不到的。

“所以虽说之前效力于他们,但是你也不知道现在是否还能相信六扇门对吗?而且现在的局势是三方互相抗衡,这不就是自古以来朝堂的权谋之争吗?”赵苏依专精覃思。

赵苏依从怀中拿出来丝帛,“这是我在赵管事身上发现的!”

沈玉接过端详了一番,“我从未见过此物,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我给赵管事验尸时从他的喉部取出的。

沈玉听罢粲然,“在旁人眼里你是容国公府的大小姐,谁曾想还会验尸的手艺,想必你在苏州的日子一定丰富有趣吧!”

赵苏依反诘,“一人千面,彼此彼此。我只问你一句,如果我想给父亲验尸,你能助我吗?”

什么时候,多长时间?

现在,半个时辰足矣。

好,你这身太招眼,换回孝服装,一盏茶功夫后你来明堂。

两人立刻达成一致,分头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