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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溺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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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人身着红蟒衣飞鱼服,腰配绣春刀的人坐在堂上拿着惊堂木放在上手把玩着,想必这就是神周了。朱宁琅见其拱手道:“下官见过神大人,不知您今日来大理寺所为何事?”

“我听说高义死了,现就在大理寺,特来领回。一个锦衣卫佥事,朝廷四品官在京师就这么没了,就不劳烦大理寺了,锦衣卫自己会处理,”神周言辞犀利。

“禀大人,按照大明律法,凡是朝中官员无故死亡,大理寺,都察院,三司都需要追查,既然大理寺已经受理五城兵马司总指挥的案子,而高义是这个案子的有关人员,所以下官需要将他留下做后续待查。”

“你的意思是今日人我带不走?”

“大人,在结案前确实如此,”朱宁琅此番话堵得对方哑口无言。

虽说神周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也知道大明律是洪武皇帝定下的,谁也不敢轻易去触碰,自己也不想落了把柄在大理寺甚至刑部,吏部那里。

再说,不在大理寺受理此案,那也是都察院接过案子,他也知道朱宁琅是都察院左都御史的儿子,先不论官阶比自己高,而且这里是留都京师并不是顺天,还有他更知晓内阁那边正等着他们出岔子好在皇上面前参奏一本。

压低嗓子道:“那就请朱少卿将案卷拿来与本官看看。”

朱宁琅又拱手回话:“禀大人,大明律法言,非本司主簿以下或接手案子的重要官员一概无权查看有关卷宗和死者的验尸详情。”说完抬眼窥看神周的反应,已经是面露难堪,怒而不言。

神周见朱宁琅如此不知好歹但又暂时拿他没辙,只好空手而回,临走时拍着他的肩膀道:“朱少卿,本官记住你了。”

朱宁琅知道神周入京师几月,说是替皇上在南直隶查勘赋税,然目的该是监视六部,各司衙门的,而他后面那人不是钱宁就是江彬。

“老板,来碗热糖水,”赵苏依正要赶回大理寺,可能因为受伤了格外怕冷,只好先买一碗热的暖和一下,试想喝完再过去也不迟。刚坐下喝了一口扭头看了看背后,从鸡鸣寺出来一路上一直有尾巴跟着自己。

恰巧看到不远处的周十渊带着人正面而来,正要上前打招呼可对方似乎没瞧见,一群人忽地从糖水铺子匆忙走了。心想,这么火急火燎难道是又出了什么事情?

一群百姓簇拥起来,嚷嚷着。其中一些交头接耳,道说半个时辰前有人在淮河里捞水草,没承想捞出一个人来。

赵苏依仔细听着他们的话,寻思着淹死人报府衙门就行了,为何周十渊这么急着往那边赶,忽地感觉不妙。寻问老板秦淮河有没有近路,顺便打包几个梅花糕带走。

老板告知沿着太平街走到第二个路口进入三山街一直往前走就到了。这是过去最近的道儿,说完又不紧不慢的将包好的东西交到赵苏依手中。

“多谢,”赵苏依多给了几文钱放在茶桌上正准备奔向秦淮河那边。不料,正转身却被一人撞的差点摔倒,退了两步抬眼一看正是朱宁琅。

朱宁琅惊喜又诧异地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赵苏依,眼里瞬时有了光。问道:“你怎么在这,我正要去找你呢。”

等会儿再说,先去秦淮河,我方才看到周十渊往秦淮河方向去了。

我就是为这事赶过去的!

河边被堵得水泄不通,有很多百姓和秦淮河畔各教坊司里的姑娘婆子。周十渊看到两人一起来了,立马迎上去,“西城的陈指挥。一个时辰前被发现的,已经是条死鱼了。”

来,让开,让开,大理寺办案,其他人都撤了。

赵苏依凝重地看着尸体,将手上的梅花糕放到一旁,撸起袖口想要蹲下查看,不料忘记被南宫箬甩了两鞭子,一下子扯到痛处,咬着唇按着腹部蹲下单手掀开遮尸布。

这些细节也被一旁的朱宁琅看在眼里,方才就看到她衣服上的灰尘,试想一个府邸小姐怎会穿着这样的衣裳出门,而且她脸上毫无血色,手上也有淤青,身上的披风也没见着。

死者的这身穿着还是昨天晚上的,想必这里应该就是第一案发地点。昨天从这里离开时候大概是二更初,发现尸体应该是辰时初,这中间仅仅过了三个时辰不到。

赵苏依给朱宁琅解释,“一般人体入水,皮肤受冷水刺激,毛囊竖毛肌收缩,使毛囊膨胀呈鸡皮样隆起,也叫鸡皮疙瘩。它大部分会出现在人的胸腹两侧、臀部、上臂和大腿的外侧。溺水的人,由于死前精神紧张,慌忙挣扎,两手乱抓,抓到水草,泥沙或指甲缝中嵌入泥沙,但你看陈指挥的指甲缝里干干净净,身上也没有水草缠绕,只是表面附了一些。”

朱宁琅虽说没有完全听明白她的这些验尸情况解说,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被人杀害扔到河里。

赵苏依又道:“但是,他的眼睛内有在流血,口鼻内我也看了,有溺液和河中的泥沙。死者生前如果还有呼吸,会将溺液,泥沙这些吸入口鼻甚至肺中,那么刚死的尸体的腹部会有可见溺液从口鼻腔流出。”

那会不会是凶手下手不够重没死透就将他扔下水,导致现在我们看到的样子。

也有可能,不过还是要将人带回去验个尸,这里太多人了。还有,你注意到衙差后面那个穿紫色棉布交领窄袖袄子衣之人了吗?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害怕,更多的是好奇,这正常吗?

朱宁琅扭头看向那个人,正好与之对视上,那人的眼神立马闪躲往后退了几步。

周十渊看出了端倪,立马冲过去抓住那人的胳膊,道:“走吧,跟我们回大理寺一趟。”

女子没有反驳,也挣脱不了。

将尸体和女子带回大理寺后,赵苏依和朱宁琅去了验尸房,至于审问的事情就交给周十渊。

女子是教坊司的一名琵琶乐伎,昨天也在那艘船上。

乐伎告知周十渊,弹曲子的时候突然有人来禀报说岸上有人作乱犯事,于是陈指挥便离开了,后来陆尚书也离开了。大概过了一小会儿,陈指挥又回来了,我和姐妹们便又继续奏曲,大概三更天的时候离开。

所有人都离开了吗?

没有,陈指挥和船外面几个差吏也都还在。

我们走的时候陈指挥使是闭着眼睛的,应该是暂时打个盹儿,结束后我们一行人便悄悄离开了。

周十渊挥了挥手,让她先回去。

“怎么样?”朱宁琅问道。

赵苏依无奈的摇头,按你所说如果陈指挥真的被人杀后再扔至河里,假设他当时还尚存气息,确实符合我们看到的口鼻,肺部出现的泥沙。但是杀人会留下痕迹,我查了几遍也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一处伤,尸体也开了腔,也是没有中毒或者内功所伤的痕迹。

难不成昨天他喝酒了然后失足摔下去的?

不可能,我开腔后看了胃里,脬和肠胃这些地方都没有发现。

死亡范围可以缩小到丑时至寅时,方才我问了那教坊司的娘子,她们走后只有差吏守着船。我又询问了差吏,他们说昨天陈指挥自己一人回去的,他的宅子离秦淮河只有两条街,走一走就到了,就没让他们送回去,不曾想就在这期间出了事,周十渊进来无精打采地进来。

当棋子无用时,便会被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