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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灭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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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只来过一次,看身段和听声音是个与我年纪差不了几岁的女人,但是她带着半块面具,所以我也不认得。

他们谈话的内容你可听到?

她来的时候只说了句“给的银子暂且放着,以后自有用处,”我才知道原来张英的那些银子大都是她给的。后来那人好像又给了一个盒子,我当时在房外并没有看到盒子里面的东西,但张英是红着眼出来的,至于他们说了什么我实在不知。

“那女人有什么特征,你仔细想想,”赵苏依又道:“高大人,不妨让佥事府的画师按照林霜儿的描述画出那人,即使半张脸,也是线索。”

高义点了点头。

赵苏依踏进牢房,道:“另外,林霜儿方才说的宋推官昨日府衙的通判来禀,已经失踪两日。”

高义脸色一变,眉头微微动了动,在身旁的小旗耳侧低声说了几句耳语,小旗听完便迅速离开牢房,至于去做什么赵苏依也能猜到大半。国子监司业和僧录司右善世想必这时应该打着喷嚏了,因为半个时辰后锦衣卫将会请他们来此处喝茶。

“赵姑娘!”周冷急匆匆地跑过来。

何事?

周冷站在诏狱门口没有踏进来,低声道:“朱少卿让我来告诉你,他有新发现。”

赵苏依离开诏狱时正巧与前来的画师打了照面,画师见她拱手问好随即迅速地随着校尉离开。

“周冷,佥事府的画师是北京来的还是京师城的?”

京师的,画师这个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要根据证人的描述画出嫌犯的模样,画出来的人最起码跟真人八九不离十才行,不然很容易出岔子。

“也是。”

“你可知道我们在朱雀桥下老翁给的箱子里装着的是何物?”朱宁琅表情淡漠,眸光意味不明。

赵苏依摇了摇头,问道:“难道又是尸块不成?”

那倒也不是,只是这个东西凶手是怎么得到的,我纳闷是这个。

那到底是什么呢?

朱宁琅拿着一沓册子放在赵苏依面前,道:“你自己看吧。”

只见册子上写着“京师贡院生员花名册”。

贡院的生员名册凶手都能弄到手,看来他真的很厉害,赵苏依边说边翻开册子。里面记录的都是历年生员的参加科考的年月和名次,自然也有每一场科考主考官和监考官名字。

赵苏依翻到正德十一年的记载,看了眼笑道:“原来朱少卿当年还是二甲第一啊,难怪三年就当上大理寺少卿了,果然年轻有为。”

见朱宁琅未作声,继续翻看着,册子上写着正德八年,赵苏依快速翻看着,忽地有一个人的名字也在册子上。

我问你,国子监司业叫什么?

朱宁琅想了想回道:“大理寺与国子监平时也没有往来,不过前两年皇上南巡的时候见过一次,好像姓苏。”

苏游?

对对对不过这册子上有他的名字很正常,他也是贡院出去的。

赵苏依觉得也有道理,这京师的贡院生员大都是南直隶一带的,现在朝中的官员的确有一部分都是从这里出去的。随手又翻了几页,顿感巧合是不是太多了,排名二甲二十六名的正是方才林霜儿说的僧录司右善世胡世德。

朱宁琅,你不觉得这个是凶手刻意抛出来的线索吗?你好好看看这本正德八年的中了进士的花名册。几个毫无关联的人居然有共同点了,都是同一年从贡院出去的。

“什么意思?”朱宁琅不明白,接过册子翻看着。

赵苏依解释着:“宋推官三甲十七名,国子监的苏游二甲二十六名,僧录司的胡世德二甲三十三名。”

那么现在看来这就不是单纯的巧合了。

对,方才林霜儿的口供里张英平日里都接触过这些人,而其中的宋推官已经失踪两日,虽然说第二具尸体符合他的特征,但是还是不能完全确定是否真的被杀害。刚才锦衣卫已经去其他两处寻那二位,如果也是同样的消息带回来,那无疑就是跟张英案子是有关的了。

“这好像少了一页。”朱宁琅用手在两页纸之间拨动着,双唇紧抿,心中似乎被上了一根弦。

赵苏依看了看,问道:“一般贡院会将这些记录生员的册子放置何处?”

档案阁。

朱宁琅突然冷哼了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说道:“想来我得去趟贡院拜会一个人。”

“砰”周冷匆忙地跑进来与朱宁琅撞了正着,两人各自捂着脑袋,一个进门,一个出门谁也没管谁。

“周校尉,你脚下是带了风火轮吗?”赵苏依问道。

周冷气喘吁吁地插着腰,吐出几个字“出事了”。

何事?

诏狱的犯人死了。

“林霜儿?”赵苏依满脸惊疑。

“嗯嗯!”周冷又道:“高大人请您过去。”

“刚挪近牢房半盏茶功夫就发现人死了。”高义无奈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林霜儿,气愤难言。

赵苏依蹲下查看林霜儿的身上的伤,确定不是利刃所伤,也不是刚才用刑导致,将她嘴巴扒开用银针一直插到喉部,拔出后银针发黑。

高义看着发黑的银针也是不可思议,回想方才她没有吃任何东西,喝的水也没有问题,怎就在这么短的时间中毒身亡。而且此毒没有任何迹象,要不是他刚才命人给她去掉手镣不会发现人已经死了。

她中的什么毒?

赵苏依摇了摇头,但她又发现林霜儿的手上拽着一块玉,这是她戴在脖子上的羊脂白玉,而且手上里还沾了一些粉末,将之剔出放在鼻处闻了闻。

而这个东西就是自己在那冰棺女尸身上碰到的一样,好在方才待了手套,否则自己也一命呜呼了。

缓缓起身对高义说道:“我知道她的死因了,幸亏方才你们没有碰她的手,否则都去见阎王爷了。”

又道:“此毒我见识过,名为虫草毒,沾到的人片刻间毒性攻入五脏六腑,毒发身亡。”

小旗解释道:“她身上不可能带此毒药,进了诏狱的人身上都会搜遍。哪怕是嘴里藏毒,这些我们都是有见识过的,更不会让犯人有这样的机会。”

赵苏依拿起林霜儿手上拽着的玉,端详着随即用力掰开,玉被分两块,中间空心还沾了些和她身上一样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