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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要帮我？”陈监事疑惑道。
“帮你？”林霜儿大笑脸瞬间沉下来道：“你也配！老娘的也不是什么圣人。你俩之间我还是知道谁更有价值一些的，说不定下一次科考陈监事就不是监试官而是主考官了。”
陈监事冷哼一声：“你的条件是什么？”
哟，我一个教坊司的舞伎能需要什么呢，只不过想去了这贱籍。
好，尸体你打算如何处理？
林霜儿顿了下，笑着回道：“分尸啊！”
陈监事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林霜儿跟那个女人是一伙的。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一直养在裕民坊的那个孩子是打算用来对付苏游对吗？
林霜儿双手抱胸啧啧道：“大人猜到了一半，那苏游四年前娶了吏部侍郎的女儿，自然是有用处的。不过嘛，你的用处可比他大多了。”
你的主子是谁？单凭你和那个女人是不可能完成这些事情的。
“知道这是什么吗？”林霜儿指着自己脖子上的玉佩。
这是我们主子赏的，里面是毒药，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只要取一点便可立刻丧命，所以大人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知道。但如若你执意要问，那么你的就会命不久矣。还有，哪天你被锦衣卫抓去诏狱，也不能多说，说的越多你在北边的家人就越危险。
“那日我从教坊司的后门离开后就回了贡院，一直没有说去过，后来就是半夜各位来访，我才知道他们将那些人做的事情，”陈监事回忆道。
所以从始至终一直都是那个魁娘在跟你对接，他们背后的主子不曾露面对吗？
正是。
一旁的赵苏依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在给林霜儿验尸的时候发现她生过孩子，此时她也在等一个答案。回来时派周冷去了教坊司里打听林霜儿与谁交好，那个孩子又是谁的？
陈监事口中的那人是否就是茶楼说书的，如此看来只有找到那个人才能解开一些谜底。朱宁琅这时应该已经在那边等着了，昨日茶楼的掌柜说那人会去。
朱宁琅乔装坐在一楼人群中，茶楼外的街道和前后门都被锦衣卫的人盯着。
仍是一身青袍，手持纸扇和响木，上次坐在二楼没看清说书人长相，这一次倒是看的真切。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浓密的眉，高挺的鼻子，无一不在张扬着。
朱宁琅暗想这样的人又怎会因为一些银子在此处说起书。
“啪”的一声惊木敲响，人声鼎沸的茶楼瞬间安静了下来。说书人向楼上下所有人行了个揖礼。
“先生，今日讲什么？”人群中不知谁问了一句。
“今日讲什么在座的各位定，你们想听什么在下就说什么，”说书人打开折扇扇了两下回道。
在坐的茶客拍手叫好。
二楼雅间有一蒙面女子探出头说道：“人家都说说书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会收罗坊间传闻逸事，不如就请先生说说这近日京师城里发生的事情如何？”
虽这人蒙着面但朱宁琅也能认出她就是在酒馆遇到的。为了不打草惊蛇朱宁琅给旁边的锦衣卫校尉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盯紧楼上的人。
柜台的掌柜的一听着急了起来，这些官府的案子哪里能在他的茶楼讨论，但是也没有法子阻止，毕竟在坐的茶客已经人云亦云，跟着应和。
天文地理茶客们可能不是很感兴趣，这谁不爱听奇闻奇事呢，茶客们纷纷赞道：“请先生就说说吧！”
说书人神情平淡，从容一笑。随手拿起堂木狠狠地敲在桌上道：“满街珠翠游村女，沸地笙歌塞社神。不展芳尊开口笑，如何消得此良辰。”
好，好
茶客们听完开场赞口不绝。
只见说书人抚了抚袖子，继续说道：“元夜之时，游伎花车，乐舞献艺，惊现头颅。客官可知那位宿主是谁？”
“谁？”有人问道。
茶客答道：“听说是个参加科考的生员。”
说书人忽然浅笑道：“话说宿主姓张名英，乃贡院考生，上元佳节，命丧于此，可知是何缘故？”
这个张英可不简单，从小因为父辈犯事被抄了家，因为岁小便逃过一劫，家中的成年男子要么被发赐死，要么被流放千里之外。男子尚且如此，女子的命运可就没这么好了，他有个七八岁的姐姐被送到了教坊司里学习，后来成为舞艺超群的头牌。
我知道这位先生说的可是几年前京师城里的那个舞伎是谁，其中一个茶客搭话。
说书人拱手道：“此女子生得貌美，舞艺超群，可惜红颜薄命，在几年前被人杀害，尸首一直下落不明。”
教坊司的人都说她失踪了，先生又怎知是被人杀害？
说书人回道：“且往后听，话说那女子与一位贡生交好，并且怀了孩子，可是那个贡生后来中了进士便抛弃了她，可怜，可怜啊后来女子将孩子生下不久后便不见了。各位猜猜这死去的贡生和舞伎的是什么关系？”
“先生快说这位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那个贡生又是与她什么关系？”下面的茶客们抓起一把花生递给说书人。
这时有人搭话道：“我说兄台，这你还猜不到吗，先生明白的说的是那前几年教坊司里有名的舞伎张晚慈啊，我家离教坊司很近，当年我还见过张娘子，的确生得好看。”
“他们都姓张，怕不是姐弟关系吧，”二楼传来声音。
正是，正是这两个苦命的人，总是未见到一面，听说这贡生三年前来到京师城，一是为了科考，第二件事情就是为了寻亲，可惜阴差阳错，那舞伎早已经做了地下鬼。
那这小娘子被谁所害，贡生又为何为砍去头颅呢？
不急，不急先从让小娘子被害说起吧，凶手不是一个人，而是四个人。
四个人杀一个人小娘子，这说不过去啊。
听说动手的只有一个人，其他都是帮凶，虽然没有手动但置之不理且不报官是不是等同于凶手？
茶客们纷纷点头。
那贡生知道了姐姐的死因，但是他是什么身份啊，那四个现在都是京师城里府司衙门里的大人，他想递个状纸恐怕都是难于登天啊。况且抛弃舞伎的那个官人后取了高官家的千金，这更是无望。
这京师府衙不是还有大理寺和锦衣卫吗，他为何不去？
听到此处，隐藏在茶客中的朱宁琅和其他几个锦衣卫也是满脸的疑惑，也想听听这说书的接下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