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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半掩着，推开后桌旁趴着两三个玉香楼的姑娘，却不见朱宁琅。方才明明看到那个种花女从房间内走出来，为何不见踪影。赵苏依扫视了房间，探了探其他人的鼻息，“没事，他们只是被灌醉了，没想到这朱宁琅还会劝酒。”
沈般般问道：“那他回去哪，不会是去寻我们吧？这玉香楼实在太大，三栋楼找人的确要找一会儿。”
“先不管他了，去跟着那个种花女，找到她的住处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赵苏依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肯定不简单。
“等会儿我去厨房引开那个女的，她就住在柴房旁边那个屋子，门口种了一大片的平阴玫瑰花。找东西我不在行，你趁着这个时候去她的住处看看，或许能找到什么也说不定。”
你也觉得她有问题？
沈般般撅着嘴：“我虽没有你观察的仔细，也能看得出来她一个厨娘来这里送什么酒菜，明摆着是带有目的的。”
这楼里总给我一种怪怪的感觉，但是暂时说不上来，赵苏依将自己的感觉说出来，转头一看身后的沈般般早已经跑得没影了。“六扇门都进的什么奇奇怪怪的人！”不禁叹了口气。
按照沈般般说的，赵苏依很快找到了种花女的住处，可门上却多了一把锁，这大白天的从外面锁门，这玉香楼的人虽多，但后院和厨房人倒是很少，毕竟这里不是酒楼，除了做些简单的吃食，剩下的就是酒了。旁边看来就是酒窖，一股子酒味散出，可一个种花女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需要防备别人进她的房间。
如果这会儿直接砸锁进入会被人发现，想了想还是从房顶比较安全。赵苏依掀开几片瓦探了探没有任何动静，确定下面没人，蹭的一下就进了种花女的房间。怕引人注意，连火折子都不敢点上，好在外面的灯笼够多，屋内的陈设大体能看清。
床上，柜子都看了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主要是这房间不大，除了一个桌子，一张床，还有一个衣柜，梳妆台
“”妆台！一个容貌被毁的女子还会用胭脂水粉？”赵苏依看着梳妆台上的东西，打开旁边的首饰盒，里面放了一些簪子和步摇。看着这些首饰更是觉得这个种花女有问题，方才远处看她的时候，头上只有一根木簪子，穿的也是麻布粗衣。
又转身打开衣柜，在最底下找到一个包袱，令赵苏依不敢相信的是里面装的是一件红衣短衫月华裙，还有一个小木盒子。跟着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看不清是何物，用手摸了摸只觉得黏糊糊的，闻上去还有一丝的腥味，而且里面还放一把短匕首。
“这不会就是那两个死者被人撕下的人皮吧！”无奈屋内天黑看不清，只好将这些东西一起带走，找到朱宁琅让他来拿人。
“咚“的一声，似乎是门锁被砸坏的声音，赵苏依一听来人应该不是种花女，正想躲到床下看个究竟，结果来人脸在月光的照应下一清二楚。
“朱宁琅！”
赵苏依的这一声，吓得他捂紧胸脯，深呼了口气。
“你也是来找东西的吧？别找了，我已经找到了，抓人吧！”赵苏依将包袱扔给朱宁琅
子夜 大理寺堂上
“叫什么？”朱宁琅一边撤去嘴边的胡子，一边脱下大氅。
他们都叫我丑姑，种花女的手镣发出清脆的“咣啷”声。
知道为何抓你来大理寺吗？
丑姑目光闪躲，回道：“不知！”
我们在你的屋里发现人皮和那件红衣你又怎么解释？
“大人，你们进入民女的房间算不算私闯民宅？”又问：“谁说那是人皮，况且大明律法又有哪条规定老百姓不能穿亮衣了。”
“好个伶牙俐齿的丑女人！”寺丞厉声道。
朱宁琅打断寺丞的话，凝视着丑姑，“她若是进了内狱只喊着冤枉或者一副害怕恐惧的样子他反倒觉得没什么问题，可如今她的反应过于冷静，脑子也够灵活竟能够说出这番话来堵住寺丞的嘴。”
既然你说民宅，那宅子的主人是你吗？还有，你说那不是人皮，那是什么？
“猪皮！”赵苏依瞄了眼丑姑走至朱宁琅身旁轻声道：“方才我仔细查看了那两张皮，的确不是人皮。”
朱宁琅闻言转头诧异地看着丑姑，“你为何要将猪皮放在盒子里，还藏得那么严实。”
“请问我将猪皮放盒子藏在我自己的屋里，这哪里不对吗？”丑姑又问。
朱宁琅道：“你是个坊间女子应该还不知道这个月官府刚下了命令，内容便是“禁民间蓄猪，远近屠杀殆尽；田家有产者，悉投诸水。是岁，仪真丁祀，有司以羊代之。”又嘱咐寺丞去将官府下的命令文书拿来，意为告知大理寺不是不按规矩办事的地方。
丑姑的脸色沉了下来，无奈地叹了口气。赵苏依见她不再反驳便顺着问下去：“现在可以讲一讲为何你要这么做了吧。”
对面的丑姑恍惚了一阵，像是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什么，然后道：“那两张皮其实是我用来贴脸上的疤痕用的。”
赵苏依微蹙了眉，反问道：“这你也信，结果是不是什么也没有改变，还被人当做是嫌犯抓到了这里！”
丑姑支吾着没了声音，用手扒开右边的散发，“你们看到没有，这个疤让我受到百般嘲讽，这世间哪个女子愿意每天带着这张脸在人前。”
是谁告诉你用这个法子去除疤痕，返旧规新？
古书上说的。
哪本书？
没有名字，那本书是我在前些日子玉香楼里面捡到的。
上面是不是写着将猪皮在开水里煮烂，趁热加入米糠然后捣碎敷在脸上，半盏茶功夫就可以取下来，这时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皮肤光滑了很多。
话音甫落，丑姑相似被人戳中了脊梁骨，一双无措的眼睛盯着赵苏依。
赵苏依走到丑姑身旁：“这个法子其实只是女子用来养肤美颜的，的确可以改善和延缓皮肤的衰老，你脸上的疤痕应该有半年之久了吧，好在也不是很长时间。如果你想去掉这个疤还得用其他的药，虽说不能完全恢复，但是最起码你涂上胭脂水粉，描个花钿应该可以恢复你以往的容貌。”
丑姑听完眼神中立马放出光彩，只道：“真的吗？只要你能帮我把这个疤去掉，你们想了解什么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统统告知。”
先说说你那件衣服是怎么回事吧，红衣短衫月华裙。还有那一大片的平阴玫瑰，你可以知道这些都跟最近南城命案有关系，如果你有半句假话，那么方才少卿大人说的话可以永远让你待在这里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