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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缓缓抬头看了眼堂上的朱宁琅,又用余光扫了一眼赵苏依,这时正好两个人的眼神交错,一时惊慌失措又将头低下去。
朱宁琅和赵苏依两人互相看了眼,便明白堂下的人还是没有说实话,既然如此只好先将之放了,放长线才能有更大的鱼上钩。
至于尘曦,赵苏依出了个主意,让沈般般带走,一是答应替她治疗脸上的疤痕,二是她身上的嫌疑还没有完全洗掉,也是为了掌握她的行踪。
“这就都放走了?”待人走后朱宁琅不解道。
赵苏依抬头看着星空,问道:“什么时辰了?”
朱宁琅打了个哈欠,“快四更了吧!”
“大理寺有两点不好,一是验尸房太小,二是厨房没有宵夜,还是佥事府好些。”赵苏依说完说着转身摆了摆手离去。
咕咕咕咕咕咕
赵苏依躺在自己的床上睁开眼,她知道这个声音是谁发出来的,蹙了下眉头,托着沉重的身子爬下床,口中念叨着:“这才睡两个时辰,沈般般你什么时候走一下正门吧!”
“我更喜欢走上面。还有,你怎么还能睡着,又出人命啦!”芸豆儿端着茶水过来看到门口的沈般般一脸诧异。
你是谁啊,怎么进来的?
“哟,不认识我了?”沈般般打趣了一句。
芸豆儿定睛看了两眼,惊喜道:“是你啊,好几年没见刚才都没认出来。”
“你方才说什么,哪里又死人了?”赵苏依拧干棉布擦拭着脸。
这回死的人身份有点特殊。
赵苏依心中一凛,抬头看向沈般般:“难道是哪个府衙的大人不成?”
这次死的是个道士,朱宁琅让我来通知你去朝天宫会合。
“道士?朝天宫?”赵苏依想着凶手杀人的目标如此不明确,几乎是不同人群,临走时芸豆儿塞了一块糖糕给赵苏依让她垫一垫肚子。
到的时候被朝天宫棂星门前的两个侍卫拦下,赵苏依从腰间取出锦衣卫专属的牙牌,侍卫见来人是个女子,先是诧异,而后带着怀疑的目光便问:“锦衣卫的牙牌你怎么会有?”
赵苏依问道:“这里面是不是死了人,我是大理寺请来验尸的,既然二位觉得我不像那就去叫大理寺少卿过来好证明我没有撒谎。”
两个守门的侍卫见互相看了一眼,随后一个人三步并两步的走了。在等待时见一方轿停在山门口,一位身着蓝色官袍,胸前的补子走近了才看清原是个鹭鸶。
守门的侍卫见了拱手:“唐左正,这位声称是来验尸的。”
这位唐左正用余光扫了一眼赵苏依,“大理寺少卿这是从哪里找来的仵作,还是个女的。”
身后的沈般般哪里能听得如此嘲讽的话,冷哼一声:“你又是哪位?”
大胆!
侍卫训斥道:“这是道录司的唐左正。”
“哎,他几品官啊?”沈般般扬声问道。
赵苏依澹然一笑,用手比划了个“六”。
本姑娘还以为是多大的官,原来就是个六品小官,还是个道录司的闲官。沈般般的这句话似乎戳到了唐左正的后背,原本正要抬腿走的人又返回来,问道:“怎么,本官的衣服你们是看不上,难不成你们家中还有仙鹤不成?”
仙鹤是什么意思?
“仙鹤都不知道还在此处说这些不着边的话,”唐左正旁边的侍从冷笑了一声。
“仙鹤倒是没有,但孔雀勉强有几件。”赵苏依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变化,默默地看着山门里走来的朱宁琅。
唐左正欲想问话,见朱宁琅赶来便收了回去,转身拱手作揖。
朱宁琅上前便看出赵苏依脸上一丝不悦的表情,道:“唐左正,这锦衣卫的人你们都敢拦着,还要让本官亲自来领人。”
话虽不重,但旁人都能听出其中的意思。唐左正立刻将目光转移到赵苏依身上:“这位是?”
“如果大人以后有空的话可以去趟锦衣卫佥事府里,我让那些锦衣卫兄弟请您喝茶!”说完赵苏依收回微扬的嘴角,又看了眼两个额头开始冒汗的侍卫。
“我说什么来着,都亮锦衣卫牙牌给你们看了,你们还拦着不让进,还说什么官袍,告诉你们,她家里的任何一位长辈的官袍都比你这要高的多。”沈般般临走时刻意说了侍卫一通,连带着唐左正。
死者什么情况?
朝天宫的一个位法师,今日原是他们道教元始天尊的诞辰,所以他们一众道士比往常早起半个时辰,卯时初要在三清殿祭拜,可时辰到了也不见混元法师。他的弟子便去道房去请,结果见他侧着身子还躺在床上,叫了几声没应答,翻过身来血淋淋的人脸差些给小道士吓晕过去。
还是同样的死法?
嗯!
一个修身的法师能有什么欲望,钱财对他来说根本不缺,这朝天宫隶属于皇家,平时这殿中的香火钱也是不少,凶手杀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到了。”朱宁琅提醒着脚下的门槛。
沈般般先踏进道房,尸体已经从刚上挪到地上,死者脸上的血已经渗透了半块遮尸布,她掀开遮尸布瞧了一眼,用刀在死者山上划了一刀,嘴巴发生“嘶”的声音,对赵苏依递了个眼色。
“怎么了?”赵苏依看出端倪。
凶手这一次用的不是悲欢离合水,我在法师身上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
赵苏依没有直接验尸,走到发现死者的床边,床上的被褥除了枕头上沾了血渍,其他地方都没有,她的第一反应便是这里并非第一案发地点,而是有人将尸体移过来的。
道录司的唐左正谄媚地走近前问道:“赵姑娘,可有什么发现?”
赵苏依眼皮微抬,没有搭理蹲下开始查看死者。
死者两侧的耳朵有很明显的刀痕,而且脖颈下也有,比前两个死者下刀的手法略生疏了些,从旁边的皮层来看,这一次凶手用的刀子更细些。
朱宁琅问道:“凶手用的力度是不是太大了,这脸要不是他身上的衣服和他的弟子能认出来,估摸着旁人怎么也认不出这是混元法师。”
“那你看出来法师有可能不是死在这个房间了吗?”
“自然,如果凶手真的在床榻旁下手,那么他的床上怎会只有枕头上有血,其他地方干干净净。”朱宁琅一副得意的样子。
“看来朱少卿也变得仔细了嘛!”赵苏依打趣了一句。
“不过他的流血的痕迹跟前面两个死者大有不同,连头发丝和鬓发都沾了血,而且凶手这一次下刀的地方是在左颌下。”又指着混元法师的脚踝处:“这里被绳子之类的东西勒过,淤青显而易见。”
看了看手上却没有任何被勒过的痕迹,而且血是倒流的,所以他应该是被人吊在某个地方。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三更天左右,所以离被人发现仅仅隔了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