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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理寺后,赵苏依想着方才尘玥告知的线索,尘箬和尘曦的身份并没有那么简单,而且他们的话可信度也有待考量,那之前他们说的那些话又有几分真几分假,此时仿佛又进入了另一个死胡同。
看着混元法师的尸体,赵苏依突然想起来尘箬说过一句话,她曾声称朝天宫里除了那两个道士,其他人都不干净。在那样的环境下还能保持不被污染,是自己的原因,还是没有得到他们师父的应允。小道士年纪尚小,但是师兄就不一定了,而且白天见他的时候总觉得他在刻意回避。
沈般般不知什么时候窜出来惊得赵苏依从苦思冥想中回到现实中。
“你让我看着的那两个人我觉得可以从她们身上入手,今日你让我将那个走路不利索的带回去,可没想到两个人一见面一句话没有,更像是仇人见面,想杀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虽说青楼女子之间没有多少真感情,可不至于这样。随后我就去打听了一下,这两个人是同时间进的玉香楼,之前感情一直很好,从来不会因为客人捧场的事情引起不悦,一个擅长歌舞,一个擅长乐器。可偏偏都在半年前出了事情,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赵苏依想了想,原因应该是尘曦姑娘脸上的那个烧伤。其中的原因是什么就只能让她们自己说出来,随即托沈般般将人带到大理寺,就说还有些细节需要了解,两人分开盘问。
“尘箬姑娘,我就不跟你兜圈子,白天你说之前因为听到一些话,是什么人说的什么话?”
你到底是大理寺的人还是锦衣卫的人?
锦衣卫,牙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的!
赵苏依毫不掩饰,从白天的话语中就能感受到尘箬对锦衣卫的敌意,不过想来她的家被这锦衣卫抄了,也能够理解她的心情。问道:“混元法师其实是玉香楼背后的老板,而你在半年前的某天看到听到的此事,他们怕你泄露出去便抓了你,可是有一个问题是他们为何不直接将你杀了,却是将你藏在飞云阁,还打断你的腿,想必是有把柄在你手上,而这个东西又是他们没有找到的,他们不得不保住先留你性命,我说的对吗?”
“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尘箬试探地眼神根本藏不住,赵苏依只好随便扯了个谎说锦衣卫的探子传来的。
尘箬的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随即道:“没错,如果不是我抓着他们把柄,我的命早就没有了。现在看来我可以将这个东西给你,毕竟你救过我。”说着她将发髻上的簪子拔下,轻轻一拧,簪子被折断了,当中取出一物交给赵苏依。“其实老道士的死我一点也不意外,那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这个东西是我在那日他们喝酒的时候偷听来的,原本我拿这个是想当做赎身条件。”
赵苏依见纸上只写了个地方,便问尘箬是否知道这其中的意思。
尘箬解释:“我当时听到的内容是跟丝绸有关的,当天晚上就偷偷去了那个地方,到时才发现那是个废弃的庙宇,在佛像下面找到一个盒子,那盒子里的东西才是老道士最在意的,所以我便将里面的东西藏了一起来。后来老道士派人将我抓走,当时我就想着定是这个东西对他们特别重要,,任他们如何问我我都不能说,否则我的命就没了。”
“里面放了什么?”赵苏依问道。
这个我觉得就是锦衣卫该查的了,毕竟你们不就是监察百官的嘛。东西半年前我就转移了,放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没有人知道。
见尘箬的态度,含含糊糊,遮遮掩掩,似乎没打算将东西交给大理寺,赵苏依追问:“那个东西会给惹来杀身之祸吧,所以你左右为难,到底应该交给谁对吗?”
赵苏依的话似乎正中她的意思,尘箬笑道:“我的目的其实你应该猜到了,我只想保命然后离开京师。”
这个不难,只是你说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跟江宁织造有关系的,好像是往来的账册。其实老道士,户部还有江宁织造的人一直都有来往,而且跟银子有关系,所以为了方便行事,他们经常会在玉香楼见面。跟利益有关系的事情,自然就会有冲突,混元老道士就偷偷的记了账册,用它来要挟户部和江宁织造的人。
赵苏依顿时明白了原来尘箬手上的东西就是尘玥要找的,又问:“那来说说你和尘曦的关系吧。”
原以为她会很诧异查出来的事情,可见尘箬毫无惊讶,赵苏依觉得这个人绝对不简单,那么先前她在朝天宫的飞云阁的慌张害怕看来都是装出来的。
我们是双胞胎姐妹,她是我姐姐。今日我见她那副模样也算是放下怨恨,这也是她应得的报应。她脸上的疤痕是我一手造成的,但我也是为了保住她的性命。那日就是她将我晚上出去的事情告诉他那个好郎君的,然后我才会被关进朝天宫里,这一关就是半年之久,如今即使我出来可混元道士在我身上下的毒马上就要发作了,现在他死了没人知道解药是什么。
你的腿没什么大碍,养些日子便会好,我会给你慢慢医治,至于毒更是容易
尘箬似乎就在等赵苏依的这句话:“尘曦跟我说了你的厉害,想必定会有法子的医治我的伤,如果你们答应我的条件我便将存放东西交给锦衣卫。”
赵苏依心中更是断定这个人有问题,只是现在不能打草惊蛇,面无异色道:“治你的伤恐怕不是一两月就见好的,还有你姐姐的脸上的伤,这样我岂不是要等你们好了之后才能拿到东西。”
“不用,我们姐妹俩信得过你,你将我身上的毒解了之后我就将东西给你。”尘箬又道:“你的身份我是知道的,贵府在京师也是有些地位,怎会欺骗我们这种青楼女子。”
赵苏依讶异看了她一眼,却见她也毫不避讳地盯着自己,那双眸中深邃锐利。半响后,唇角轻轻抿开一抹笑纹:“明日你将东西取来即可,至于你身上的毒等会儿沈姑娘会自然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