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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臣目光同她对视了一眼，很快又收了回来。她的眼睛，清澈见底，竟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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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锣声响，戏开场了。
今天的戏，是霸王别姬。
奇怪，今天有点特别，上台的竟不是陈韵那丫头。
这是？
陆臣起身细细瞧着，这张脸曾经多么熟悉啊！
是陆宛！
陆臣脑子一片空白，双手已经不自觉得搭到栏杆上，倾身仔细看着。
“当心。”年年急忙将他拉回，心有余悸得问：“瞧什么呢，这样入神？”
陆臣回过神来，跌坐在椅子上。愣愣看着台下的陆宛，默不作声。他确实很想冲上去问问，想问个清楚。
可是，戏已开场，便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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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陈韵突然出现，面上不知是病态还是吓得，苍白无力。
她调整好状态，勉强笑道：“听说你来听戏了，可惜我今日不适，没上场。”
这一点，千古颂在北平是独特的。人家戏楼挂广告牌，千古颂不到场是不知谁演的什么角色的。
来的，绝大部分都是老顾客，他们也相信千古颂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
刚开始，座下议论纷纷，可接着听下去倒是听出来了，身段音色是极好的。再听下去，下面议论声更甚了。
见陆臣不说话，陈韵收了笑，道：“你看出来了。”
这句，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自然，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陆宛一出现，他自然比他人先认出。这不，楼下客人已经站起身，惊呼：
“陆宛！是陆宛！”
“陆先生不是意外过世了吗？”
“有鬼！有鬼！”
那些个胆子小的，已经扔下大洋，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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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听戏吧。”
陆臣拦下了要下楼的陈韵，而陈韵看着楼下慌乱的人群，再瞧坐着安心听戏，面色颇不好看的陆臣，最终坐下了。
年年看着面前的情况，不明所以。
“实话实说吧，这场本是我去的。开场之前一个人在后台，我见着她了。再后来我被人绑了，直到戏开场才逃出来。出来时遇着师弟，才知她顶替我上场，还改成了霸王别姬。师弟说你也来了，我就先来看看你。哥，你……”
“行了，我没事。”陆臣打断了她还没说出口的安慰的话语，又问：
“绑架你的人是谁？”
“没看清，不过肯定跟她有关系。”
闻言，陆臣看着台下的陆宛，眼眶不自觉湿润了。
他的愿望老天看到了，不见尸体，当真是她还活着！不过，她到底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今日登台，她想做什么。
想到这，他突然想起来，这出戏是当年和她演过的。当日，也是在这个台上练这出戏时，表明的心意。
呵，天意弄人！
如今他已娶妻，如何再爱她？
年年，毕竟也无辜。我该如何做，才能不伤害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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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枪声响，有人放了空枪。很快，进来一伙穿西装革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