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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寸头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
这节车厢的座位坐满了大半，然而在座的所有人都尸首分离。血液喷溅得到处都是，无头的尸体歪歪斜斜地瘫倒在座位上，整节车厢说是血流成河都不过分。那些头却整齐地被摆放在各自主人的桌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这节车厢的入口、看着每一个进来的人，现在也正看着寸头他们。
寸头身后，泡面头几人脸色难看。
“我去！什么情况？我们要报警吗？”寸头退后几步和同伴齐平，看着他们问道。他现在是震惊大于恐惧，虽然心里毛毛的，但可能是因为过于血腥让他总感觉好像有点假。
“就是不知道火车上报警要报哪儿的警。”寸头嘟囔道。
“报警？”眼镜男嗤笑一声，“你看看前后两节车厢的人。”
一列火车运行期间，各车厢间都是通的。所以几人一眼就可以看到两边车厢的情况。前后两节车厢的座位没有这节车厢坐的满，但也是坐了一些人的，一些上上下下的活动着的、正常的人，车厢也是干净的，没有血液、零碎皮肉等“不正常”的东西。
几人有点困惑了，按理说一节车厢发生这么大的事，火车怎么不可能还这么平静。
“是不是在拍什么节目啊？还是在整蛊什么人？”一直沉默的眼镜女发现疑点后松了一口气，苍白的脸色也渐渐回暖，猜测道。
“有可能。”眼镜男回了一句后没再说话，神情若有所思。
寸头和泡面头闻言面面相觑，“那我们……还要进去吗？”不知道真的假的，但就算是假的，他们也不想进去给别人当乐子耍啊，虽然整体嬉皮笑脸，但该要的脸还得要。
四人就这样僵持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这里以往都是男人们抽烟的地方，他们上车早，所以现在火车还没有开动，这里倒是空旷着。眼镜女带头，几人就都走到一侧站定，空出入口给接下来上车的人。
约摸六、七分钟后，这节车厢终于上了一个人，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
他从门口上来不可避免地和对面站着的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他一步跨到车厢门口，看到了七号车厢里的情景。
饶是西装男再处变不惊，看到这样的场面也免不了被镇住几秒。但他很快调整过来，似有所悟地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寸头几人。
两拨人两两相望，无言以对。
车西装男是踩着点上车的，现在火车已经开动了。
“各位，不进去吗？”他试探道。
“呃……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和你一样，我们也是到这后才发现的。”寸头解释道。
西装男不置可否，只是走到另一边，和寸头他们面对面站着。
火车刚开动就有人忍不了来抽烟了。来人到这顿了一下，看了看两边的人，还是走到寸头这边，“哥们儿，借过，抽个烟。”
西装男和眼镜男对视一眼，眼镜男刚想开口，泡面头一把搂过来人，和他勾肩搭背道：“嘿！哥们儿，打听个事儿。”他示意了一下七号车厢，“这节车厢有什么活动吗？”
来人扫了他一眼，“啥活动啊？我又不是这车厢的。再说了，我刚上来，不知道。”
“这节车厢没什么人，进去玩玩儿？认识一下嘛！你可以在里头坐着抽烟，怎么样？”泡面头嬉皮笑脸。
伸手不打笑脸人，来人叼着烟，“也行，张山，你叫啥？”
说着，两人朝七号车厢去。
“靠，这还没人？你这车厢比我那人还多。”张山白了泡面头一眼，又回夹道那倚着抽烟了。边抽还边嘟囔，“啥人呀？你不介意，别人又不是不介意。在里边儿抽烟，人这么多，不找骂嘛！”
旁边的泡面头一行人还有西装男：？……！
从一开始张山说很多人，他们就觉得不对，之后的一字一句，他们听着已经麻了。
这时候，一个列车员过来了。他是来一节车厢一节车厢地开厕所门的，现在开到了六车厢。过夹道的时候，两边的人没有引起列车员的注意，他径直地走向七车厢的厕所。
众人相互看了看，默默跟在里列车员身后。
被留下来、形单影只的张山：？
众人进了七车厢，各自找了自己的位置却没有坐下。没办法，血溅的到处都是。泡面头和寸头的位置挨着，眼镜男和西装男挨着，眼镜女独自一人。不过众人的位置离得很近，也就是前排后座的距离，他们所有的位置都分布在车厢中间。
之前在夹道的时候，不说停车期间门开着，即使火车开动了，从缝隙处灌进来的风也使那里空气清新。现在进车厢了，刺鼻上头的血腥味让他们都有些接受不能。
背朝车厢门口的眼镜女正对上桌上人头的眼睛。这是一个女生的头，皮肤细腻有着些微的小小的雀斑，睫毛卷翘，眼珠黑亮，长发铺散在桌面上。如果不是只有一个头的话，这是一个很好看的女孩儿。太真了，这个人头太像真的了。被血腥味熏得难受的眼镜女踉踉跄跄起身，跑回到夹道处，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寸头和泡面头也很快出来了。
“艹！里头的味儿可真冲！”泡面头皱眉嫌恶道。
“这到底是不是整蛊啊？谁花这么大价钱来整咱们这几个人啊？”寸头发蒙道。
“谁知道呢？不过真是整蛊节目的话，也不用花很大价钱，挑几个素人、包一节车厢、雇一批群众演员，然后和列车打好招呼也就差不多了吧。要是火了，赚的可不止这点儿。”泡面头无所谓道。
“可是……”
“可是你们不觉得那些道具很真吗？”眼镜女截过寸头的话，“你们没仔细看看那些人头吗？它离你们这么近，你们应该也看过了吧？不觉得很真实吗？”
泡面头闻言脸色沉了下去，他当然发现了。那些人头像是刚被切下来，他甚至感觉那些头还没有凉透，从切口处流淌下的血液都是温热的。但那又说明什么呢？
“不然呢？那些是真的？一起屠杀刚刚发生，而只有我们能看到现场？”泡面头不耐烦。
眼镜女静静地看着他，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