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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图小心地觑着小白的脸色,斟酌后开口道:“我晚上可能会梦游,所以还是不和你住一间了吧?”怕理由不够充分,简图又补充一句:“我梦游后会做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有一回我从下铺爬上去掐住了上铺舍友的脖子……”
在小白审视的目光下,简图的声音越来越低微,最终消失不闻。当然,她也编不下去了。她只梦游过一次,初中从上铺翻下来后就醒了,之后就一直没有梦游过。简图低着头,靠胡思乱想逃避像被罚站的现实。
“如果你能找到住处,你想在哪休息都可以。”小白说着就进了房间。
简图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转身去了其他地方。她走后,身后房间的门也掩上了。
“婆婆,请问这里有哪里可以休息一晚的地方吗?我可以给租金。”简图鼓足了勇气,面带微笑地询问了一个坐在门口,看着儿童嬉闹的老婆婆。
“啊?”老人家答话的时候似乎都很喜欢叫这一声。简图摸不准老人家听没听清楚,正准备再问一句时,一个妇人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她用围裙擦了手,弯腰扶起老婆婆。站起身又冲着那群玩闹的孩子喊了一声,“周立,回家吃饭。”
“哦!就来!”听完孩子的回应,妇人转身欲往院里走去。转身的时候,她扫了一眼简图。
简图自妇人出来后就没吱过声,安静如鸡。大概也是看她垂头丧气的可怜相,妇人忍不住便问了一句,“姑娘,你在这干什么?”
简图不好意思地将刚刚说与老婆婆的话重复了一遍。
妇人听后想了一阵,在自家男人的催促声中和简图说:“这你也看到了,我家还有男人在,可能不大方便。不如你去那家。”妇人指了指对面其中一家,“那家孤儿寡母的,你去正合适。”
妇人脸上笑开了,看着简图的目光幽深。简图未觉异样,对着妇人道谢后转身前往妇人指定的那家。
这家离小白他们住的地方更近。看门掩着,简图也不好意思直接进去。她作势敲了敲门,也不敢大声叫喊,“请问有人在家吗?”
敲了一会儿,又等了半晌,天已经要黑了。就在简图要放弃等待时,门开了。
一个和刚才那个妇人很像的妇人带着一个大概十岁左右的男孩出现在门前。简图在等待的时间里已经组织好了语言,“您好,我是听那家嬢嬢介绍过来借宿的,不知道可不可以?我可以付租金。”
嬢嬢上下打量了一番简图,目光透露着满意却让简图本能地觉得不适。不过,嬢嬢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转身招呼着简图往里走。“看你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就是住几天,要什么租金不租金的。”这边说着话,她已经打开了一间小屋,“就是条件有点差,你不要嫌弃哈。”
简图赶忙说道:“不嫌弃不嫌弃,这挺好的,很温馨,谢谢嬢嬢了。”
“不客气。对了,你吃过饭了吗?我们在吃晚饭,要是没吃过,一起来吃?”
“不用了,嬢嬢,我吃过来的。”简图连连摆手。
“那好吧,那你就在这休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嬢嬢有些失望的样子,走出房间还替简图关上了门。
简图坐到床上。这间房屋很小,但很干净应该是那个孩子住的地方。这个家庭只有两间房屋,那个大的应该是包含了卧室和厨房以及吃饭的地方。能把这个小房间让给简图住已经很好了,只是那两人总让简图觉得怪怪的。
又过半晌,天已经完全黑了,简图躺在床上玩着手机。11点多钟的时候,她本能地放下手机、关了灯,准备入睡。但眼睛闭了半晌也没有任何睡意,甚至因为耳边一些细碎的声音而更加清醒。
外面有人。谁?
简图看向窗子,看着一张脸贴在窗户上。简图僵硬着身体,不敢乱动。人影走向了门口,简图立刻起身拉开了灯。两步合作一步,她跨到门边,装作起夜的样子打开门。
“嬢嬢?你怎么在这?”简图故作惊讶的说。
嬢嬢也没料到简图的反应,她愣了片刻,很快又反应过来,“唉,这不是怕你住不惯,想看看你休息的好不好。怎么样?睡得还好吗?”
“好的好的,嬢嬢,不用担心。我就是起来上个厕所。嬢嬢你快去休息吧。”简图作势往外走。
农村厕所一般都在屋外。嬢嬢也没拦着简图,只是目光一直钉在她身上。简图只觉如芒刺背。
找到厕所,简图在里面呆了一会儿。捂着手机屏幕,她看了眼时间,11:56。
简图悄悄探头,看到一双脚站在厕所墙头。她顿时头皮发麻,后背冷汗发了一身。她的脑袋没有比此刻转的更快的时候了,假装系了鞋带,简图站起身。
“嬢嬢?你也来上厕所吗?”简图表情惊讶,语气自然道。
“看你这么长时间没回去,还以为你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我这不就出来找找。”嬢嬢的语气还是亲热自然的,脸却僵得仿佛冻住了。“时候不早了,待会儿不好在外活动的,还是赶紧回去吧。”
“好的,嬢嬢。”简图应声,随她进了屋。
黑夜无声,简图心如擂鼓。她缩在被窝里,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数着时间上的时间,11:59、12:00。
12点整,会发生什么呢?简图悄悄掀开被窝,蹑手蹑脚地下床,小心翼翼地打开门。门口站着人!
又来?简图一瞬间又感受了一遍厕所边的惊魂,她一把推开诡异的嬢嬢,跑到大门口。
门竟然锁住了!
看着那把大锁,简图果断换路。一边和嬢嬢周旋着,一边找容易翻出去的地方。院子不大,院墙也不算高,简图找了底下堆着杂物的一角,加速助跑,翻过院墙。
简图一路跑到小白他们落脚的地方,这家院门倒是没锁,只是从里面闩了起来。
这就有点麻烦了,该怎么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