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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知道是谁叹了一大口气，这口气叹得几人都瞬间像是被打断了精气神儿，一时间所有人都觉得无比的疲惫。
翻倒的卡座是坐不了人了，众人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走到了几步开外的桌子旁坐下了。刚坐下，几人就像是彻底得到了放松，几乎是瘫软着半躺在桌椅之间。
赵文聘是朝面前倒下的，上半身趴在了桌子上。李文华就落座于他旁边，视线若有若无地缠在他身上。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安静着，享受着此刻称得上是闲适的时光。不用动脑子、不用动手脚，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几乎就要睡去。
简图也趴在桌子上，眼睛已经闭上了。太安逸了，全身心的放松，简图感觉自己下一秒就可能睡去。
“砰！”
东西落地的声音骤然在众人耳边响起，迷糊的睡意被这一砸刹那间就从脑海中消散了。明明只是从睡意中惊醒，众人却仿佛死里逃生，心有余悸。面面相觑间，彼此脸上的神情都显露出大家相似的体验。
“怎么回事？”凌云的声音惊疑不定。
简图没有参与这时的讨论，她低下头，看到从自己兜里滑落而砸到地上的手机。简图弯腰拾起它，屏幕已经有裂纹了，但还可以开机。简图随便在屏幕上随便划拉了几下，发现还是挺顺畅的，而且手指感受不到裂缝的存在。看来，应该是里面的手机屏碎了，外面的还是完好无损的。
看着突然变得有些破烂的手机，简图暗自叹息，本就因白忙活一场而低迷的心情此刻更是低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外在表现就是简图看起来更蔫儿了。其他人的讨论在简图耳边叽叽喳喳的响着，但就是进不去简图的脑子、心里。
而凌霄他们正在就刚刚那种奇怪的情形展开了讨论。
凌霄：“刚刚大家有什么特别的感受或是发现吗？”
左正：“就是突然感觉很累，而在这里坐下后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就只是放松，我自觉没有其他的动作或是睡觉的趋势，但事实显然不是我以为的那样。”
凌霄点了点头，“其他人呢？也是这样的感受吗？”
众人纷纷点头。
李文华：“差不多。”说着，他看了一眼身边的赵文聘，眼中闪过莫名的情绪。这一眼很快，快到当事人和其他同伴都没有捕捉到。
不过现下最要紧的是搞清楚刚刚那种状态的形成原因和结果，其余的小细节其他人也没有注意与精力去捕捉。
凌云：“为什么呢？是什么精神攻击吗？如果我们刚刚睡着了，又会有什么后果或影响呢？”她并不能理解游戏让他们睡觉的目的，而且那好像还是无差别攻击，毕竟吉小姐和他们都被“催眠”了，虽然并没有成功。
凌霄：“左不过这里就两路人，不是针对我们，就是针对吉小姐，npc或任务者而已。”
说着，凌霄停顿了一下，“不过刚刚那架势，好像是无差别“攻击”。是无法控制攻击范围，还是一石二鸟呢？”
凌霄的目光落在式神的简图身上。简图还在为破碎的手机伤神，呆呆的看着，从外表也看不出来在想些什么。
“吉小姐？吉小姐？”看着发呆的简图，凌霄皱了皱眉，试探地叫道。
叫了几声，总算把简图的魂叫回来了。简图抬起头迷茫地看向凌霄，明明是一副无辜的表情，但总让人觉得她有点欠揍。
凌霄平复一番复杂的心绪，问道：“吉小姐，刚刚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吗？除了特别困倦、特别放松之外的感受，有吗？”
简图回想了一下，似乎有又好像没有。对于不确定的事情，简图一向不会用肯定的表达。于是她迟疑道：“好像没有。”
凌霄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吉小姐，虽然我们有求于你，但说到底咱们是各取所需。希望你能坦诚地对待我们。”
简图听这话也不太乐意了，她性格如此，有一丝别的可能性她都不会把话说死。这怎么就是她不坦诚了？
“那你们呢？除了困、除了放松，就肯定自己刚刚没有别的体验？迷迷糊糊都要睡着了，还以为自己清醒着呢，就这样还敢肯定自己没别的感受？”简图反唇相讥，这番话算是把对面那些人都内涵进去了。不过简图也不是很在意，大家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勉强搭伙以期达成各自的目的，其实在不在一起也没什么两样。之前一起搞来搞去，弄出了不小的阵仗，最后不还是啥都没搞清楚？简图已经烦了，她现在特别想掀桌子，打一架，死了也就算了。
简图的话也确实让对面的几人变了脸色。但仔细想想简图说的也不错，话糙理不糙。连睡眠都不能控制，思想真的是自己的吗？就算有别的感受，自己现在还能知道吗？众人脸色难看，不止因为简图的话。
“接下来怎么办啊？”赵文聘喃喃道。这也算是此刻众人的心声了。
对啊，连思想都不可控，接下来又会遇到什么呢？到时候又该怎么办呢？众人越想越心惊，心里充斥着迷茫与忐忑。
众人就这样以不同的姿势、同样疲惫的神态被定在座椅间，默默无言。
屋外的天色依旧沉重暗淡，没有太阳的照耀，即使是干净到几近透明的玻璃窗也透不进半分光亮。屋里是开着灯的，冷白的光芒笼罩着每一个人。冰冷的色彩好像穿透了身体，让众人的身心都渐渐冰冷起来。
简图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看着面前颓丧的众人，她开始后悔刚刚说出了那么一番话。但她又拉不下脸再说些什么弥补，只能让心里越来越乱。烦躁、愧疚、迷茫……太多的情绪堆积在简图心里，让她直想爆粗口或是做些什么去发泄出来。
简图的视线滑过面前的众人，落在外面的天色上，最终定格在那扇窗上。
简图走到窗边，伸手去触摸那扇透明的窗。触感冰凉，不知道碎的时候会有温度一些吗？
她想，她找到了发泄的途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