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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倩把所有跟赵启坤有关的录音交了出来，沈怜嘱咐她过几天到警察局来补一份正式的笔录之后，放她离开。
至于收到的这笔钱，大概率是会被退回去的。
朱巧巧听着这些录音有些不解，“为什么是赵启坤要给钱？不应该是于晟吗？而且，这三十万是哪里来的？他不是没钱吗？”
“有可能钱是于晟出的，过了一遍赵启坤的手。”沈怜发动了汽车，利落的倒车之后，缓慢的开在了大街上，“而且现在看起来，于晟跟黄淮变成植物人这件事情，可能脱不了关系。”
“怎么说？”
“你想想，其实张秀跟黄淮的事情在学校里面应该是人尽皆知的，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为什么要单独拎出来说？”沈怜一把将油门踩了下去，“所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朱巧巧听着也觉得很有道理，只是看着四周的模样，好像不是回警局的路。
“我们去医院拿几份记录。”
“记录？”
沈怜通过了一个朋友，在医疗系统的内部网络里，查到了张秀在这个城市里有几个医疗记录，但是基于对隐私的保护，对方没有说到底是因为什么进入医院的，只是说需要她当面来拿。
朱巧巧感叹了一下，她们这个沈法医的神通广大，这样私密的东西，她居然也能弄得到？
市医院的招牌已经亮了起来，灯火通明的住院部还是那样的喧闹，朱巧巧和沈怜停好了车子，就在楼下等了几分钟而已，一个白大褂拿着一个纸袋走了出来。
那个医生的脖子上挂着听诊器，袖口卷到了手腕上，露出了单薄的手臂。
他笑着说：“你居然也有求我的时候。”
“东西。”
医生乖乖的把东西送到了沈怜的手上，一点也不在乎对方简单利落的词语，“这个人的病例就只有几个，多数都是外伤，但是……”
“有其他不好的东西？”
“有一份人流的病例，时间是四年前。”
一听这个时间，还沉浸在花痴里的朱巧巧喊了起来，“张秀大三的时候！”
沈怜利落的把文件抽了出来，几个外伤都是烫伤或者鞭打的痕迹，关于这一点在她的意料之中。
而人流的报告……
沈怜死死的看着签字的那一栏。
朱巧巧也捂住了嘴巴，“妈呀，这……这简直……”
沈怜面不改色的收起了文件，“谢谢，下次请你喝咖啡。”
“你都说了八百次的下次了。”
白大褂无奈的看着对方渐渐远去，转身进入了住院部。
沈怜一上车，就立刻赶回了警察局，而这个时候秦栩也带着于晟回来了。
两个人在大厅里面刚好碰见。
“我有话说。”
异口同声带代表了十足的默契，朱巧巧看着两个人的样子，笑嘻嘻的说：“还是去会议室吧。”
秦栩有些尴尬的跟着组员进入会议室，于晟就由其他人带到了审讯室。
“先说你的。”沈怜把文件袋扔到了桌面，“我觉得，我猜得到是什么。”
“什么？说说看？”
“张秀肚子里的孩子，是于晟的。”
秦栩点头，“那你的呢？”
沈怜颔首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袋，秦栩抽了出来，瞬间也被吸引了眼球。
“这个……”
“我在路上算了算时间，这个孩子，应该是在黄淮生日的时候怀上的，我想，这也是他们为什么会分手的原因。”沈怜想了想，“而且黄淮是植物人，并不是死亡，所以警方没办法介入调查。”
“行了，有了这些证据，不怕他不开口。”秦栩信心满满的收拾起了东西，径直去往了审讯室。
于晟此时也是惶恐不安，他也是在大厅里面看到了沈怜的到来，对方那张欣喜的脸上，到底是带来了什么消息呢？
是那件事情吗？
还是……
哐当！
门忽然就开了，秦栩先甩了一份报告到于晟的面前，“你先说说，她是怎么怀上你的孩子的？”
“孩子？”于晟整个人都懵了，停了两秒钟之后，疯狂的抓起面前的纸张，在结尾处只看到了几个字。
有血缘关系。
他撒开纸张，喃喃自语的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要是我知道……”
“于晟，这份dna报告是我们加急赶出来的，绝对真实有效。”秦栩坐到了审讯桌后面，双手交叠着，“不过我想问问你，张秀大三的时候的那一次，又是怎么一回事，那个时候，她可还是黄淮的女朋友啊。”
于晟如死人般的眼睛瞪着秦栩，嘴皮轻微张合着：“这个……这个你也知道了？”
“我们找到了记录，现在就在我的手上，你要不要看看，孩子父亲和陪同人员签字那一栏，写的是谁？”
秦栩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于晟的脸色就白了几分。
他最终成了一截枯死的树皮，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没错，大三的那一次，是我糊涂。黄淮生日的时候，请我过去参加，喝多了酒以为……以为张秀是陪酒的，所以就……那个了。”
“黄淮就因为这个原因死的？”
于晟点头，“他们两个后来分手，大吵了一架，我还以为只是小情侣之间的问题，结果有一天张秀就过来让我陪她去……去做人流。因为必须要生物学上的父亲签字才能做，那个时候，我才知道那天的事情造成了什么后果。结果刚巧被黄淮看到了，他瞒着张秀把我叫到了学校的寝室，我们两个一激动，我就……”
秦栩听到这里，心里哀叹了一声，这一场的悲剧，最大的受害者就是张秀啊。
“那现在这个是怎么一回事？按道理来说，张秀可能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你才对，为什么……”
“因为……张秀压根就不是赵家的什么家庭教师。”于晟缓缓的说着，“她基本上就是赵家豢养的……奴隶，性奴隶。”
“这怎么可能？她的证件都在手里，不可能跑不了。”
“有视频，每次都会有视频。”
于晟靠在椅背上，“他们以招聘老师的名义进行筛选，第一天上课之后就……后来每次就会被带到那个会所去招待客人。”
“赵家在里面有股份？”
“嗯，是暗股，所以你们警方没有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