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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是个好妻子？”
“当然是一个好妻子，我们一家三口，没有什么问题。同志，您到底有什么事情？餐馆里面的东西，跟我家里有什么关系？要是没什么关系，我就得回去开店。”
他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家里发生了什么。
这很诡异。
秦栩想了想，“那为什么邻居要投诉你们呢？你们还有过几次报警记录。”
“他们是在嫉妒我们！”冯振激烈的捶打着自己面前的小板子，“我开餐馆，年收入高，我妻子人好，儿子活泼可爱，爱跳爱笑的，他们当然就是嫉妒。”
秦栩翻看记录，冯振的儿子患有先天性的疾病，生活根本无法自理。
活泼可爱有可能，但是爱跳爱笑有点飘忽。
沈怜仔细观察对方，没有找到对方伪装的现象，他似乎真相信自己的家庭是和睦的。
“可是，他们的血迹为什么在家里找到呢？是你杀了他们吗？”
现在冯振的老婆王秀兰虽然已经躺在沈怜的解刨台上，但是从法理上来说，她还只是失踪。
沈怜看了秦栩一眼，在这个时候就贸然的提出问题，冯振要是意识过来，那……
“当然是我杀了他们。”冯振一脸的理所当然，“这样我们一家人就可以不分开了。”
“不分开？”
沈怜的呢喃引起了冯振的兴奋，“是啊，尚主跟我说过，这样的话，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我们已经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永远远的不分开。”
那种兴奋不是嗜血，而是对于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的一种兴奋。
幸福的滋味，不言而喻。
此时此刻，不管后来的专家怎么说，冯振在沈怜的眼里，确确实实已经疯了。
“你……融为一体？具体怎么做呢？”
秦栩试探性的问了一下，却让冯罪更加兴奋，脸上泛起了一种病态的潮红，“当然是吃下去，这种方式是最保险的，才不会辜负了我老婆对我的爱意。”
“爱？”
“是她跟我说，要两个人永永远远的在一起的，所以我才用了这个办法。”
沈怜看着他，“那么另外一个人呢？”
“人？什么人？哪里有什么人。”
所以第三具尸体是跳进来的吗？
秦栩松开了自己的领结，大口大口的灌着凉水，刚刚发生的一切，让他根本是毛骨悚然。
冯罪对于自己杀害王秀兰和冯昆的行为，根本没有狡辩，反而认为，这是一种荣耀，一种让全家人在一起的荣耀。
“疯了吧！”秦栩喘着粗气，“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犯罪嫌疑人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想要让他的口供成为证据，已经是不可能的。
而间接证据还在完善，况且有一个最显眼的问题，王秀兰是一周前就失踪的，并且有人是亲眼看到她离开了小区。
按照道理来说，王秀兰应该会返回一趟小区，而这个监控记录或者有目击证人证实，是都没有的。
她就是像一颗泥水，进入了大海，瞬间消失不见。
他们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否则的话……
秦栩哑然失笑，冯振现在这个样子，更大的可能是在精神病院过一生，哪里有跟准确的惩罚。
沈怜却在看着刚刚录好的口供，她随手拿笔，画出了一个词，“你看这个，尚主？”
秦栩琢磨了一下，“他自己胡乱想出来的一个名词？”
沈怜摇头，“不像，我虽然不是精神科的权威，但是人的想象力，用语言来描述，都是以自己的认知为基础。冯振的文化程度，我觉得是编不出这个词语，而且你不觉得，那个画册出现在冯振的家里，很别扭吗？”
“别扭？”
“你个开餐馆的老板，他为什么会对这种黑暗系的照片感兴趣？没有引路人的话，他是怎么得到相册的？购买，被赠送的礼物，还是无意间捡到的？每一种说法的背后，就是一个线索。”
冯振的问题迅速的得到了上级的批准，市区精神病院的大夫，对他进行了一个详细的检查，并且进行了评估。
“他的脑室有些肿大，但是灰质是萎缩的，再加上明显的思维障碍，已经符合精神病的特征。”
秦栩看着上面几个专家做出的联合诊断，听着对方的解释，还是合上了病历，“那么他说的话的可信程度呢？”
“那需要看他的症状，如果思维障碍不是很严重的话，可能还有一半的可信度。”
“谢谢。”
沈怜对医生道谢之后，看着秦栩低落的样子，“现在打算怎么办？”
冯振的家里已经被搜查过了，原本以为对方只要说出事情的真相，这个案子就可以结束了。
但是第三具尸体到现在也找不到身源信息，而且她是如何跟冯振扯上关系的。
这一切都搞不清楚的话，那么这个案子就很可能以冯振杀害了三个人作为结束。
“没有办法，先把人送到精神病院去，接受一段时间的治疗，看看能不能有所好转。同时我们再找找其他的线索。”
秦栩这样的安排十足的无奈之举，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沈怜点头，朱巧巧走了过来，“秦队，那本相册我们有了一点发现。”
“发现？”
“我们把相册全部打开检查了一次，发现在一张拍着绿地的相片后面有一个签名，写的是顾敏。”
“就只是一个名字的话，线索还是太少了。”
沈怜想着那本诡异的相册，忽然开口，“也不一定。”
秦栩和朱巧巧都奇怪的看着她。
“现在玩这种胶卷的人，越来越少，他们都有固定的小圈子，或许有人见过里面的那些照片。”
“拍摄都还好说，如果真是玩胶卷的话，还需要有一间自己的暗房，他这些东西是绝对见不得光。”
“没错，这样他的收入、受教育程度，绝对比一般人更高。”沈怜想了一下，“简单来说，有钱、有学历，有空闲的时间，品味独特，这些线索拿到玩摄影的圈子里面问一问，估计能给我们一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