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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伟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绿地，只逆光之下，有一个白色裙子的女人，正把手搭在了眼前，望着天空。
蓝天，白云，照片在诉说着非常美好的事情。
秦栩把手里的照片翻来覆去看了两三次，“这个东西怎么搞到的？”
“有个人看了我们提供的照片，就说他认识的一个人拍过类似的东西，但是有一天他扔出了一张很不合时宜的女性照片，虽然看不清楚脸，但跟平时的样子差别很大。他当时觉得很奇怪，所以就把照片留了出来。”杜伟指着那张实体的照片，“这个是我花两块钱洗出来的，然后那个账号我也已经交给科技组的去查了。”
“那这个人你带回来有仔细询问过吗？”
“没有。”
秦栩狐疑的看向了杜伟，“那人家给你的东西，怎么就能确定呢？”
“队长，您真是难为我了，本地的摄影群那是数不胜数，我们也是找了好多个才问到这么一条线索，人家在外地出差，根本就不能赶回来到派出所作证。”
理由听完，秦栩觉得逻辑没有问题，但是这始终是隔了一层。
“那这一条，我们先查着，看看以后，展示就不用打进报告里。”
秦栩说完，就带着其他文件走了，杜伟连忙嚷嚷起来，“不行啊队长，我这打印扫描照片也是要钱的，不打进报告里面，没法报销啊。”
秦栩听着手下人抠门的发言，心里烦躁的摆摆手，“先垫着！”
案子进展到现在，张振已经是神经病，他的证词不可能成为佐证。
客观证据在完美无缺之下，还有王秀兰到底是怎么死的，第三具尸体到底是谁这样的问题。
结案，已经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王秀兰其实不太喜欢自己的孩子？”朱巧巧拿着笔，“两口子为了这件事情不断的吵架？”
“对，其实王秀兰的文化程度不高，怀孩子的时候又仗着自己年轻，觉得没问题，所以产检什么的就不去做。哪里知道孩子生下来就这样。”邻居嫌恶的看着斜对面，“为了这事，他们两口子从搬进这个小区里面吵架就没断过，也就最近半年能消停点。”
“最近半年为什么能好了？”
“好像是社区派了一个调解员，听说是什么大医院的医生，还是专门治疗心病的。好说歹说的，让两个人消停下来。结果，王秀兰喜欢上了打麻将，张振呢神叨叨的信了什么主，嗨，这医生可真不怎么样。”
“能说一下，这一位调解员的信息吗？”
“那你可就要去社区问问了。”
朱巧巧从社区出来，再回到警察局，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左右。
顾不得满办公室的麻辣烫的味道，她迅速向秦栩报告了今天的收获，除了证实张振和王秀兰的关系不好之外，那个社区安排的调解员的信息也拿到了他的面前。
秦栩拿到手之后，微微一怔，这个名字看着……眼熟。
他拿着东西在朱巧巧的面前晃了晃，“你确定是这个人负责？”
“嗯，我是看着社区工作人员翻的名册。”朱巧巧灌了一大口的水，“说是这个项目叫做爱心入家，就是希望通过一些专业人士帮助有些夫妻关系不好的家庭，能够修复裂痕，据说这些调解员比当事人还知道家里的情况。”
秦栩仔细回想当时见到医生的第一面，所有的动作还有表情，都似乎是正常的，一个接待病人的正常反应。
但是他却丝毫没有提及，自己成为张振家里调解员的事情。
他是在隐瞒什么吗？
秦栩想了一下，拨打了当时给那位医生留下的电话号码，希望对方能过来一趟，帮助他们了解一下张振的家庭，对方是满口的答应。
挂掉电话之后，秦栩立马对朱巧巧说：“把白泽的档案调出来，我看一下。”
朱巧巧大惊，“您刚刚不还是请人家过来聊聊冯振，怎么转头就去调查人家？”
“那你说说，为什么我们送冯振进入医院的时候，他是冯振家里的调解员的事情，只口不提呢？”
“正常人谁会愿意跟命案和神经病扯上关系，何况还是那么一个……恶心的案例。”
朱巧巧的解释，让秦栩点头，“但是，他可不是一般的医生，是神经科的大夫，心理素质是非常过硬的。这点小事，他能放在心上？”
秦栩想想沈怜平时的表现，对于这个理由他反正是不会相信的。
这样论起来，这位白泽医生，要不然就是替张振隐瞒了什么事情，要不然就是他自己隐瞒了事情。
解决完了这里，秦栩对着朱巧巧说着，“快点去把王秀兰的下落找出来，这一点可是非常重要的。”
沈怜打开了办公室的灯，柔和的灯光之下，是一张张现场的图片。
她期望能从现场的照片里面，找到一些线索。
在尸体上，她能发现的已经全部找到了。
尸体三具，一男两女，男性尸骨通过骨龄判断，年龄不会超过二十，而且骨质钙质流失非常厉害。死亡原因是头部受到了重击，无抵抗的痕迹。
另外已经确定是王秀兰的尸体，同样是头部受到了重击，但是手脚有骨折的痕迹。
根据骨折的地方，还有力道，沈怜也只能推测，对方在死者前也蜷缩在了一个狭小的地方。
至于另外一具尸体，年龄是在二十岁上下，骨骼完好无损，没有暴力死亡的痕迹。
除此之外，这具神秘的女性尸体，就在没有提供什么有效的信息。
目前现场能提供的信息，是冯家门框上的红色纤维，冯家存在的第四人的指纹，来历不明的头发，以及意义不明灰烬。
沈怜只能把冰库里面的照片看了又看，想想这个地方作为存尸体的地方，一定还有线索。
可是冻库里面除了是冯振的货物，各种冻货之外，根本没有……
沈怜的眼睛忽然看到了一条鱼。
那是靠近剩余尸块冻货上的鱼类，它的背脊上，高高的弯刺有一个小小的红点。
红点的痕迹……是一个圆圆的小点，像是太阳一样，发散着血液的余烬。
为什么在这里，会出现一个滴落形的血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