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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宫。
“你说是钦天监的人叫你来的？”方淳意看着面前很是面生的小太监，眼中有些狐疑。
“正是。小主，请随奴才来。”
方淳意将信将疑，她看了眼小凌子，对方会意，悄悄退了出去。
不过，这也是她有备无患，谨慎过头，没想到还真是戴进贤找她。
“不知戴大人找本小主有何贵干？”
“淳小主不必忧心，微臣只是想和小主谈谈合作。”戴进贤笑。
方淳意看了他一眼。
“小主很得皇上的心，即便微臣再三强调了您不能侍寝，皇上还是多问了几遍。”
侍寝？
方淳意愣了愣，说这个，她可就来兴趣了。
“你是说，先前本小主没能侍寝是你搞得鬼？”方淳意有些惊愕。
她本就与戴进贤没什么交情，更不知道他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小主此言差矣，微臣明明是帮小主遂了心愿才对，怎么能说是搞鬼呢？”戴进贤掀了掀眼皮，笑道。
方淳意抿了抿唇，哑口无言。
半晌，她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主稍安勿躁，微臣此番是来和您合作的。”
“合作？”方淳意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我凭什么相信你？”
“小主自然会信微臣，毕竟，皇上还是很惦记小主的！”戴进贤说道。
方淳意扬了扬眉，爽利道，“我答应了。”
这厮在威胁她，她也没别的选择。
“你有什么想要本小主做的？”
“这个……必要时刻，小主自然会知道。”
方淳意拧眉。
他卖什么关子？
这种空口白牙的约定最是不保险，可又能怎么办呢，人家是有备而来，她措手不及。
“小主放心，微臣还是很友好的。”戴进贤行了个礼，就转身离开了。
方淳意阴恻恻地盯了他背影一瞬，想起他说皇帝屡屡问她，只觉得心烦不已。
“小主。”小凌子这个时候总算是赶来了。
方淳意蹙眉，“不是让你去喊人么？”
“奴才本想就近去喊齐妃娘娘的，只是，路上遇到了贞贵人，便叫了贞贵人来。”小凌子连忙解释着。
“妹妹，这是做什么呢？”博尔济吉特·萨仁的声音这会儿才从不远处传来，“小凌子脚步倒快。”
方淳意看着博尔济吉特·萨仁，扬起笑脸，“姐姐是打哪儿来啊，淳儿本想找姐姐玩儿来着！”
“那感情好啊！嗐，我能有什么事儿啊，一整天闲着。这不是听说皇后娘娘召了个戏班子来，寻思着瞧个热闹。谁知半道就遇着了小凌子，说你在这儿。”博尔济吉特·萨仁说着。
方淳意嘿嘿笑，“皇后娘娘请戏班子啦？那太好了！宫里头确实是无趣，看来大家都和我一样，想着热闹热闹。”
“谁说不是呢。”博尔济吉特·萨仁扶了扶自己鬓角的珠花，“我那儿有新制好的风干肉，就等你来尝呢！”
“那真是太好啦！我正想着那个味儿呢！”
“那便快走吧。”博尔济吉特·萨仁拉了拉她的手，“你若不来，我便叫人包些给你送去。”
“就知道博尔济吉特姐姐惦记着我！”方淳意轻笑。
“妹妹这小手，肉乎乎的，倒是细嫩。”博尔济吉特·萨仁端详着她的小爪子。
方淳意反观她的手，纤细修长，丹蔻清淡雅致，十分秀丽。
“咱们位分也堪堪到贵人，只能涂些这样的颜色，要说赤红色的丹蔻才叫好看呢！”
“姐姐这样也很好，只是凤仙花汁子涂在手上我总觉得疼。”
“这东西也实在是费工夫，不过，谁让它好看呢？我瞧着觉得赏心悦目。”博尔济吉特·萨仁伸出欣赏了一番，这才收了回去，“养指甲最费工夫了，听说气候干燥时，还得在温水中浸泡，才能养着指甲不断不裂。”
“太长的指甲可不好看，怪吓人的！我才不要。”方淳意摆摆手，面露嫌弃。
博尔济吉特·萨仁也笑，只是这笑容多少有些落寞，“原先在草原上，我整日骑马射猎，留指甲倒怕碍事，动辄折断了，才是麻烦。如今在宫里，也没那个机会了，便就把指甲养起来了。”
方淳意想起前世如筠嬷嬷往她身上扑粉……她们这些人，都是选进宫伺候皇帝的，万般无奈也由不得己身，都是命罢了。
“瞧我，提这些事情做什么！”博尔济吉特·萨仁话题一转，“你有没有穿过蒙古的服饰？”
“啊？蒙古服饰……”方淳意愣了愣。
博尔济吉特·萨仁推着她，“快走快走，我给你妆扮妆扮！从小我就盼着有个妹妹，一定好玩儿！”
“……”突然不想去钟粹宫了，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