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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戎糸糸不高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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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糸糸不高兴的睁大了眼睛:“我怎么就不能参加了?这个比赛是不是自愿的?”她随手抓住身边一个男子问,那人赶紧点了点头。

戎糸糸一松手,舞男马上消失了:“我本来想拉着田塘一起参加,她死活不出门,哎呀,谁能借我条舞裙啊,现在去做来不及了。”

黎小五倒是很想看戎糸糸参加比赛,抱着看热闹的心一指红豆的窗户:“红豆退出了,你可以去问问她借不借给你。”

戎糸糸反复确认了好几遍:“她是不是傻了?”“你没开我玩笑?”之后一溜烟就跑上楼去借裙子了。戎轶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往外走去,黎小五生怕他一出南歌子就被其他几家的姑娘们小伙儿活活吃了,赶紧问他:“你去哪里?”

戎轶一边嘟囔着:“现在市面上都赌红豆是今年的龙王,赔率很大啊,我得在明天首场比赛前买个超乎寻常的赌注。”

两个人消失在视线中,黎小五这才回头,看见冷着脸的如若正毫不留情的用小鞭子抽向刚才那个舞男的脚跟:“又没有绷紧,说了多少次了,脚尖一定要绷紧!”

她从舞娘们中依次走过,时不时停下来纠正着她们的动作“明天就要比赛了,都给我加把劲,你们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把龙王留在南歌子!”如若的目光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比赛是在醉花湾举行的,因为这里有一个别的搂牌都比不上的巨大花园,花园四周围绕了一圈三层高的观景台,黎小五站在最高的观景台上面往下看去,想起了狗市里看斗兽的人群。

戎糸糸果真借来了红豆的衣服,十里红妆连夜给她改大了好几个码,此时穿在身上,紧绷绷的小肚囊依旧清晰可见。看见黎小五等人,戎糸糸开心的挥着手,成了一群沉默舞娘中最显眼的一个。台子上凡是认识戎糸糸的人都恨不能低头找条缝隙,大家将戎糸糸一个一个点名的声音置若罔闻,互相打着招呼:“玲泷最近气色不怎么样啊。”“啊,果儿也来了,最近可习惯?”“长勇兄往那边一点,这是我的位置。”“凭什么让我往那边,你嫌挤你可以过去啊,别推我,小心挤到果儿姑娘。”

当伴奏的箫声缓缓响起的时候,黎小五才发现有戎糸糸在的地方果真全是岔子。她先是踩了旁边舞女的裙子,两个人摔在了一起,又是慢了节奏和后面的舞女撞了手臂,最后在乐师又一次变换节奏的空隙里跳起来怒骂乐师不按一个节奏来。

戎糸糸旁边的那个小舞女脸色越来越难看,再又一次被转圈后站立不稳的戎糸糸横着抱住腰的时候,终于蹲在地上哭了起来,罪魁祸首没有一点点自知之明反而用脚尖碰了碰对方让对方给自己挪空。

老板娘有心下去拉丢人现眼的戎糸糸上来,又怕下去太丢人,总算是一曲终了,戎糸糸伸长了脖子看着南歌子的方向,像一只看到了食物的大白鹅。

南歌子扶着红豆的手站了起来,此时才有很多后知后觉的人发现红豆并没有参与其中,一阵议论声响起。

南歌子拿过红豆手中的一朵金芍药,微笑着慢慢走下了台子,全场所有舞女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朵芍药花上。

“往年都是红豆得到这第一朵芍药花,”沈庆洲小声给郭良玉解释道:“今年看红豆退出了,真不知道花落谁家。”

“这花有什么讲究?”郭良玉小鹿一样的大眼睛看着沈庆洲,后者脸上的痘痘又红了起来。

“这是第一朵花,当南歌子将花送到她心目中最合适的人选手中以后,市面上就可以买到其他的芍药花了,五百铜钱一朵,送给你中意的人,最后的龙王人选就是根据这个芍药花的数量来确定的。其实第一朵芍药给了谁,就算是差不多订了今年谁是龙王了。”沈庆洲说。

“啊,那是真的芍药吗?”郭良玉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当然不是了,是假的。”开沈庆洲的表情,恨不能现在就抢过南歌子手中的话亲自拿给郭良玉看。

“哦……还是真的花好看,果儿最喜欢粉红色的花了,可惜很难买到。”

“不难买不难买,”沈庆洲赶紧说:“我知道哪里有卖的,你要是喜欢……”

话音未落,就被一阵欢呼声打断了,黎小五往下一看,见南歌子将手中的花朵插在了一个年级轻轻的舞女头上,她旁边的几个姑娘高兴的抱成一团,看来是从同一个搂牌里出来的,另一边的如若跳的脸色红润,见状冷哼一声转过了身去。

“她是谁啊?”郭良玉又问。

“她是醉花湾的风雨月,”卓长勇终于插上了一句:“虽然年纪小,但是也是这次夺冠的热门人选之一。红豆退出了以后,这几个差不多的就都露出来了,醉花湾的风雨月、南歌子的如若、忆王孙死了的春三郎、西江月的雨霖铃还有采桑子的秦娥,都很被人看好。”

看到郭良玉点着头,卓长勇又加了一句:“果儿,除了花你喜不喜欢糖果?我知道从西域来了一批罕见的糖果,你若是喜欢……”

“长勇兄数起这些舞女真的是如数家珍啊,在下不常来,实在是不清楚里面还有这么多的道道,真的是佩服啊佩服。”沈庆洲赶紧又加上一句。

眼见着两人又是要打起来的架势,于玲泷阴着脸走开了。戎糸糸满脸通红的往上跑着,手里还拿着一朵金芍药:“你们快看,我也有花了。”

黎小五扫视了一下下方,很多恩客都一掷千金为自己中意的选手买着花,戎糸糸算是头几个拿到花的,高兴的不行。

“还有人给你送花?”老板娘问:“是谁瞎了眼没处花钱了?”

“我,”戎轶揉着通红的耳朵走了过来,“她逼我给他买的,还不让我叫她姐姐,让我称她为虞美人。”

“你!”戎糸糸突然站在台子的最高处厉声尖叫,半场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她,老板娘赶紧捂着脸坐了下去,试图让栏杆挡住自己的脸。

“你,就是你这个吹箫的!”戎糸糸半个身子几乎都探了出去:“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你娘没教过你按节奏来吗?”被戎糸糸手指点住的那个乐师几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站在原地一张脸红的滴血。

“要不是你这错乱的节奏,我还不至于摔倒!”戎糸糸看到了对方的窘迫,也不管众人的目光,坦然的说道。反而是乐师更加的低眉垂目,似乎大喊大嚷的人不知戎糸糸而是乐师。

“戎姑娘。”红豆在楼下开了口,她走到乐师旁边说:“你大概误会了,箫乐师大哥是按照歌子的要求这样奏乐的,因为这支曲子大家都练了很久,所以根本看不出真实的实力如何,而歌姬、舞娘不仅仅需要会跳舞,更需要灵机应变的能力,所以歌子特意嘱咐了箫乐师,进行奏乐的时候要不断的变换节奏,或快或慢,这样才能看出大家的真本事。”

戎糸糸没想到竟然有人替乐师出头,一时吃了瘪,老板娘趁她还没有想出怎么反驳之前,一把把她薅了回去,红豆笑了笑又说:“刚才我在欣赏大家舞曲的时候发现,只有风雨月妹妹的每一个舞步都踩的正正好好,一点都没有错,所以,这朵芍药月妹妹实至名归。”

话虽如此,但是黎小五依旧听到了楼下又舞女不服气的嘟囔着:“场地是醉花湾的,乐师也是醉花湾的,金芍药让醉花湾得到真真是实至名归啊。”乐师显然也听到了这些不服气的私语,拿着萧一言不发的转头就走,红豆赶紧又开口说:箫乐师奏乐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往年都是我得到第一朵金芍药,你们怎么不说我们俩之间有私情?要我看今年是醉花湾得到金芍药是实至名归,箫乐师的人品我信得过的。”话虽如此,红豆却压不住场子,只听周遭不服气的抱怨声依旧若隐若现。

红豆越解释越乱,不由自主回头看向南歌子,南歌子站起身,微微笑着说:“我相信醉花湾没有作弊,大家辛苦了,请回去准备第二轮吧。”此话一出,满场安然,舞娘们纷纷离场,恩客们排队买花,一派秩序尽然。黎小五站在高处,看到红豆脸色暗沉强笑着回去搀扶南歌子,南歌子拍了拍她的手算是安慰。

“各位不下去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来,伴随着郭良玉一声清脆的:“珏哥哥也来了?”黎小五很意外的看到了司马珏和依旧罩在斗篷下的钟鼓瑟。

“今天天气不错,我和瑟瑟出来走一走,”司马珏微笑着对几位说:“我们正要回去,几位若是不介意的话……”黎小五一打量才发现,这几人光顾着拉扯戎糸糸,不宽的走道全部都被几人挡住了,老板娘赶紧拽着戎糸糸往后退了一步,让开走廊。郭良玉反而站在原地问道:“瑟瑟姐姐生病了吗?上次见就是这样,病还没有好吗?”

这一下连于玲泷都想上前阻止了,司马珏却只是面容抽动了几下说:“瑟瑟前些日子丢了一件重要的东西,有些难过,所以我们出来散散心。”

郭良玉似有还无的“哦”了一声,大眼珠子还是转来转去的在钟鼓瑟身上来回扫着。司马珏带着钟鼓瑟离开后,于玲泷的脸色好看了一些,略略有了几分活人气。她紧张的看了一眼身后被沈、卓两人绊住的郭良玉,一使眼色:“走,去南歌子坐坐。”

坐在南歌子宽敞的房间里,于玲泷终于缓了过来:“你们都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度个蜜月还带个拖油瓶。”

老板娘一脸同情的上前摸摸头,戎糸糸对着镜子将芍药花戴在头上,换回自己的衣服,将舞裙提在手里给红豆送去,刚出去不久就又跑了回来,拽着两人:“快走,快走。”

老板娘被拽的一个倒翻,没好脾气的问:“干嘛?”

“又出人命,大家都跑过去了,说是龙王又又显灵了。”戎糸糸打开门向外指着,穿着舞裙的舞女们果真都朝一个方向跑去。

尸体是刚刚被发现的,一个种地的老农在早上闻到了后山上有烧焦了的味道,这个时节天干物燥最怕山火,他赶紧叫上自己的儿子们上山去找山火,没成想山火没有找到,烧焦了的尸体却找到了一具,老农本分了一辈子,吓得坐在了地上,倒是他的小儿子机灵一些,听说了前两天龙王显灵的事情,赶紧进城找南歌子,进来以后欣赏完了比赛才把这事告诉了红豆,红豆正在门口找人驾车。

戎糸糸唯恐天下不乱的首先上了车,又一把拉上了老板娘和躲人躲的神神叨叨的于玲泷,当红豆拉开车帘的时候,车里已经人满为患。

春天的山上总是有着甜甜的花香,而这里的山头遍布着烤焦了糊味。

头一个发现尸体的蔡老头坐在地上,看到一对人马走来就像是看到了天女下凡,哆哆嗦嗦的话都说不流利,最后还是小儿子发了话:“我们来的时候人已经烧黑了,当时还有零星火光,我们一看人已经不行了,铁定死了,就没敢动,你看看,他的东西都在这里,动都没动。”

在一片空地上,仰卧着一个黑漆漆的人形,烧的十分彻底,至于模样就更不用说了,早就化作了黑炭,以人形为中心,方圆几丈的土地上的杂草、枯枝烂叶等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这人还不坏,”那个小儿子说:“你看,周围一点都没有走了水。”

在这个清理出来的土地不远处,还摆放着一堆衣服,红豆走过去拿起衣服检查着,随着她拿起的衣服,一股浓重的酒味透了出来,衣服下面还有一个空了的酒罐:“这堆衣服本来就在这里?”

“对啊,”小儿子说:“我们没敢动,发现了以后就赶紧找你们去了,到底是不是龙王显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