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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一块虾仁夹起来，送入嘴中。
软弹咸鲜，即使这是冷了再用微波炉加热过的，也能感觉到师傅的技术真的相当不错。
“瞧你这话说的，你喊我一声李叔，我一顿饭还是要请的。”
“呵呵。”
吴奥笑着扒了两口饭，就放下了筷子。
“凶手他……”
“唉唉唉，吃饭就好好吃饭，有什么事吃完了再说。”
李警官打断了吴奥说到一半的话，说完又接着补充道。
“我们到外面去，不打扰你，你自己慢慢吃啊，要喝水就喊我。”
说完，他便带着警员出去了。
留下了有些错愕的吴奥。
半晌，他笑了笑，开始认真地吃起饭来。
留置室外的走廊。
“李队，这小子……”
“你觉得他怎么样？”
李警官反问道。
一旁跟着的警员思考了片刻。
“不像是装的，而且坐在局子里还能恃无恐的样子，吃嘛嘛香，不是一般人啊。”
“废话，我眼睛又没瞎。”
话语中倒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他想起了有关吴奥的档案。
是个孤儿。
这时，他的手机提示铃声响了。
李警官立刻打开手机，看了眼弹出的消息，在嘴里小声念叨着。
有恃无恐么。
……
十分钟后。
还是熟悉的留置室，熟悉的大眼瞪小眼。
“李叔应该已经发现了尸体上特殊的地方了吧？”
吴奥率先打破沉默，发问道。
这实际上是句废话，只要眼睛没瞎，在现场的都能看清凶杀剥下了死者的脸皮。
但吴奥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去开个头。
他接着补充道。
“您是专业的，心里应该清楚吧，这显然并不是人际关系所造成的压力，导致临时起意的杀人。而是类似那种‘艺术家’一样，带着自己浓浓的个人色彩。”
“这是你的猜测么？”
李警官平静地反问道。
但心里不禁对吴奥多了些赞许。
在他的视角中，吴奥虽说并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可吴奥是不知道任何关于凶手之前犯案信息的。
或许作为死者生前的好友，他足够了解，乃至于比警方更了解死者。但面对几天前还在一起的好友惨死在自己眼前，甚至还差点让自己也一同死于非命，大部分人都只会陷入混乱、恐慌当中。
在李警官看来，眼前这个年轻人，作为当事人，能冷静地分析现有的信息，甚至还能用“艺术家”去描述凶手，这是一种比心理素质更加珍惜的能力。
“算是一种直觉吧。”
“嗯。”李警官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所以我大胆推断一下，凶手或许并非是艺术家，只是单纯地在‘享受’……过程呢？”
吴奥直接推翻了自己刚刚的言论。
“你的依据呢？还是说这也只是你的直觉。”
李警官疑惑地反问道。
但心里却被“享受”这两个字撩拨了心弦。
做刑侦多年，他有一种感觉，眼前这个年轻人口中的，正是真相，他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李叔。”
吴奥那双平静如波的眸子盯着对方。
“艺术家，不应该是将自己的艺术品作为展品，放在红布之下么？他们等待着红布揭开的那一刹那，享受着自己作品在最完美的状态下，被灯光照射，被人群惊呼的感觉。”
吴奥闭上了眼睛，似乎酝酿着某种感觉，
道。
“所以，又有哪个艺术家，会像丢垃圾一样随意扔掉自己的‘艺术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