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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呴！”
黄牧跪在地上，面色潮红，口水流了一地。
方才的经历对他身心大为打击，此时还大喘气地惊恐着。
“太险了！”
“差一点我就凉了。”
他没有想过死的，从来没有。
右手抚摸着疯狂跳动的心脏，不知缓了多久。
待心跳平静了下去，黄牧才缓缓起身。
抬眼处，灰暗低矮的建筑鳞次栉比列于大路两侧。
这些建筑皆是白墙青瓦的古旧民房，在灰暗的光线下鬼气森森。
对，这里能见到的光只有灰蒙蒙的黄光，能见度大概就十米。
再远一点，只能依稀见到望不到边的无数黑色屋顶。
至于光源，呃，他看见了。
只见一只只的纸皮白面灯笼漂浮出街巷。
太渗人了，明明是一张白纸，上面却画着各种人脸。
在灯笼内烛光照耀下，人脸表情各异。
“这是什么鬼东西。”
黄牧难以置信地说出口。
“哗。”
所有的人面灯笼尽皆转向他，继而快速围拢上来。
“我靠。”
他立马抽身后退。
一转头，一张大大的笑脸灯笼就贴在他的额头上。
下意识抵挡，这些灯笼却只是围着他忽上忽下，好不快活。
周围尽数亮了起来。
这里居然是一个偌大的圆形明堂。
“嘤嘤嘤”
黄牧这才看清这些人脸上的表情。
喜怒哀乐惧恶欲，七种情绪跃然于白纸之上，栩栩如生。
看着那些灯笼内跳动的火焰，他甚至从中读取出一丝兴奋和高兴。
既然不是害人的东西，黄牧也就放下了戒备。
今日见到的恐怖鬼物太多了，相比之下，这些人面灯笼反倒是显得有些可爱了。
他轻轻托起面前的笑脸灯笼，细细打量了一番，发现跟普通灯笼也没什么两样。
“没有任何装置却能浮在空中，还能发出声音，当真是神奇。”
忽然这些灯笼嬉笑地簇拥着黄牧，将他推到一座略大一点的建筑前。
这房子有些奇怪，前窄后宽，前矮后高，像个没有门头的店面。
两侧还插着白幡，像极了黑白无常手中的哭丧棒。
白幡下是一副不甚工整的对联。
“百鬼夜行迎八方来客，啖宴三伏游黄泉九幽。”
左右无事，进去看看也无妨。
他用力一推。
“吱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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