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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泪？”鹿空灵有些惊讶：“你中毒了？”她已经活了无数的岁月，知识的积累已经无法想象，她自然知道血魔泪是什么东西，那玩意对于修道之人来说是无解的毒药，没有任何解除的方法，即使是她也不例外，只要她还在依赖肉体，便不可能抵抗，除非她超脱出去，以灵魂形式存在，但那也意味着死亡！
“是啊，血魔泪，怎么样？怕了吗？”王少杰微微勾起一个笑容，觉得现在的姿势不太舒服，索性一把抓住了她头上的鹿角：“现在我们应该可以谈谈了吧！聊聊理想聊聊人生之类的！”
鹿空灵的脸红了，她的角可以算得上是她的敏感部位，但她却不能表露出来，若是被王少杰发现，这家伙不知道还会怎么折腾她：“你就这么确定可以感染我？我的身上可没有伤口啊！”
“我们可以试试！问题是你敢赌吗？”王少杰察觉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却没有太在意，认为她应该是被血魔泪给吓的。
几分钟后，鹿空灵屈服了，她确实不太敢赌，王少杰是一个不按任何套路出牌的疯子，和一个疯子战斗，就要有不怕死亡的觉悟，她暂时还不具备这些：“你先下来吧！我们好好谈一谈！”
王少杰长出了一口气，这场博弈他算是赢了，从鹿空灵的身上跳了下来，然后来到鹿空灵的面前将自己的鱼肠剑从法杖上拔了出来。当然，临下来之前他还顺便在鹿空灵头上的鹿角之上又摸了两把，那玩意的质感可太棒了，摸起来那叫一个舒服，如同做细腻的美玉一般让人爱不释手。
“现在我应该可以走了吧！”王少杰大大咧咧的说道，掏出一张火符贴在鱼肠剑发动，让其燃烧起来，鱼肠剑的上面沾染了他的鲜血，若不消一下毒的话可能会让血魔泪传播出去，这样非常的危险！
“你很急吗？”鹿空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当然还顺便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和我聊聊天吧！”
“当然可以了！”王少杰一屁股坐在了那设备之上：“这么多年一个人你不孤独吗？”
“有什么好孤独的？”鹿空灵站在他的身边，抬头望着天空中皎洁的明月：“修行本来就是一条孤独的路，与天争命，想要活的更久就要努力修行。”
“如此孤独的活着有什么意思呢？我认为有时候活的太久也不是什么好事！与其平平安安的过完漫长的一生，我更希望自己的一辈子可以过的很充实！即使短暂！你的修为虽然很高，知识也非常的丰富，但在感情方面依然如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这有什么意思呢？”王少杰点起一根烟，缓缓吐出一口烟气：“你与世俗脱离太久了！享受着世人的香火让你的神性压过了人性！你不是神明却在扮演神明！着很累也很辛苦！你迷失了！”
“或许是这样吧！”鹿空灵眼中有波光闪动，这还是多少年来她第一次审视自己的内心：“但我不能离开，这里是我的家，我属于这里！”
“那只是你这样认为的！这个世界不需要太好的神明！也不需要如此灵验的神明！人类的贪欲也是人类的动力！我一向认为神明并不应该帮助他人实现愿望，神明只是一个象征！当你有了一个梦想之后，你要做的是努力向目标前进！只有你努力了，神明才有可能给你推波助澜一把，让你实现自己的愿望！若只是把希望寄托在神明的身上而不去做出努力，那这只是自己的异想天开！人类不需要百试百灵的神明，这只会消磨他们的斗志！”王少杰说道。
“那样的话神明还有存在的意义吗？人类会忘记神明，神明会死亡！我会消失！”鹿空灵疑惑。
“你不是真正的神明！”王少杰又强调了一下，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鹿空灵，她真的很像一个神灵，但她并不是！
“你只是一个伪神，一个信仰！你最初的身份是山神！真正的神明是不需要人类那微薄的供奉的！他们已经超脱于世外了！即使人类忘记了 他们也不会消亡，只会陷入沉寂，等到人类需要他们的时候再次出现！神明不争，神明不愤，神明不在乎！”
“是吗？那你的意思是我这些年的付出都只是无意义的？”鹿空灵反问道。
“当然不是了，你的付出得到了回报，你的信仰增加了，你的信徒广泛！但这并不是好事，时代在进步，你会阻挡他的步伐！”王少杰感叹了一声：“现在的社会已经变了，曾经的道已经不适用了！我们得与时俱进，想要不被时代抛弃，就要改变自己，来顺应时代的趋势！可是改变以后这还是我的道吗？”他最后一句话看似是在问鹿空灵，但其实是在问自己，老实说他属于有些守旧的人，或许算得上是一个封建的老古董，但看着自己一直在追寻的道被慢慢遗忘，他真的感到有些悲哀。现在是一个物欲横流的时代，人们的日子越来越好，但工作也越来越忙，稍微的闲暇日子也被一些无意义的东西给取代，他们变了！
“说知道呢？但我只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真正的道永远不会被人遗忘，他会永远存在于人们的心中！当人们去探寻的时候，他便会再次出现！”鹿空灵似乎看开了：“或许我真的应该出去看看了，这个世界已经变的让我有些陌生了，但我不害怕！我会改变，我会接纳，我会让人重拾信仰！”
“这可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啊，绝非是一朝一夕可以实现的！我祝你好运吧！”王少杰将手中的烟头掐灭，刚想往地上一扔却注意到她不善的目光，不好意思的尴尬一笑将烟头放入了自己的布袋之中。
两人一直聊了一个晚上，直到黎明初升，王少杰看着那天边缓缓升起的巨大红日，站起身使劲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