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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延基嘿嘿笑,司马银朱瞧瑟瑟的牛车已经走远了,遂对他拱了拱手。
“奴婢还没恭喜郡王呢,不日高升,爵位、头衔一换,宫里再没人敢拿郡王开玩笑了。”
“别别别,姐姐待我,还照以前的样儿才好。”
武延基连连摇手。
“我的底细姐姐最知道,难道姐姐以为我乐意做那劳什子的太孙么?”
司马银朱冷笑。
“郡王近来眼界愈发高了,瞧不上太孙,难道是……”
“诶——”
武延基亲昵地并拢两指,轻点于她唇上,立时被一巴掌推开,他也不恼,笑嘻嘻地甩了甩胳膊。
“有好处我要呀,漂亮姑娘人人稀罕,却只有我够得着。可是你叫我日日坐在金殿上,听百官唠叨,断人生死,算了罢!不够烦人的。”
反正就是赖皮耍到底,司马银朱拿他简直没办法。
“又说这些话!”
武延基嬉皮笑脸。
“我是懒得拆我阿耶的台,实则他与我一般想法,偏不承认,还在外头装得人五人六,又装不像。你瞧瞧神都,就算上长安吧,上上下下几百的官儿,谁把他当这个?”
武延基竖起大拇指晃了晃。
“可是啊,有一条我们爷俩都懂,权力呢,还是捏在自己手里最好,事儿嘛就,让别人干吧。”
他得意又不耐烦地指了指身后的梁王府。
“反正有二叔、有三郎,我这辈子,躺着受用就是了。”
——天下竟有这样狗屁不通的储君父子!
司马银朱与李武两家子弟,明是主仆,实有同窗、同寝之谊,颜夫人当初为两家子孙开蒙,早晚拿武延基做筏子,好不好一顿藤条,打的阖宫皆知,全靠她从中斡旋才免了几遭,听过他几千几万遍求告。
她深知武延基头脑简单,从不记仇,心性又善良,所以即便得了阿娘的再再叮嘱,心里已经对他存了忌惮,还是没忍住脱口而出。
“世上的好事,全让你们父子俩占尽了不成?圣人如今虽荒唐,当年何等勤政?我劝你,就是装,也要装个一二十年的!”
“用不着!”
知道是金玉良言,可是武延基听不进去。
“阿耶只疼惜我一个,但凡他有的,最后都得给我。不然,你瞧这么多年,他搭理过我那守宫门的六弟么?人呐,得着了就是命好,何必问为什么?我是想明白了,我上辈子定然救过万八千条人命,这辈子就是来受恩果的。”
他说的洋洋洒洒,其实并无嚣张之意,反显得有些乖巧,看司马银朱柳眉倒竖,是要拿他再三鞭策的模样,兀自笑了一阵,才柔声请她放心。
“姐姐,我虽没用,却不是坏人。等我主政,神都,不,整个天下,不准再有逼迫婢女致死的恶行,我把这条放进死刑,你说好不好?”
司马银朱怔了下,实在不敢相信。
“你就惦记这个?”
武延基一愣,不解地反问。
“婢女也是人,这不是你家县主教我的吗?我听进去了呀。”
“你……你这……”
司马银朱气的直发懵,恨不得令他当场默写一遍女皇撰写的为君之道,再裱起来,贴在他脑门上。
但武延基已经嘀嘀咕咕地转头去看牛车了,边看边赞叹。
要说能干,还是司马银朱能干,瑟瑟瞧面相就比李仙蕙像个女人,所以她给瑟瑟预备的车厢也格外精致,走开老远了,还有股杳杳的香气在鼻尖萦绕。
“败家玩意儿!”
眼看武延基果然如豆蔻所说,活像闻着味儿的土狗跟着走了,司马银朱直咬牙瞪眼。
丹桂在旁迂回地劝解。
“姐姐别生气了,我方才听了半天,他这人倒也没坏心,就是没出息,性子软烂,往后娶了李四娘,兴许能好些,上回上官才人还说,魏王昏聩,就是因为缺了一位贤内助。”
司马银朱大大叹气摇头。
“这种鬼话,不论是太平公主还是我阿娘,都断断不会苟同,也就是上官才人没嫁过人,才说得出口呢。”
旁边杏蕊顿时笑开了,“姐姐也没嫁人,怎的不信这套话呀?”
司马银朱横了她一眼,来不及教训她轻佻,先喝令小厮。
“牵我的马来!”
撩起前襟,掖进素银的蹀躞带,长腿一甩,拽着缰绳一昂头,就令箭般地射了出去,那马上的英姿,比武延基还洒脱。
丹桂自来把她视作主心骨,直看的两眼放光,内廷女官高高低低,足有两三百之数,当中独司马银朱最年轻出挑,她得意地问小厮。
“怎么样?我们宫里的女人,比你们府上男人还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