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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咳嗽还没停下,接着又是一阵重重的咳嗽响起,沉闷低沉的像是快要咳断气了一般。
一阵风吹过,我呆滞地扭头,只见一个老者出现在我身后。
他瘦骨嶙峋,无精打采。凹进去的双眼闪着微弱的光,身上背着一个发黑的帆布口袋。
他看着我又是一阵猛咳,半晌才气喘吁吁地对我说道“姑娘,你饿了吗?我这里有馒头。吃吧,吃吧!”边说边从帆布口袋里掏出一个圆形的还点着红点的馒头递给我。另一只手又掏了另外一个,满意地点点头,大口吃着。
他感觉到我半天没接,似乎不乐意了。翻着那双凹进去的眼直勾勾地盯着我,一瘸一拐地走来。
我头皮一阵发麻。尽管很冷,可我的手心却全是汗。
就在他步步逼近我的时候,“汪汪汪”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狗叫传来。妈妈急切地打开了大门。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竟然面色冰冷地朝老头站立的地方慢慢走了过来。
我激动地看着她,喃喃地叫着妈妈。瘦干老头看了看我,又左右看了看我妈,忽然快速地把我没接过去的馒头塞进了口袋,接着背起帆布口袋又一瘸一拐的快速走了。他边走还边扭头看着我妈,直到消失无踪。
狗又停止了狂叫,妈妈疑惑不解地四处张望了两眼,最终恢复了平静,转身进门关灯睡觉了。
一瞬进去漆黑的夜,我慢慢朝着村口走去。。。
“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抬眼看着推门进来的王佳依我起身抱住了她。我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使自己变得安静,不至于让她感觉到我在瑟瑟发抖。
“这是怎么啦”王渊的声音传来。看了看我后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站着。
半晌,他拿出一条新毛巾,王佳依帮我擦着被汗打的有些湿的头发。
楼下吃早饭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了堆在盘子里的圆形的馒头。我喉头发酸一阵干呕,跑到卫生间吐的一塌糊涂。
王渊看着我的眼神越发严肃了,似乎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再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枕头下面多了一枚铜钱,王渊和王佳依的房间也从对面搬到了隔壁。知道他们是怕我有危险 ,对此我也很是感激。
。。。
又是黑暗中带着点微弱的光,一股力量驱使着我来到村口。
不远处村子里的狗“汪汪汪”叫个不停,乌鸦也“呱呱”叫着,眼前的草丛随风摇曳,神秘而阴森。
借着那一丝丝的光亮,我又看见了那个出现了的老头。他还是背着那个帆布口袋,一边吃着馒头一边一瘸一拐地走着。
想着他似乎很怕我妈的样子我一脸疑惑,吐了口气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
山路蜿蜒曲折,崎岖不平。可他却走的毫不费力,一路轻松。
大概一柱香的时间,他终于放慢了脚步。前面一间屋子亮着灯,馒头的香味飘来。老头发出一声沙哑的干笑,朝着灯光走去。
他摸索了半天,终于从怀里那一叠红色的人民币里抽出一张来递给一个半边脸黑半边脸白的阴阳人。
他接过老头的帆布口袋,一个一个装起了馒头。我数着,不多不少刚刚44个。
老头似乎很满意,他又发出一声干笑,背起帆布口袋又朝前走去。而阴阳人拿出那张红色的人民币丢进了旁边装着水的盆里。看着这场景我瞪大了眼睛,只见刚才还崭新的红色人民币一眨眼的功夫就变了形状和颜色,这竟然是阴间流通的纸钱!
阴阳人手伸进水里捞出纸钱,手却没湿。他拿着纸钱转身就进了房间。
我闪身从暗处出来继续跟着老头。
又是一根烟的功夫,眼前的树木逐渐多了起来,前面有着一些像萤火虫般的亮光,在这夜晚显得分外刺眼。
这里阴风阵阵,死一般的寂静。偶尔有虫子突然刺耳的叫了起来又把我吓了一跳。
老头突然消失不见了。我揉了揉眼睛突然发现眼前又出现了一丝光亮,这是间小房子,小房子很简陋,就只有一张床,床上有着两个白白胖胖的婴儿,他们就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此时正发出一阵阵的奶萌的笑声。
我的心都要被萌化了,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抱起一个轻轻摇晃,小家伙似乎很喜欢我,竟然冲着我不停地笑。
看着他嘴角边流着口水,我伸手去擦。却感觉到一阵刺痛,手上鲜血直流。他咬了我一口还把嘴巴贴了上来不住地吸食着我的血液!一瞬间,我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飞速朝着手臂涌去。
另一个婴儿见状,萌笑着从床上摇摇晃晃地爬过来一下扑在我身上和另一个婴儿争夺着吸食着血液。
我的头脑一片空白,用力把他们丢在床上,感受着钻心的疼痛我虚弱地倒退了几步。
“好啊,好啊”一声沙哑干瘪的声音响起震的我耳膜发疼。
“莫黎,你用血喂养了他们,现在你是他们的干妈,以后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说着,瘦干老头又拿出那个帆布口袋,掏出馒头来递给我。“吃吧,吃吧”
“什么任务?你为什么叫我莫黎莫黎是谁”嘴里问着,眼睛却看着这个馒头。
我忽然觉得它似乎有种特殊的魔力在吸引着我,白白的,圆圆的,尤其是那个刺目的红点似乎很美味,很不错的样子。
“你都不知道吗”瘦干老头狡黠地干笑着,那笑声像是用锋利的刀一下一下划过我的身体般难受。
我知道自己又中了圈套,我想问问清楚,他肯定也是知道事情真相的。但我还是怔怔地站着,每当这种情况下我总是想问问不出来,想动动不了。
“莫黎,别怕,很好吃的,你看。吃了我就告诉你,吃吧,吃吧。”他往床上丢了不少馒头,两个婴儿拼命争抢,边狼吞虎咽边朝着我笑。
我终于被打败了,在老头殷殷的目光中我接过那个馒头就慢慢送到了嘴边。
婴儿奶萌奶萌的笑声再度响起,四周传来一阵听不真切的却低沉的声音如惊涛骇浪般,似乎在为某场祭奠欢呼雀跃。
我张开嘴巴,急切地想尝尝这馒头的味道。
“沙沙”声响起,婴儿奶萌的声音瞬间变成了惊恐的怪叫声,我顺着声音看去,刚才还白白胖胖的孩子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又长大了一些。
此刻的他们龇牙咧嘴,弯曲着牙齿,嘴巴上还沾着血迹,朝我叫嚣着。接着我感觉身体一软,就被人拦腰抱起。
周围的声音瞬间消失,“啪”一声,一枚铜钱掉在地上,我瞬间清醒,手里拿着的馒头也掉在了地上。
“你这傻瓜,我一天不在你就出问题”耳边,低沉的声音响起。
“张宸,你来啦”。我身体绵柔地靠在他身上发出一声安心的轻呼。
“你看看这是哪里?”在他的提醒下我环顾四周后瞬间面无血色,又开始瑟瑟发抖。
这哪里还有什么房子?什么奶萌的婴儿只见我身处无数的坟堆中间,在我正面前有着一座巨大的圆形坟墓,坟墓上摆着一具棺材,棺材没盖,里面并排躺着两具婴儿尸体。他们脸色苍白,身下也铺着厚厚的纸钱,旁边堆着很多馒头,那馒头掺杂着血液,一个个红彤彤的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我又环顾四周,瘦干老头也没在了。
“血馒头呵呵,有意思”张宸低浅的笑声响起。
我赶紧别过头抓紧了张宸的衣服,可手上钻心的疼痛传来,“哎呦”,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痛呼。
“受伤了”他放下我摸了摸我的手,我似乎瞬间感觉不那么痛了。
他再度拦腰抱起我,一步步朝山下走去。我眼睁睁的看着刚才掉在地上的馒头此时只剩一大滩血刺目地映射着我的眼睛。
而经过刚才馒头铺的时候我赫然发现这哪里还有什么馒头铺又是一座圆形的坟墓,坟墓上还插着一个褪了颜色的花圈。
张宸感觉到我的颤栗,抬手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前 ,一步步走的安稳。
突然,我体内的不适再度升起,不自觉地,手又攀上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