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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即使不用穷光蛋照着,听着潺潺流水声,与嘎吱嘎吱的水车声,便可知眼前是怎样一幅景了。
虽是流水、拱桥、水车这些习以为常的景象,可放在整个酒窖里,就很违和了。
山河觉得十分怪异,却也说不出何处有怪。
水面宽约十尺,周边无任何水草。
想想也是,在此暗无天日的酒窖中,又怎会有水草一类的东西。
看水车刮出来的水十分清澈,山河心想这多半是挖通了何处的井水引来的吧。
边上有个大灶台,上面无粮食与酒曲,连最基本的东西都没有,他很是好奇那鬼到底会如何酿酒。
明石张了张嘴,呆愣半晌,跟着走上了拱桥才咕哝道:“这是酒窖吗?怎么看都像个农家小院……”
一排排木架上整齐摆放着些酒坛,其余酒坛皆散落了一地,覆满灰尘,蛛丝缠绕,显然从未清理过,一副搁置了多年、了无人气的样。
这绝不会是一个正常酿酒师的酒窖!
兴许原来的酒师早死了,后被这只鬼占了地?
亦或是这本来就是他的老巢,只是人去楼空,死后执念作祟,徘徊不去?
无论如何,鬼酿出来的酒,人是坚决不能沾的!
此处酒味甚浓,明石有几分难耐,蠢蠢欲动之际,就又被拖走了。
山河收了穷光蛋,轻声提醒明石:“别出声,他下来了。”
明石还未反应过来,头就被摁了下去,二人敛息蹲在一酒架后头,大气不敢出。
果然,那鬼从上飘下来,碰都未曾碰到梯子,山河心里咯噔一声。
这时,顶上传来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那鬼猛地回头又飘了上去。
是吾名在外头响应了,山河暗暗松了口气,随即起了一段呼风咒,将那落满灰尘的木梯上遗留下的脚印一把抹掉了。
片时,那鬼又折回来了,低垂着头一路向下滑。
过了小拱桥,便提着一个空酒坛,俯身取了一坛子清水。
山河忽地一怔,这个动作……好似在何处见过。
那鬼晃晃悠悠地将酒坛提到灶台上,动作僵硬且麻木,如此反复,灶台上就整齐地排了十几个装满水的坛子了。
二人正看得出奇,但见他伸手探进一个密封的坛子里,似在掏着何物。
他们紧紧盯着,生怕错过这关键的一幕。
须臾,几条红肉虫子就被掏了出来,在那瘦削得只剩指骨的大手上扭动着,片刻就被分发到每个坛子里面。
酒架后的二人见此不由得脊背发凉,寒毛直竖。
肉虫子入了坛中,那鬼就开始摇晃酒坛子,似在混合均匀,随后,坛子被封上了。
若不是山河及时捂住明石的嘴,保不齐会被那鬼当场逮住。
待那鬼抱着两个酒坛上楼去了,山河才迅速抱起角落一密封酒坛,换下了灶台上的最后一坛。
明石呼呼喘着大气,适才一幕实在不堪回首。
不到片时,那鬼又下来抱走了两坛。
趁此际,山河匆匆打开了那坛酒看个究竟。
岂料,刚一掀开酒封,就是一股销骨酒香扑鼻而来,明石受了刺激,把持不住要整张脸埋进酒坛。
“明石兄弟,别冲动……”山河一把将他提起,无奈施了个定身咒将他定住了,而后晃动了下酒坛,仔细瞧了瞧,甚至在明石的瞠目结舌中,伸手进去捞了一把。
可是左掏右掏,愣是摸不出什么东西,那条肉虫子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他十分确定自己并无看走眼,那肉虫子是真真切切被放了进去,除了一种可能……
就在山河思忖间,那鬼忽地不见了,明石却满目惊悚,奈何被定住出不了声,更动弹不得。
否则他一定提醒山河,常酒师就在他身后!
山河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么一抬眸对上明石的眼,他就感受到了那股阴森的鬼气。
“咣当”一声,电光石火间,山河带着明石急急跳开了去,地上霍然开了一个大坑。
那鬼抡起石锤,紧追着他们跑,落锤更如下雨,片刻不得喘息。
明石的定身咒一解开,撒腿就跑,一面抱头乱窜,一面狂叫不已。
山河忽地刹住脚步,回身一个迎面痛击,也不知他从何处捞来一把木棒,可那一棒挥下却扑了个空,抽打对方如空气,被捶却是实实在在的。
那鬼一锤子砸下,重如千斤,山河堪堪接了下来。
好在年轻时举过千斤鼎,这点压力也算不上大,顶多是膝盖落地也砸出了个坑罢了。
也就这会儿,山河才算完全看清了这鬼的模样——
与大部分孤魂野鬼不同,他虽面色整体偏白,但两颊连着鼻梁却是泛着微红,仿若微醺,双眼也透着血红,俨然一醉鬼。
明石就这么回头看了一眼,感觉天都快塌下来了,连声“对不住”地连滚带爬地冲出了酒窖。
也不知跑到何处去,只听得那哭喊声越来越远。
许是已经跑出了客栈好远外,这倒遂了山河的意思。
他定了定神,火速闪退开去,那锤子落地,整个酒窖都晃了两晃。
酒坛碎落一地,水车也被踢翻了,拱桥掀了半边……整个酒窖被弄得一片狼藉。
那鬼无论如何也砸不到他,只得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瓮声粗气。
可这会儿,再嚣张似乎也动弹不得了,那鬼整只被折叠塞进了酒缸里,只露出个头在外,悻悻不甘地瞪着山河。
“酒鬼!”山河蹲身下来,与他齐平,语气倒是缓和,“说吧,为何害人?”
酒鬼鼻孔好似要冒出火来般,既愤恨又满腔不屑。
山河脸色一沉,眉头一挑,道:“我的耐心有限,再不说我就一把火烧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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