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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约略推测:“以煞气来做结界,不让人通行?”
看书生深思的眼色,山河心有疑念,想这书生或许并非不知,而是不好告知。
书生踌躇了下,抿了抿干裂的唇,终于问道:“高人可有办法破除前方的煞气?”
山河反问道:“你就认为我会帮忙?”
他这会儿摆出了一种模棱两可的态度,令书生一时无法揣度。
疑虑在书生眼底一闪而过,他抱拳道:“高人三番四次出手相助,庄胥感激不尽,但……”他语气陡转诘问,“究竟是何目的?”
庄胥……山河暗暗咀嚼此名,略感陌生,应不曾出现过。
他也不惊怒,淡淡道:“路见不平,量力相助,举手之劳罢了,又会是何目的?”
见他不语,山河摆了摆手,道:“也罢,既然都要过去,那总得想个法子才行。”
说完自顾自朝前跃去。
庄胥虽犹疑,但还是紧步跟上,奈何前面的高人速度太快,而他又有伤在身,要跟上实在是吃劲。
待他终于追赶到山河身旁时,那些埋在林间的煞气就都荡然一空了,且绝不会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这可是遍布整片矮林的煞气,少说也有几百团,就这么眨眼的空隙?!
见庄胥呆呆杵着,山河道:“我还想回头找你,想不到你这就过来了,也好,如今畅通无阻。”
庄胥还未从震惊中醒转,山河却在前头问道:“对了,你也是要去南海地么?”
庄胥已无心应他,只是悄悄地背过手去,不动声色地掐指算起来,岂料这一幕被断后的吾名见个正着,山河也就知道了。
所以,此人是个相士?
那么对方当初突然让他逃命一事,也就说得通了。
兴许恰巧与他碰面,算出了他正在被人追杀,出于好心相救罢。
不过,既然对方能掐会算,想必也能算出他是何人了。
山河思量间,庄胥却停下了脚步,目光定定看他。
山河止步回望,说不出对方是什么眼神,只觉得那一瞬他被看得通透了。
“发生了什么事吗?”
庄胥踏着雪走来,目光严肃,与初见时的神情一样,冷冷寂寂的。
“高人到南海地做什么?”他问道,语气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既已知彼此打过照面,又为何不揭穿?
山河心有疑虑,顿了顿答道:“探望朋友。听你的口音也是那边的人?”
庄胥神色凛然,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用平和的口吻问道:“哦?是什么朋友,兴许我认得。”
看来他真的是南海地的人了。
山河似清谈般道:“老朋友,一位相士。”
说这话时,他偷眼一瞥庄胥的神情,只见他面色微一沉,气息顿变得浮躁了起来,如临大敌般惴惴。
山河趁热打铁问道:“我与那位朋友多年不见,南海地我也不熟悉,能否请你指个道?”
庄胥道:“但说无妨。”
山河无奈地叹息着,故作惆怅道:“他曾说自己在一个名为‘天机谷’的地方,可我一路问来,都无人知道天机谷所在。”
而“天机谷”三字一出,庄胥双瞳蓦地一缩,对他的敌意似乎更深了。
山河心头掠过一丝惊异,暗道:“此人必然知道天机谷,只是不知他与天机谷是何关系。”
庄胥沉思良久,直至走出了矮林,他才道:“高人所说的天机谷,我略有耳闻,大抵知道个方向,可带高人前去。”
“如此甚好!”山河大喜道,“那就多谢了。”
“高人搭救在先,引路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不过,你这身伤得先找个地方治一治。”
山河终于正面关心了一下对方的伤势,不过这会儿才提及,也就显得有几分虚情假意了,连吾名都听得出他那态度的转变,更别提是庄胥了。
庄胥随即道:“这一带不安全,须先赶路,前方不出五里地,便有一间无人客栈,到时再做打算。”
山河有个错觉,貌似此人要比他还要着急赶往天机谷。
暮夜来临,冬寒料峭逼人,风更狂,迎面撕得皮肤隐隐作痛。
二人终于赶到了客栈前。
山河抬眼望匾额,“无人客栈”四个大字出奇醒目。
在外游荡多年,什么奇怪的名字他不曾见过?就是从未有客栈敢在自己的匾额上写“无人”二字,凡开门做生意,不都想人来人往,热热闹闹么?
这“无人”实在耐人寻味。
见里头灯光明亮,且人声嘈杂,想必也是一番热闹景象,山河正想着赶紧进门躲躲寒风。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正要回头望,不知跌跌撞撞从后头奔来几人,夹杂着几声对寒冬的唾骂,风风火火地涌进了门。
大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了,又砰地一声关上了。
山河有些庆幸自己躲得快,若然被硬挤进去,抑或是被乱脚踩一通,想必不会好到哪里去。
可那伙人的气息甚怪,确切地说,妖气太重!
他正想瞧着里头是什么光景,回头看,庄胥却不见了。
就在那一伙人到来前,他还在自己身边,莫非刚刚被挤进去了?
砰!山河推开了大门,怎知那门不禁推,竟整扇砸了下来,荡得雪花满室飞舞。
可就这一瞬,山河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