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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姑娘，水灵灵的。
顾长风越看越入迷，早已把龙潭之约忘到了九霄云外，竟不顾姨太太们的阻挡，跑到河里面，蹲在石头上，去跟那些彝族姑娘，洗麻纱去了。
月光倾泻大地，映照着清澈的溪水。
姑娘们穿着少数民族服饰，在月光下楚楚动人。
她们唱着美好的歌谣，戏着水。
所有人都觉得，此时此刻，生活无比美好。
尤其是那群军爷，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个个来了兴致，在河边的沙滩上，燃了一堆篝火，又从马车里，拿出许多羊腿，当场切了，便在火上烤着分姑娘们吃。
只是姑娘们比较含蓄。
或是对陌生人保持警惕，始终不愿意靠近火堆，只拿着羊腿，光着脚，站在溪边。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古人诚不欺我！”
“早知这美人沟，竟有如此之多的美人，咱顾家，何不在此置些产业？”
旁边的姬水月笑道：
“少爷莫不是想在这里开一个怡红院？”
顾三观摇着手里的扇子道：“非也！”
“本少爷若要做些产业，必定是些与文人墨客有关的事！”
“譬如，弄一个书院！”
“或是茶楼。”
“总是，我要把所有的朋友，都邀请到这里来，吟诗作赋！”
“大家流觞曲水，岂不美哉？”
姬水月咯咯笑着。
“什么文人墨客，我看是文人骚客还差不多？”
“顾少爷，你就回答我，你骚不骚？”
“骚！”
顾三观合上扇子，一把将姬水月抱起来，朝溪边跑去。
那些彝族姑娘，见到顾三观过来了，纷纷往他们俩身上泼水。
欢笑声回荡在山谷。
大家嬉闹一阵，便有一少女走出，行了个礼，向顾长风柔声问道：
“老爷，要不，让我们姐妹几个，给您唱支歌谣吧！”
“若是唱得好，老爷便赏我们几个钱！”
“若是唱不好，便罚我们几个，向老爷敬酒！”
顾长风怀里已经抱着一个姑娘，满脸微笑：
“好！那你就唱吧！”
几个姑娘站在水里，慢慢朝水中央走去。
一边走，一边唱着：
“妖姬脸似花含露。”
“玉树流光照后庭。”
“花开花落不长久。”
“落红满地归寂中。”
又见对岸的山上有人拎着灯笼过来，一边走一边唱道：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
“向东流……”
歌声婉转悠扬。
顾长风却听得五味杂陈，把儿子顾三观叫过来。
“观儿，你平时喜欢跟李家小子们，饮酒赋诗。可听出这是什么曲子？”
顾三观微笑道：
“回父亲大人，这第一支曲子，叫做《玉树后庭花》，乃南朝陈末代皇帝陈叔宝所作。”
“歌词的前半段，写的宫女之美！”
“后半段，则写的亡国之凄凉！”
“后面一首，则为南唐后主李煜所作，表达的是对故国的思念！”
“词儿之美，自然一绝，只是，如今晚的月亮一般，多了一些凄美冷清！”
顾三观说罢，顾长风便被吓一跳。
原来，他竟眼睁睁看着刚才在水里唱歌的那几个姑娘，不见了！
“怎么回事？”
“观儿……杨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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