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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米竹与他坐在外间谈话,“吴公子落榜之事,容易被拿来做文章,有因妒生恨之嫌疑。”
她捻起桌上的书法字帖,墨迹未干,显然出自吴清风之手,遒劲有力,收放自如。
不禁多看了他几眼,眼盲之人竟然能做到如此,是该有多高的书法功底?
吴清风手握折扇,是几日前在街上说书时的那把,上面歪歪扭扭的〖清风绝色〗显然不是出自他之手。
他的薄薄的双唇一抿,唇角微提,
“夫人,当年之事小生早已释怀。我与韩状元二人,相伴赴京赶考,小生名落孙山,准备动身回枯柳镇,”
他将折扇打开,摩挲扇面,继续道。
“却在勾栏间听见,圣上所夸赞的金榜之作——《论忠孝》,便是出自我之手。”
“提及忠为臣,孝为子,忠孝之人难成事。这只是小生用来哗众取宠的,是一步险棋。”
米竹了然,状元之位本该是吴清风的。之后的事不难猜测。
到衙门击鼓鸣冤,再被权贵打压,赶出京城。成为落魄书生。
但吴清风才华依旧,若是在下一届中再拔得头筹,便会有风险。
所以,吴清风只能成为瞎子。最好再提不起笔,再吟不了诗。
“公子,这是你的说辞。我会如实转告知府大人。不过——”米竹眼神挪到他手中的折扇上。
“——公子的扇子挺别致。”
她话锋转得太快,吴清风嘴角一抽,又很快恢复如常,“小生也觉得。这是木翘为我题的字,以『清风不止』宽慰我罢了。”
米竹一笑,“哦,公子不知,这扇子上题的字可不是『清风不止』,而是〖清风绝色〗。”
握着折扇的细长手指一顿,雪白清晰的骨节泛红。他站起身,将折扇一合,咬牙切齿道:“夫人稍等,小生去喊木翘来答话。”
吴清风脸上乍白乍青,大跨步走进内间。
很快,木翘脸上顶着一条红痕出来了。
米竹毫不留情地笑出了声,“木公子文采斐然,让您脸上也沾光了。”
舟舟见木翘出来,往米竹怀里一缩,毕竟被他咬过。
“夫人谬赞。我们移步再谈。”木翘翻了个白眼,转身出了厢房。
来到院里,周围都是明眼人,也就不必拐弯抹角。
米竹率先质问,“吴公子已然释怀,你又何必干涉?况且杀人对你们修行不利吧。”
她直视木翘的双眼,那双眼睛留白过多,显得阴狠。
“呵,”木翘弯腰,视线与她齐平,“你又何必干涉?因为我咬了你儿子?”
米竹嘴角一勾,笑道:“对,因为你咬了我儿子。你连杀人都拖泥带水,连累吴公子陪你被拘在官府。”
插手此时只是想弄清楚心中那股诡异之感的来源,以及消失的契机,幸好有舟舟作借口。
“你真看得起自己!”木翘直起身俯视她,手掐住了她的脖颈。
“娘亲!你放开娘亲……”
舟舟拽着他的衣摆,用一对小拳头捶打木翘,被他一脚踹开,撞在树干上。
木翘的脸上多了几分狰狞。
“真是可笑,水牧居然留着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连你生了个木系的儿子都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