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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一直凝视桌案的男子,身上的白衣衬得他如神祇般不可亵渎,现在却是露出少有的惊愕。
吴清风的声音温润,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同凡响。
“水夫人,你们一家的确不一般。现在债已追回,名誉已有。我也别无所求。”
说到这里,覆着白纱的男人有些哽咽继续道,
“但求你,别将这些告诉木翘。我自会隐匿,不再面世。”
米竹凝视着这个脸色苍白的男人,他的平静,他的淡然令人折服。
浅浅“嗯”了一声以表示答应。
她转头看向吴清风对座上的白衣男人,她一步一步走近,弯腰,视线与他齐平。
男人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她的目光,将慌乱与不安暴露在她的眼眸下。
她轻声道,
“听清楚了吗?韩清言。”
男人呼吸都有些急促,俊朗的眉眼透着惊愕,与她四目相对。
他甚至忘了自己根本没有呼吸。
米竹确定了。
初见时,他自己呆在这间旧屋舍,却没有开窗,也不收拾桌上凌乱的纸笔——因为他无法触碰。
自称是送信人,却没有一点武功底子。
谈吐文雅守礼,所住的屋舍却任凭书经蒙尘,桌上的字迹也潦草——因为他根本不是现居住的新学子。
甚至对吴清风,对以及当年的事如此了解。
“你说什么?”吴清风的平静顿时瓦解,他起身,手扶在桌上,战栗着。
“清言……清言他还活着……”
吴清风的表情生动起来,唇角的上扬下摆令人看不出,他究竟是喜是悲。
米竹看着这两人变幻莫测的精彩表情,继续说道,“作为亡灵,逗留了数月,依旧与常人如此相似,属实难得。”
“该入轮回了,韩公子。”
茶具被掀翻在地,吴清风手掌磕在碎瓷片上,流淌出鲜血。
他明白了,韩清言的魂魄就在这间屋子里。
就在这间,他们二人居住了数年的屋子里。
原本设想过无数次,在黄泉之下重逢时,要如何歇斯底里地质问他,如何大打出手。
现在真正重逢了,吴清风跪坐在瓷片旁,掌心渗出鲜血顺着指尖滴落,一遍一遍地喊着,
“清言……”
他没有眼睛,也流不出泪。
韩清言瘫坐在床榻上,看着昔日好友,那个他一直愧对的挚友,如今自己死于他的策划之下。
反倒是如获大赦。
他轻笑,梨涡浅浅,“米竹姑娘,多谢。”
韩清言起身穿过屋舍的墙壁,消失在雪夜里。
米竹掀开珠帘,留着吴清风一人,在里间语无伦次。
雪花从洋洋洒洒,到严严实实遮住草地,一院子的新柳被压弯。
木翘一个人站在屋檐下,雪染白他的青色长靴。
咦?他的暖炉都是熄灭的。
“木翘——”米竹开口喊他,好奇他居然能在深冬不点暖炉,还如此清醒。
他打断她的话,看向她的目光没有先前的困倦之意,“我早就知道清风有意为之,你以为我那么容易被利用吗”
“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利用……”
嗯,一条傲娇固执的银蛇。
米竹拍拍他肩上的残雪,又转身拿起地上的伞,走进雪幕,
“我是想说,这件屋舍是别人住的,记得善后。行了,知道你不傻。”
撑着木翘和吴清风带来的伞,米竹小跑着,“这把伞现在归我了。”
木翘看着她在雪里的背影,目光缱绻,望着漫天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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