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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头将将擦过姬潇脸颊,他侧着躲开,“倒是真的一层皮。传闻中的巫汃小姐可是貌若天仙,居然还真就长你这样。话说,你闺名无恶,哪个无哪个恶”
无厄呵呵冷笑,幸好他原身就长这样,要是真变成巫汃那样的美人,怕是今夜的洞房花烛夜真得进行。
“无所谓的无,灾厄的厄。”
姬潇淡淡瞥了他一眼,这个名字倒是真的很熟悉。
两人才一同走回狮铜窟,翻过围墙潜回洞窟,而喜房中满是红绸,看得人都暴躁起来。
床榻上还新装了桃粉色的床幔,干果铺在被褥上,无厄上前挑了几粒花生米,抛进嘴里,“啧,太干了。”
喜桌上的酒壶盖被掀开,里头还插了一支荆棘,带着一小朵花苞。
无厄随手一掀,就招呼姬潇坐下喝酒,挑了两个杯子斟了酒,递给他,“你这样文雅的人,在狮铜窟真是少见。”
“这是我房里的姬妾摆的。”
神色淡淡,姬潇也不掩饰自己纳了妾,拾起那只荆棘放在手里把玩,将上面的花苞碾碎,糊了一手花汁。
无厄不以为意,本就没把自己放在正妻的位置,她笑道:“投其所好罢了,改日你若是喜欢茹毛饮血,她们也能同你喝上两杯血水。”
在狮铜窟,聪明的人才能活着,每个人都好似泥人娃娃,亲自将自己捏成另一个模样。
“那你呢你怎么不装装样子”
姬潇将荆棘抛下,端起酒杯喝下,怕是再不喝就要被面前这个女人一并端走了。
“我装什么我堂堂巫家小姐,还需要迎合你吗古有言,门当户对,为的就是夫妻两人真真切切地同处一屋檐下,那还费什么精力陪你装”
不以为意,无厄摇了摇小银壶,几滴浊酒在里头叮当晃着,见了底也尽了兴。
转身便要去寻榻,还颇为洒脱宽慰着姬潇,“要我说啊,别囿于这狮铜窟了,京城的姑娘更适合你。她们知书达礼,也偏偏就喜欢你这样的。”
“你见过”
“何止见过,我……”
戛然而止,无厄才惊觉酒上了头,说得也太多了。何况这里没有京城,只有王都。
“我我,我也是听闻的。”
也不知姬潇信了没有,他依旧端坐在酒桌前,手里还拿着什么信件似的泛黄糊纸,头也没抬,应了两声。
缓缓起身,他声音也没有多少起伏,“知道了。你歇着吧,我去寻我房里的。”
丝毫不避讳,姬潇看出来了,这夫人一点不在意姬家夫人的名号。
见姬潇离开,还贴心地将门掩上,无厄长叹一声,刚钻进被褥里就被干果硌了好几下脑袋。
被褥一掀,她盘腿坐在榻上咬牙切齿,“谁洒的洒这么不均匀,往床头洒是怕老子半夜饿了吗!”
而门外,姬潇站在红绸灯笼之下,手里的画像是一位貌似天仙的女人,画上的女子头戴银冠,仪态万千,正抬手捻着沙漠蔷薇。
右下印着模糊的章——《巫汃美人》
姬潇攥着从市井小民那里买来的图,目光晦涩,原来里面那个不是巫家小姐,更不属于狮铜窟。
“为何无人察觉异样……”
连巫家上下都没人察觉这个身材高挑,面上的疤痕纵横入脖颈的小姐,与传言中根本不符。
可画师坚称没有错,画的就是巫家八小姐。但他再将无厄的画像呈给画师看时,老画师又着了魔似的说没错,这才是巫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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