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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未命名草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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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抚过竹林,漫山枯枝唯剩翠竹摇曳,两根高耸竹身间套了锁链,依稀可见波纹涌动的水凝锁链交织成毯,上方躺着消失已久的两人。

水牧两指竖在米竹唇上,将她扒在水凝锁链边缘的手指一只一只地掰开,收回水毯内,连带着垂在边缘的百花褶裙摆也被狐狸尾勾回了水毯正中央。

没有支撑点,卧在水毯上如同浮在海面,米竹双手紧紧箍在他的腰间,“牧郎办事真是没有章法,若是让小太子看见了怎么办”

方才她侧坐在石块上,霎时天旋地转地就被他抱进了竹林,悬在了半空。那三个孩子自然看见了,水牧只特意避开了半点不知情的穆诺。

等了好半晌,都没有听见他搭话,这是怎么了

“水牧”

“殿下别动。”

两人悬在水链交织成的毯上,霜白月光为发丝镀上浮光,水牧支起身,指尖一勾,随着水链的缩短而变陡峭,两人由躺姿换成了坐姿。

逆着光的男人只余一双眸子呈暗红色,神色看得不真切。而米竹沐浴在月色中,面上一丝一缕的迷惑之色显露无遗。

他将人圈在身前,呼吸交织,“殿下不能骗我。”

什么不能骗米竹仰着脸,在一片夜色中努力想看清他的神色,双手依旧虚搂在他腰间,迷迷糊糊地反问道:“骗你什么”

“合葬。殿下说过,待到尘埃落定就与我合葬。即便是不死之身,殿下也能做到的不是吗”

紧贴着脸颊的呼吸顺着肩颈,一寸一寸来回游走,水牧回抱着她,掌抚在那瘦削背脊上,一寸一寸收紧,密密麻麻的痒意席卷。

米竹眉头紧锁,似乎稍微能理解他这番举动。是见到她和孩子们缓和了气氛而不安是见到她恋着俗事而惶恐

不自觉笑出了声,她避开紧追着的呼吸,“有些痒。若是我死不成呢要守在你的墓穴中生生世世么”

本是一句玩笑,周遭却似乎变得更沉重诡异。

水牧张嘴对着她的脖颈一咬,淡去的痕迹再度清晰起来,泛着粉红。殿下身上又沾满了他的气息了,真好。

那双红色眸子泛着清冷亮光,垂着的眼睫长而不密,他低声耳语,“是个好主意。”

米竹一愣,环抱在他腰间的手有些发凉,怔怔出声,“什,什么……”

“合葬便是合葬。殿下不能苟且偷生,不能再同他人结连理,不能留我一人在寒墓。即便是躺在我的尸骨旁,看我一点一点腐朽,也是殿下许诺过的。”

妖气再度大幅波动,丝丝缕缕在往外溢出,真是疯狂。

米竹腾出一只手来,搭在他的肩头,顺势将肩膀一耸,镂花锁边衣裳从肩头滑落,松松垮垮地搭在臂弯,露着香肩。

顿时那双红瞳颤着,往下挪去,紧挨着下眼睑,炽热的目光紧锁那片白皙的肩窝,清晰的锁骨线在霜白月色里轮廓分明。

微不可察的吞咽声响起,她闷声发笑,“牧郎,我们当真天生一对。那时棺材板可要盖好了,我才逃不出去。”

按着水牧的肩膀借力,支起身轻吻在他的侧脸,继而是天旋地转,交换了主动权。

……

天上月悬在林间,竹叶摇曳生姿印在月盘上,裙装与长袍悬在水链上,吊在了竹林上空翩翩飘摇着,一只垂在水链外的玉臂沁凉,很快便被一只手掌捞了回去,掩盖在白狐裘之下。

米竹合上眼缩在狐裘之下,绯红脸颊被洁白绒毛托着,浓密长睫在下方遮盖出两扇小影子。

耳畔传来第二波兵刃出鞘的声音,听方向,那可是深处那座面朝南的院子传来的——穆乾宸藏身的那处院落。

顿感不妙,她支起身摸索着小衣,一手按在身侧的红发男人肩上轻轻摇晃,“起来,怎么现在还有兵刃的声音你确定安排妥当了”

水牧懒散起身,将一头红色甩回背后,“袭击太傅府的是我的人,做戏自然要做全,现下应当正押着太傅去捉穆家父子,五更天之前便能逃出牡丹城。”

“你是说——押着太傅去见他们父子……糟了。”

胡乱穿上齐胸襦裙,米竹从他身下拽出外裳便纵身跃了下去,裙摆盛开成大朵的洁白,迎着风猎猎作响,从竹叶竹枝间落下。

脸颊险些着地时,脚踝被人一握,顿时被他拉起扛在肩头,“看起来殿下已经完全不在意疼痛了,不死就行了是么”

肩头趴着绵软的身躯,他一手固定在米竹的双膝,身影穿梭在竹林间,往深处那座昏黄烛灯明明灭灭的院子而去。

米竹自然知道有他在,不会摔得很难看的。但身下的臂膀依旧硌人,她没功夫搭理其他,只顾着催促,“快些,天子的疑心病有多重,你我都见过了。再耽搁下去会出乱子。”

料到水牧会借用禁军统领的权势保护好穆家父子,但没料到假戏能演到这地步。

若是当真押着太傅再去捉人,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

夜深露重,寒甲铁衣上积满了露水,沿着甲胄缝合线流淌下来,滴落在枯叶上,列兵俱是佩戴长剑,挤在这一方小院之中。

老太傅穿着紫饰雁官服,单孑独立于一众银甲之间。

没有人再靠近那间紧闭着的厢房,直至轰隆一声,继而里头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老太傅面色一滞,踉跄着大步上前欲要推门而入。

身后一个身影率先越过了他,是那个女人,那个代替他教导小太子的城南寡妇。

米竹一脚踹不开厢房,又跃起直踢木门上方,避开里侧的门栓从上方翻了进去,裙摆被参差的残木勾住,她啧了一声,抬手撕掉一截便往里间奔去。

留下厢房门那下半部分耷拉在原地。

“统领大人。”

整整齐齐的一句尊称响起,佩戴长剑的卒兵抱拳行礼,甲胄摩擦声在这院落里震着耳膜,引得老太傅怔愣地回头,便看见红发男子紧随其后也翻身进去。

米竹推开遮掩在身前的龙纹浅金屏风,撕心裂肺的哭声戛然而止,那个瘫坐在地的孩子从南枝怀里挣脱,向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