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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谑敖:“……”
天至破晓,沈幕才满身是血的叩开我的卧房门。
我当时心头一怔以为他真的遇到了什么不测:“阿幕!你怎么了?”
无论我如何喊他,沈幕就是不睁开眼睛,无奈之下只好将他扶到榻上,幸好蓝楹的父亲是苗医她多多少少会些医术。不然眼下这般情况,要请医师来实在是难于登天,甚至会引来杀身之祸。
我实在庆幸娘亲给我配的这两个丫头,一个擅武术还会做饭;一个擅医术还能缝补。着实是让我省了不少心。
我不敢让任何人靠近我的暖阁,只能和绿绒一道清洗血迹留着蓝楹在屋内给他治病。
绿绒满面愁容:“公主,要不咱们休书一封回南诏吧,才来了多久啊,您被禁足沈公子又伤成这样。”
我没心思接她的话,到底是谁要害我?还是…要害南诏?害父王?若是害我为何从来没有谁来刺杀我却老是将凶杀案件推到我身上?若是害南诏…那八成不会是别人,定是那偷圣图的人!那如果是那群杀了大哥哥的人栽赃南诏的话…那小九会不会也在里面?裴狐狸他会不会真的是小九?
是了!定是他们!江南近年来不断出现的万情蛊、牵机蛊、中害蛊…都是圣图里记载的诡怪邪蛊,先祖和中原征战,兵力悬殊故而使用蛊毒以保命,不过因为圣图上头的蛊毒多手段残忍,制作过程更是有违人性,自爷爷因禅让登上盟主之位后就禁用了…那这就说的通了,那十八失心的女子们定是做了药引子了……
正思索着一个小丫头来报:“许先生来了。”
绿绒令她站到了游廊尽头:“你站住!在那回话就好。这公主在禁足,怎么见面?”
小丫头低着头:“忠仁侯府的马车停在外头,小侯爷说单见一面给您送些吃的。”
我:“你倒盏茶去,我马上到。”
我连忙拉着绿绒以最快的速度梳妆打扮了一番,提着本想上课时送给许先生的谢礼往大门去。离着数步我一眼就认出了人群里低头整理衣衫的许小侯爷。
他永远都是这般温润和善,带着容人亲近的气质,他是那样好看和三哥一样笑起来就像冬日里的暖阳,尤其是那双棕褐色的眸子,看一次我就沦陷一次。便是刚刚我因为种种思绪而心乱如麻,现在看着他的眼睛也就慢慢平静下来,心底充斥着安全感,我总觉得只要他在我就不会受伤。
这或许就是阿娘说的:
君子世无双。
许琛也看见了我,他对我笑也冲我行了礼:“小殿下。”
我走近后,塞了好多银钱给门口侍卫等他们都退去一旁我才回礼:“先生。”
许先生盯着我,眼里的星星越来越亮:“我知你在禁足之中烦闷,给你带了些解闷儿的玩物,不知你喜不喜欢。还带了你平日里喜欢的果子吃食,以及夏天时兴的冰饮,现在闷热你又被关在着宅院里出不去,圣上前日开了冰窖给各家都发了些冰块过夏天,我也给你带了些来,你就放在正殿里解解暑,莫要阁在卧房里会着凉的。”
你看,他是这样好。
可能是受了委屈和惊吓,我只觉得鼻子发酸眼眶湿润没出息的哭了出来。
听出我的呜咽,许先生的声音里立刻充满了焦急,他走上前来,绿绒和他的小厮很识趣的往后退去:“淑儿可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这些你不喜欢?”
他叫我淑儿,没有依着礼制唤我殿下,那我是不是可以放肆一回?都这么难过了放肆一回吧……
我吸了吸鼻子:“琛哥哥,我想家了,我想回家,我想父王了,我想去东谷放风筝。”
许先生声音本来就好听,现在柔着语调更是听的人心里雀跃:“淑儿不怕,我已经上书向圣上说明情况了。不怕,我在,我在。”
我看着琛哥哥因为焦急越靠越近,可是小侯爷就是小侯爷他受的礼教不允许他像三哥那样抱抱我,只是揉了揉我的脑袋,轻声细语的宽慰我。不过我永远记得,他身上那股淡淡清香,不像裴君那样清冷的让人打喷嚏,而是甜丝丝的,很温暖很安心。
夜里总是会引起人的思绪波动,又加上阿幕的伤势稳定下来,我才意识到早晨我的行为是多么逾矩。见我羞红了脸,绿绒笑眯眯地开口说沈幕要见我。
我连忙冲进偏房:“你去哪里了?身上这些伤怎么弄的?”
沈幕惨白的面庞笑了笑:“我本想着去看看那个小贩在不在,若是他在就能将他抓来对峙,说不定咱们的禁足就解除了。结果在半道上遇到了好几个黑衣人。”
我心底一颤:“以后不要这样冒险了,你血淋淋的多吓人,这中原这么大我就你一个亲人了。”
沈幕仍然笑:“可我听说…许先生来过。”
他一提,早上那些画面就在脑海里叫嚣着,我只觉得脸颊滚烫,随意扯了个谎:“我去给你端粥。”
绿绒和蓝楹笑得合不拢嘴被我扯着出去了。
门合上后,沈幕的脸黑下来,他喃喃低语:“窈窈啊,你怎么还是如同儿时那般这么招小动物喜欢…我做了这么多,怎么能功亏一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