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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狱
四周昏暗,哀嚎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可裴君却好像身处另一个地界,穿着一身简单的石青直缀,因着天热,就没批宽大的修衫,露着骨节分明的手腕,挽起袖子绘着丹青。
离他十步之外,兵部侍郎林耀伤痕染红了大半衣服,发丝散乱夹杂裹着汗珠和血迹。
先前数次,这个行刑的侍卫想要禀报,但着实拿不准这位新上任的侍郎是什么性情,怕扰了他作画连累了自己只能立在一旁低头不出声。
墨峰实在看不下去了:“侍郎,人不开口,刑具都用遍了。”
裴君不答安安静静地作画。
墨峰本来还想说什么,只听远处若有似无飘来句话:“呵…小公爷好兴致,昭狱作画。”
裴君挂着笑抬头:“肯说话了?”
林耀:“小公爷别费劲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裴君放下笔接过墨峰的帕子擦手,信不往前:“我知道林侍郎嘴硬,您受尽刑罚不开口,是个有侠肝义胆的好汉,可是…您怎么不想想积华巷您的老母亲她可看不见东西,吃食穿衣这可怎么办呢?我就把她接了过来,眼下在上头的暖阁里歇着。”
林耀原本半闭着的眼睛立刻充满了错愕惊恐:“裴君!你怎么敢?你身为刑部侍郎怎么敢私自扣人!”
裴君笑了笑也不接话自顾自穿戴衣服。
林耀是听说过裴君一向狠戾的,不讲人情也不知变通:“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裴君整理好衣服才转身,他居高临下睥睨着坐上的人,扭了扭手腕,冷声问道轻吐出两个字:“是谁?”
林耀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裴君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他总是带着骇人的饕餮面具,我不曾见过那个人摘下面罩的模样,他很谨慎,总是隔着帷幔坐着见我,还点着许多蜡烛直晃眼睛,根本看不清人。而且每次用来调换兵器都是前一个时辰才知道具体位置,去接兵器换兵器时也从来没见过有人,我不知道兵器去了何处,但我见过…杀尚书的人左肩有个红色胎记。”
裴君听完话也不发声就离开了,只留下后面嘶喊:“裴君!你护好我的母亲!裴小公爷!算我林耀求您了来世当牛做马在报答。”
圣上传了旨意出来,我从今日便能复学。
虽说复学,可抚旨多少听着不对,但具体哪里不对呢,我也说不上来。本来早上突如奇来的早起让我有点烦躁不安,还要跪着,听旨不过还好,出了府门我就遇到了来接我的阿蓁。
门口停着的还是当日那辆从宫里将她接走的马车,我刚出门就看见掀开帘子朝我招手的阿蓁,她今天穿的很好看,翠绿金织掐月的薄袄子是时下最流行的样式,头上的步摇流苏也在阳光下闪着光。
魏蓁宜:“小淑!这!这!”
我同她做了一辆马车:“你听说了吗?”
我:“阿蓁,我关了这么些日子,听说什么?”
魏蓁宜:“东宫上奏圣上,说要各个先生单独选一个学生培养,一年后参赛一决高下呢。”
我:“所以呢?”
魏蓁宜压低声音:“你傻呀!这不就可以选许先生了?他擅琴曲单独收一个弟子那不是很容易就培养出感情了?”
听她这么一说,大早上的我面颊滚烫。
魏蓁宜:“不过啊……公主肯定也会选许先生的,我前些日子听祖父说公主有意下嫁忠仁侯府呢!你可抓紧了!”
本来就不好的心情现在雪上加霜。我本不喜琴曲但如果是许先生教的话,我肯定不会让他丢脸的。
魏蓁宜:“你听说了吗?裴先生辞了刑部侍郎的官职,仍做个少师。”
我没好气的说:“裴先生脑子被门夹了?他不是挺稀罕这个侍郎的吗?”
魏蓁宜摆摆手:“哎,他是小公爷,就是求个荫官也起码都是从二品呢。再说了,他科考时一举就高中榜眼,要是他有做官的心啊,便是我祖父的位置也是坐得的,哪里挡得住呢?他这次也要选个弟子去,还不知道是教棋艺还是丹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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