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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白大伟才用颤抖的手指着刘福，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我不是那意思，你怎么”
看样子，刘福是说多了。
在场的其余人也全都一脸震惊，除了陆川和大太太的贴身丫鬟，秋叶。
赵起直言道：“陆川，秋叶，你们好像一点也不震惊。”
秋叶向前一步，不卑不亢，“我先前听我家小姐在梦中呓语，说过此事。只不过，我一直以为那只是小姐在做噩梦。今天我在这一旁听着，心里面渐渐确定，小姐梦中所言是真实发生的。”
“梦中所言？”
“对，小姐在梦里说，白蒲慎、白蒲尘害死了梧桐小姐。”
“可还说过别的什么？”赵起问道。
“别的”秋叶侧过脑袋瞧了一眼白大伟，“小姐还曾言，她这一辈子过得太痛苦了，她后悔自己嫁了心狠手辣的歹徒，后悔自己太过聪明，发现了端倪，从那以后，内心再无宁日也后悔生了一个天生不争气的孩子，害人害己。大少爷去世以后，我家小姐精神很不好，经常从噩梦中惊醒，不停的念叨‘这是报应，是报应’”
白大伟已经气得一口气上不来，几乎快要翻白眼了，“我待她不薄啊，她瞎胡扯什么！给我泼的什么脏水这是！我让她吃好的，喝好的,她有什么不满的”
没想到秋叶直接哭诉起来，“有什么不满的？我家小姐嫁给你时，你刚刚留洋归来，家道日渐衰微。一场瘟疫过后，你更是无亲无故，家里人都死绝了。偶然见过一次我家小姐之后，你便开始不断花心思，求娶她。当初我家小姐带了多少嫁妆过来，您还记得吗？没有我家小姐，会有今天的白家吗？您当初答应我家老爷，此生只爱我家小姐一人，绝不纳妾，结果呢？你一房又一房的姨太太，不停地往家里拽，可还记得当初的诺言”
白大伟气得直跺脚，“反了，反了，反了你了！”
秋叶怒道：“就是反了！万家当初买我，买的就是死契。小姐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我痛快地告诉你，你宠妾灭妻，害得我家小姐第二个孩子还没生下来就没了。我家小姐心善，只会不言不语地哭泣，我不一样，没几天我就给你下了药！让你永远不能生育的药！”
现场的人一片哗然，就连一直平静如水的陆川都不禁感慨：“我去”
何红叶吞吞吐吐地说：“我听说，大太太流产，是在蒲尘出生之后那，蒲慎”
二姨太清了一下嗓子，用手帕掩住口鼻，悄声跟四姨太说:“看吧，小五那事，我就说不是空穴来风吧。”
毫无疑问，白大伟是被白蒲慎的生母，五姨太戴绿帽子了。
这也就解释通了，为什么白蒲慎在家里不受宠，很有可能白大伟早就察觉到了异样。
秋叶的话很有可信度。刚开始的时候，白家的孩子接连出生，后来突然就一个都怀不上了。直到八九年以后，才有了白蒲慎。可白蒲慎之后又没孩子出生了。
白大伟气急败坏，愤怒至极，对赵起和徐江喊到：“把她抓起来！抓起来！这个疯子！她刚才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她害了我一辈子！我说怎么突然一个怀孕的都没了，我还以为是风水问题！你你这个下贱的奴婢”
白大伟立马就要上前打秋叶，被二姨太拦住了，“老爷，警察都在呢”
在二姨太的拉扯下，白大伟又对陆川叫喊道：“六子，打死她！打死她！打死她”
陆川微垂着脑袋，说：“老爷，消消气，警察在呢。”
赵起无视他的无能狂怒，直接问秋叶，“秋叶，你刚刚说，大太太在梦中说过，自己嫁了一个心狠手辣的歹徒，此话当真吗？”
白大伟瞬间安静了，转过身对着赵起，阴测测地说：“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啊！”
赵起无辜地说:“办案呗，还能是干嘛？”
二姨太连拉带拽，把白大伟拽回椅子上坐着。
赵起没再理他，而是继续问秋叶，“是真的吗？具体怎么回事有提过吗？”
秋叶摇摇头，“具体的没说过，不过从小姐的话里可以得知，白大伟真的害死过人，还是很多人。”
白大伟癫狂一样冷笑，“光说，谁不会？我还说她万春蕾杀过人呢？有证据吗？有证据吗？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秋叶冷笑着说：“您还记得我家小姐叫万春蕾啊。”
赵起看了看外面的日头，确定他的朋友已经迟了时辰，电报今日是发不过来了。于是直接宣布道:“收队吧。白大伟，刘福，秋叶带走，其他人随时等待传唤调查。”
二姨太喊住赵起，“赵队长你今天说，有往事要问我和老四，怎么今天，并没有提？”
赵起抱歉地说：“我拜托我朋友帮我调查一些事，现在约定的时辰已过，他还没发来电报。所以今天就先罢了，等我收到电报再问您。”
走出院子时，徐江问赵起：“外面的这些警卫还用撤掉吗？”
“不用。”赵起回答道。
小麦说：“我知道，是监视他们。”
赵起拍了拍他日渐浑圆的肩膀，说：“即是监视，也是保护。另外，你最近有点胖了啊，吃东西要开始注意节制了。”
“哪里胖了，我这是骨架大”
“哈哈哈……行，那就少吃点，骨架不能更大啦。”
“哈哈哈……”
在他们一行人背后，陈阿清站在一棵秀丽的柳树下，看着他们，目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