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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起很明显不相信陈阿清能在所有人眼皮底下,不留任何痕迹地溜走。他提议说:“徐江,要不咱俩一个在这里和两位姨太太聊聊天,一个去搜查一下,看看陈阿清是否还在这里?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行。”徐江站直身体,把桃枝扔到花坛里,“我去搜查吧。脑力的事,还得你来。”
徐江招呼了几个警卫一起离开,直奔陈阿清住过的院子。
二姨太松着发髻,顶着哭得红肿,眼角已经破皮的眼睛,缓缓开口:“赵队长,那陈阿清你们估计是找不到了。”
“为什么这么说?”
二姨太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这个女人,漂亮的摄人心魄,但是怪异的事情太多了。她来路不清的事就不说了,今天早上我刚得知老爷去世的消息,宝溪就闯进我屋里,大喊着陈小姐不见了……明明昨天下午她还坐在屋顶上吹风,我亲眼所见。只一晚上的时间,她就消失了,什么都没留下。我去过她屋里,没有一丝她生活过的痕迹。”
白家院里,白大伟入狱,大太太自尽,白蒲世、白蒲尘被杀,白蒲慎年幼且不受宠爱,掌家的权力就一时落在二姨太手里。
宝溪虽然是大太太安插到陈阿清那里的,可如今大太太不在了,她向二姨太禀告异常,倒也合情合理。
四姨太也附和道:“刚刚发现她不见了的时候,有人还怀疑她是偷了东西跑路了,但上下一清点,发现什么贵重的东西都没少。”
赵起说:“没有人见到她行为异常,或有离开的迹象吗?”
二姨太和四姨太一起摇了摇头。
一旁站着的陆川一直没什么反应,只是扭着头看向一旁的桃树。
赵起问他:“陆川,你在看什么?”
陆川这才收回神志,说:“桃子已经快成熟了。”
“什么?”
陆川嘴角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丝笑意,“没什么。赵队长,今天您又把我找来,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当然了。”赵起很真诚地说,“你是有功夫在身上的,之前的押镖经历,肯定也让你更机警,更敏捷。所以我敢肯定,你一定看到了很多,知道了很多。”
“您过誉了,我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跑江湖的,一招半式混口饭吃罢了。在主家办事,我一向是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
“不该说的不说?”
陆川谦卑地拱了拱手,不再言语。
赵起一字一句慢慢地说:“你应该知道,你有义务配合巡捕房的调查。而且,我们有的是手段让一个人开口只是所有刑罚过一遍,再身强体健的人也是非死即残了,所以,不到不得已,我们都不想那样做。”
周围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风吹动桃树叶的声音哗哗作响。
二姨太看看陆川,看看赵起,插话道:“……赵队长,打断你们一下。我想知道,老爷他怎么突然就没了真的和那个警卫说的一样,五脏六腑病变而死的吗?”
说着说着,她又抽泣起来,“之前一直好好的,连小病都没生过……护身符也一直带在身上……”
赵起回答说:“很遗憾,是的。我们现在正在找线索,所以,如果您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行。”二姨太吸了一下鼻子,“我跟了老爷十好几年,都快二十年了。这二十年里,发生过的事,所有我知道的,都说。只是……”
“只是什么?”
二姨太的表情有些惊恐,“那个……院里好多人都在悄悄议论,说……说陈阿清不是人!”
赵起“扑哧”一下笑出声,“不是人还能是什么?妖精吗?”
二姨太正色道:“就是妖孽。宝溪跟我说,她自从和陈阿清住到一间屋里,就夜夜沉睡,昏睡到天旋地转那种。她一度怀疑是陈阿清给她下药了呢。”
“然后呢?不会是真的下药了吧?”
“这个倒没有……”二姨太眼睛瞟了瞟周围,似乎有所忌惮,“反正,就是不对劲的地方很多,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赵起说:“那我们就先说别的事吧,等您再想起来更多的时候,再告诉我。”
“好,行。”
“那我就直说了,‘陈明曜’您听过这个名字吗?”
如果陈明曜真的和白大伟有什么联系,那越是白大伟身边的老人儿,知道的可能就越多。
果然,听到“陈明曜”三个字,二姨太微微一怔,说:“听过。有一年,老爷去瑞城谈生意,带着我一起去的。在瑞城城内,一个赤脚大夫打扮的人,对着老爷一直喊‘陈明曜,陈明曜’。如果我没记错,那人喊的应该就是陈明曜这个名字。”
“白老爷什么反应?”赵起问道。
“也没有什么反应。”二姨太把手帕攥在手心里,认真地回想,“我们当时坐在车上,老爷看都没看那人一眼。我说,老爷,那人好像是在喊你。可老爷说,他又不叫那个名字,也不认识那个赤脚大夫,肯定是认错人了。”
“陈明曜这个名字,你为什么记那么清?”
二姨太目光流转,“一次两次,可能记不清。但我刚跟老爷的时候,天天都和他在一起。那时候,老爷一喝醉了酒,就喜欢嘟嘟囔囔呓语,什么‘陈公子,陈夫人,对不住你们’。或者‘陈明曜,放过我,你放过我,要怪就怪这世道。’这之类的话。”
“你有问过他,醉酒时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吗?”
“没有问过。”
“为什么?”
二姨太一声叹息,“不是不想问,是不能问。我刚来白家大院没多久,就听人说,大姐,哦,大太太,她曾经听到那些酒后之言,起了好奇心,有一次就直截了当的问了。结果老爷大发雷霆,把他们当时说话的屋子砸了个稀巴烂。你说,我还问那干嘛,不是没事找事吗?难得糊涂嘛。
再说了,谁喝醉了酒不说几句胡话,多正常。”
四姨太有些疑惑,“我怎么没听老爷酒后说过那些话呀?”
二姨太说:“那是因为发生了那件事后,老爷再也不让自己喝醉了。不喝醉,当然不说胡话啦。”
赵起缓缓坐直了上身,“发生了什么事?”
“大太太跟他吵架呗。”二姨太说,“听院里的老妈子们说,大太太暗地里派人调查过老爷,有没有查到什么不知道。反正老爷知道大太太调查他的事,气到不行。他们大吵一架,大闹一场,连大太太的娘家都惊动了。”
赵起声音略微颤抖,在他的脑海里,整个事件渐渐有了雏形,“具体调查的什么事,您知道吗?是不是陈明曜和白大伟的关系?”
“这个真不知道。”二姨太连连摇头,“这件事保密性做的太好了,除了大太太,老爷和大太太的娘家人,没人知道。不过那件事也就是闹了一场而已,很快就不了了之了。”
“之后大太太和白老爷是什么样的呢?又发生过什么事吗?”
“没有啊,风平浪静的。只是他们俩的关系日渐疏离,连搭伙过日子都算不上。”
女性在这个社会里,唉赵起不由地叹了口气。
他似乎看到了大太太的娘家人劝她凑合着过,劝她看在孩子的面上,且要顾及家族脸面。
本打算守着儿子过完一生的,所以在唯一的儿子死去后,她才几欲寻死的吧。
可怜发现她吊死时,她的丈夫并没有几分悲切,只是怒于她穿着自己年轻时的衣裙,梳着年轻时的发髻上路。
赵起压抑着悲伤的情绪,继续问道,“那,大太太的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