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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一处绵延的野山林,众人纷纷走下车,坐在路边的石头上透透气,休息一下。
徐江给马饮了水,又用手指梳梳毛。
路康说:“还得是你啊,把这匹马养的这么漂亮。当初它早产的时候才多少斤,皮包骨头的。我记得脑袋上的血管都一跳一跳的,清晰可见,大家都说它活不成呢。”
徐江没说话,慢慢地解开了缰绳,猛拍一下马屁股,说:“走吧,去自由地跑吧。”
马受到惊吓,“噌”地一下跑了出去,穿过树林,跳过灌木丛,在一望无际地草地上撒欢。
徐江小声嘀咕,“从出生就被养在马圈里,是时候为自己而活了。”
奔跑了一会儿之后,这匹马才意识到徐江并没有跟过去。
它停下来,一边不安地原地踏着步子,一边不时地回过头张望徐江,似是在留恋这个自它出生就一直照顾它的主人。
徐江努努嘴,很明显压抑着情绪,大喊着驱赶它:“走吧,这是座荒山,好好在这里活下去,不要被抓到了。走吧,走吧,快走”
马儿仰天一声长嘶,才开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阿鸪倚在干裂的树皮上,说:“这匹马的叫声真好听。”
赵起说:“还富有感情,真是通人性啊。”
“感情?”阿鸪似乎不能理解这个说法。
等到骏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郁郁葱葱的山坡,徐江才叹了一口气,“有时候,畜生比人,还有人情味儿。”
从昌宁到西京路程遥远,就算他们有汽车也至少要走两天半。
因为着急赶路,他们不小心错过了最后一个驿站。所以直到夜已经很深了,他们还是没有找到可以住宿的地方。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露宿野外了。
车内空间太小,尤其是徐江和路康、阿鸪一起挤在后座,根本没法睡觉。
于是路康提出,让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的赵起,带着小麦和阿鸪两个孩子睡在车里,其余人利用现有的工具搭建一个简易的帐篷,将就一夜。
“孩子?”阿鸪脸上除了疑惑,就是不屑。
随即兀自打开车门,走到一棵大树旁坐了下来。
路康脸一黑,就算是自己不好,不小心把她当小孩子看了……可,这丫头什么态度
袁文允则一言不发地拿着一个罗盘,在四周走来走去。最终,他为大家选了一处离河流不远的山洞。
为了安全起见,大家决定车上不留人了,所有人全都一起行动。
徐江看着黑漆漆,完全看不到尽头的山洞,心里直犯嘀咕,“我说,咱们真要在这里睡觉吗?这山洞里,不会有什么猛兽吧?”
袁文允耐心解释,“今夜丑时将有大雨,休息在这个山洞里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有野兽的话,阿鸪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了。”
徐江还没见过阿鸪的身手,挑了一下眉头,没有说话,只是检查了一下自己腰间的枪。
赵起也有些不安,“袁先生,这里阴森寒凉,虽没有野兽生活的气味,但腐朽的霉味太重了,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没错。”路康附和道,“我们之前有一次办案,在一处地下墓穴里,无意间吸入了一些瘴气,有好多身体不那么强壮的队友出现了发冷,发热,身体虚弱,差点没命了。这里的气味儿确实有点相似。”
“不必不安,我们只消休息在洞穴口就可以了。洞穴口空气流通良好,不会出现那种情况的。”
袁文允信心满满,大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毕竟天色这么晚了,再找别的地方也不好找了。
于是大家把东西稍稍收拾了一下,锁上车门,就纷纷进入山洞,点燃一个小火堆,靠着内壁开始休息。
小麦心里还是不痛快,所以窝在角落里,面朝墙壁,一言不发。
阿鸪则坐在袁文允不远处,认真地擦拭着长鞭。
徐江越看那鞭子越漂亮,忍不住夸赞,“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长鞭呢。”
阿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认真地说:“漂亮吗,用头发和晒干的人皮为主材料做的。”
大家都被震惊到了。
袁文允赶忙哈哈笑着打圆场,“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大家别当真”
随即转过头,语气带着几分严厉,“阿鸪,不许乱说!”
气氛凝固了几秒,大家都有点不自在,赵起没话找话,“对了,徐江,你出来的时候,给你姐姐姐夫打过招呼了吗?”
“没有。”
“我天,他们如果着急怎么办?说不定现在正在到处找你呢。”
徐江嘿嘿一笑,“不会的。我经常一连好多天不回家,我姐姐早就习惯了。等回头我给她打个电话、发个电报报平安。”
“你呀”
“那你呢?究竟为什么非要去西京?明明查案查到这里也差不多了。要说是因为在昌宁可能会被迫害,我可不信,你哪是会屈服、逃走的人。”
“我自己也说不太清。”赵起看上去有点苦恼,“可能是对于真相的追求,也可能”
“是什么?”
“中蛊了。”赵起想了好大一会,才想到了一个合适的词。
“别逗了,哥。”
“我说真的。”赵起正色道,“我跟中蛊了一样,总是梦到一些奇怪的事情。还有陈阿清,据我们分析,她就是铡刀夫人。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利用梦境和我们几个纠缠不清,我也”
袁文允也来了兴趣,“也怎样?”
“我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你们相信一眼万年吗?”
“呕呕呕”徐江听了这话,直接做呕吐状,“肉麻,肉麻,太肉麻了,你就是看人家长得漂亮呗,哈哈哈哈哈哈”
其余人也都抿嘴笑起来,就连情绪低落的小麦和冷若冰霜的阿鸪也露出了笑意。
只有袁文允神情严肃地盯着篝火,没有任何反应。
木柴“噼噼啪啪”的燃烧声中,大家都被烤的暖烘烘的,渐渐地都生了困意。
一股阴潮的邪风贴着地面窜进洞穴,愈来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