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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下,袁文允就那样从湖中爬上来。
他脸色苍白,目光浑浊,似乎有点畏光。当他有点蹒跚地爬上岸边时,呼吸非常沉重,看样子情况很不妙。
阿风第一时间跑过去,扶他站起来,托住他浑身的重量。这时候,大家才看到他满身的伤痕,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想来在水下,一定是经历了很多九死一生的凶险。
他转身看了看青绿色的湖面,又看了看众人,转头对阿鸪轻声说:“罗盘给我。”
阿鸪从随身的绣花小包里掏出罗盘,递给袁文允。袁文允接过去,低头凝视了一会儿,咳嗽一声,说:“那一车都是什么东西?有铁锹吗?”
巧的是,村长推来的板车上,铁皮水壶、梳子镜子、精巧的小刀叉都有,就是没有铁锹。
于是阿风把袁文允扶到帐篷里稍作休息,徐江和路康则返回村子里借铁锹。
赵起看着袁文允在帐篷里休息打坐,也没有过去问他什么。毕竟他也是在为了大家冒险,有些话,还是得等人家好点了再说。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赵起总感觉他身上有一股黑气若隐若现。
没多久,徐江和路康就找来了三把铁锹。他们身后,还跟着去而又返的村长,左手拿着一把铁锹,右手携着七八根钢管。
小麦附在赵起耳边小声道:“师父,这个村长这么积极参与,出心出力的,万一最后咱们没弄到他想要的东西他会不会翻脸啊?”
赵起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不会的,这个村长是个通透人,就算最后什么都没得到,他应该也不会鲁莽翻脸的。”
徐江和路康手里都是普通的农家用铁锹,做工粗糙,磨损严重,很明显是干农活用的。但村长手里的铁锹看上去很不寻常,短短的炳是金属做的,看上去除了一点锈蚀,几乎没有使用痕迹。
村长乐呵呵地把短柄铲和几根钢管,“哗啦”一声丢在地上,“这个也是以前来这儿的人留下的。都记不清多久了,那些人来到村里待了几天后,也就那样回去了,什么东西都没带走,带来的东西也不要了。来的时候都开开心心的,走的时候那浑身上下都跟叫花子一样,臭的要命,还失魂落魄的。不过,他们还真是留下了不少好东西,就像这个铲子,他的炳是用这些钢管一节一节拧起来的,要多长就上多少根钢管,有意思吧?”
说着,他就拧上了两根钢管,展示给大家看。
“是挺有意思的。”袁文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了帐篷,这么一会儿功夫,气色已经好了很多,“这个叫考古探铲,那帮考古学家常用的。”
“考古学家?那些人还是考古学家?”村长不敢相信,“不对,肯定不是。我听人家说过,正儿八经的考古队是考古发掘和文物保护,要干的活又多又复杂,所以一般一队都有好多人,各司其职,谁干谁的事。那一队人”
村长又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随后连连摇头,“不像不像,一点儿都不像。”
赵起有些惊讶,这个村长在这个闭塞的村庄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他自己也曾提及过,从来没有出过村。怎么……会对考古队了解那么多?
现在这时候,考古学才刚刚兴起,初具雏形,大规模的考古发掘和文物保护工作也只是在规划中。赵起也是听张时越提及才知道的,西京正在筹划建立一系列的考古研究机构,如西京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西京博物院等。
这个村长,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呢?
袁文允舒展开笑意,说:“是不是都无所谓了,我们现在要立刻动手,在这岸边挖一个大坑。”
村长一皱眉头,很疑惑地说:“挖坑?做什么?”
“挖好了,您自然就知道了。”
“可是”村长似乎有所顾虑,“这地方本来就邪性,现在擅自挖坑,要是招惹了这水里面的东西可怎么得了。”
“没有挖坑之前,这水里面的东西也没客气过。您大可放心,我不会在这里惹了祸就跑,再害村里人一把的。”袁文允说的很直白。
村长有点不好意思了,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这水里的东西不知道都有什么,也不知道在里面待了多少年,有点担心罢了。不过,先生能入水那么久又安然脱身,必然不是凡人,是我多虑了。”
袁文允温和一笑,“您过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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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文允拿着地图,仔细研究了很久,最后指着中央偏上,标注了很多奇怪字符的位置,“我们肯定就在这里,当初湖中央的祭祀台。”
随后他又拿着罗盘走来走去,用脚在地上踩出了一个圈,示意这里就是要开挖的地方。
徐江拿着铁锹,随口问道:“袁先生,咱们要挖多深啊?”
“挖到出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