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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利用我！”
一句话说得陆邵低下头，小声解释起来。
“老师，现在没人帮她，而且她马上要去一中读书，一中有一些老鼠屎喜欢惹是生非，她要是没点靠山是会被欺负的。”
京市一中是学校，是教育学生成才的地方，是学生的摇篮，本该是一片净土。
那里有着很好的教育，很好的设备，学生家庭大多是相当不错，成绩也不会太差。
但是成绩好，家庭不错，学校教育好，都不能防止有学生被欺负。
穷的地方，教育不好的地方，学生欺负学生所用的手段粗糙直白，不是脏话就是扇耳光。
而接受过更高教育且家庭不错的学生，一般不会用这么低级的手段。
他们会用一些隐性的手段，让人不知不觉被针对性对待。
一开始他们会把你当朋友，积极带着你一起进入圈子，然后游戏开始。
他们会拉着聊你不懂的事情，所有人都侃侃而谈，而你什么不懂，他们又会在这个时候问你，看着你在所有人面前出丑，会哈哈大笑然后装模作样把你当成好朋友安慰。
他们会打着好朋友的旗号一次又一次告诉你：你是我们中间最笨的一个，你怎么什么都不会？
就像猫捉老鼠，大笑着看你可怜兮兮模样，让你溜一下又抓回来，牢牢掌控在手里，想什么时候逗一逗就什么时候逗一逗。
想到陆不悔那副一看就好欺负的样子，陆邵笑眯眯望着关齐山，送过去一幅画讨好道：“老师，我刚画了一幅画，您帮忙指点一下。”
看着自己最年轻的得意门生，关齐山有些不高兴，还是想看看他画了什么。
“我给您展开看看，您尽管批评。”
一幅画展开，关齐山的表情变了变。
跟以往画作完全不同，这一次画上颜色极少，整幅画有一种压抑。
黑压压的天，灰扑扑的乡下瓦房，墙体用的是土坯。
雨水滴答滴答落下，一个穿着灰麻衣的小姑娘正拿着一个铁桶放在屋里装漏水。
瘦弱的小女孩，洗得发白的衣服，阴暗老旧的瓦房……
关齐山把视线从画上移开，第一次没有观察画技，而是从画上看到陆邵想表达的意思。
关家不掺和外面的事儿，但对外面的事儿必须了解。
他听到过关于陆不悔的消息，一个从乡下带回陆家的私生女。
怎么说呢？
这是陆家的事儿，他一点也不在意，但是对于这个女孩，外面似乎没有太难听的话。
小辈不懂事的话不算，仅仅是年长已经成为父母这一辈，只要是没有利益关系的，似乎对她印象都不错。
其实在京市很多人眼里，陆不悔虽然是私生女，身份却没有别的私生女那么不堪。
她是陆向诚当年下乡时跟人生出来的，而不是成婚后对婚姻不忠搞出来的私生女。
如今的京市圈子，不管多有钱的家族，不管多穷的家族，多多少少都有人下乡过。
当年那些下乡的知青如今已经步入中年，事业有成，对于当初下乡的事情不再忌讳，反而会偶尔想起。
那是一段难忘的回忆，苦是苦了点，却是最淳朴没有算计的几年。
上了年纪的人总是会怀念那时的日子，对于年轻时辜负过的人也多了一份亏欠和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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