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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迷踪》第九章第六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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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作者系列推理小说第三篇《大雪迷踪》第九章 一波三折 第六节

沿着这条线继续推理,被绑架不过是掩人耳目,其真实目的是谋害自己的丈夫。理由非常充分,既然绑架不存在,那么代浩然因为事情败露畏罪自杀便无从谈起。而落入警方的遗书,将是戳穿这一诡计的有力证据。

“遗书上写了些什么?”既然有人模仿我的笔迹伪造了遗书,那么,从遗书入手,说不定会发现破绽。

诸葛凯绷起脸,做了个无能为力的手势。

“既然遗书是伪造的,上面的内容已经不重要。试想,凶手能伪造遗书,那就不会留下破绽。”

“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办法当然有,不过你要全力配合。”他紧紧地盯着我,我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身子。

很快又镇静下来。我是雇主,他应该全力为我服务才对。

“十天期限,今天是第几天了?”

我的暗示立竿见影,刚才还颐指气使的诸葛凯,瞬间便明白了。

“元月二号,还有八天时间。”

“是啊,还剩八天时间。只有在规定的时间内查明真相,才能得到酬金。”

诸葛凯一愣,右手挠着头皮,勉强挤出笑容。我跟着也笑了,他总算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办法当然有了。”他换了一种口吻。“有一点可以证实这是陷害,只是证据太孤单,难以形成证据链。”

稍感安慰,他终于说了句令我舒心的话。

“什么证据?”

“因为太孤单,也可能是证据,也可能不是。如果是后者的话,会对你更加不利,反而更能证明这是你设的局。”他一定是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伸手掏出烟盒,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又把烟盒放回口袋里。

“你怎么不说呢?”

“仅仅、仅仅······太无力了,即便我向警方说明,他们也很难相信。会说在应急的情况下——就是心理上的应急机制,会不自觉流露以前的一些习惯,很难作为证据。”

这次我确实有点生气,啰里啰嗦说了半天,一句也没听明白。望一眼窗外,华灯初照,已是晚上七点多。可能起风了,听到窗棂在哗哗作响。

“就算再细微的证据,说不定将来也会起大作用。”

“我知道,你因为近来身体因素把烟戒了,而现场却出现一枚你吸过的烟蒂。知情人会说这是栽赃,不知情的人会说,在极端恐惧和忧虑下,借助吸烟排解——毫无疑问,后一种可能更具有说服力。”

他这话与其说是帮助我,还不如说是想把我往火坑里推。可仔细琢磨,确有几分道理。假如我是警察,必会认为罪犯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借助吸烟来排解。

猛然想起,在那座废弃的鱼类加工厂的一楼的那个房间里,之所以会出现我的脚印,是玉面狐说如果积极配合,可以换条件好一点的房间。毋庸置疑,脚印是那时候留下的。

至于空罐头盒,亲眼所见玉面狐从地下室拿走。头发和手套更简单,不值一提。只是不知道,我吸剩的烟蒂,怎么也会出现在那个房间里?

我若把这些情况如实告诉警方,他们一定会认为这是狡辩。可是,这根本不是事实。倘若诸葛凯不能查明真相,万不得已,只能请曹律师出马。他是法律界名闻遐迩的人物,经历的案件不计其数,总能峰回路转,拨云见日吧。

“你要是感到不能如期查明真相,还不如知难而退。”我含蓄地说道。

诸葛凯听后一愣,继而大笑不止,让人觉得他不但狂傲,还有点疯癫。

“我不是说过,没有我诸葛凯解不开的疑团。你放心,不是还有八天时间嘛,到期要是查不出真相,我分文不取。”说罢,他微微颔首,下楼扬长而去。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辗转反侧,毫无睡意。犹如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想抽身而出,却被门卡住,动弹不得。早知今日,就不该为了寻找代浩然出轨的证据,走这一步险棋。而现在,真真体会到了什么叫作茧自缚。

有几次我猛然坐起,想给曹律师去电话,请他来解开这个谜局。忽然想起邱霞的忠告,否则弑夫的罪名将会坐实,且很难翻身。曹律师是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走这一步。

今天意外撞见曾秀成和代保驹的对话。听代保驹的口气,像是知道一点案件的内幕,还说了些让人不安的话。不管怎么说,我和曹律师之间的事,再放任自己的性子,有引火烧身的可能。

不能再犹豫,明天设法和代保驹见一面,想方设法堵住他的嘴。当然,他说的那些话,必是捕风捉影,没有真凭实据。倘若已有可靠证据,我不但枉费口舌,还有掩耳盗铃的嫌疑。

见面后应该直言不讳地告诉他,他哥哥的死,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否则仇恨的积累,将会置我与危险之中。我一个人去当然不合适,他已经把我当成谋害他哥哥的仇人,所以必须有个中间人。

邱霞再合适不过,她与我就不必说了,和代浩然也算朋友。由她出面,代保驹必会欣然赴约。见面的地点不能安排在家里,触物思情,代保驹会想起他哥哥,情绪一激动,有可能把事情搞砸。安排在咖啡屋最合适,一边喝咖啡,一边说说当时的真实情况。

上午十时,邱霞坐在我对面,代保驹还没来。把时间定在十点半,之所以要提前半个小时,是因为有些话要给邱霞先交交底。看邱霞的神情,大大咧咧,一副事不关自高高挂起的样子。她就是这么个人,没有城府不说,心中还没有韬略,怪不得到现在还形单影孤。

“他说一定来。”邱霞搅着咖啡说道。

我则忧心忡忡,代保驹来会不会带来什么坏消息?诸葛凯昨晚说的那些话,已经令我如坐针毡,代保驹再带来坏消息,那处境将会岌岌可危。一想起诸葛凯,忽然想起一件事,就是绑架案期间,肖思亮也去向不明,巧合的让人生疑。

本来已想好要把此事告诉诸葛凯,想不到他说了那些不利于我的证据,一紧张,忘到了九霄云外。我端起柠檬水喝了一口,寻思今晚诸葛凯再来,让他先调查肖思亮。

“你知道我叫他来是什么目的吗?”

邱霞眨眨眼,摇摇头。

“不知道。”

“他哥哥死了,他心里一定很难受。说不定会怪罪我,是我没照顾好,他哥哥才会出事。”

话说得太含蓄了,她看了我一眼,又扬起脸,不解其意。

“那只能怪他哥哥。代浩然要是不出轨,你也不会去捉奸,也就不会被绑架。”之后她又说,“可是我觉得,他要是自杀,而伪装成他杀,会不会有报复的因素?”

到底是个心思不够缜密的女人,伪装成他杀,难道警察就看不出来?她只看到了表面,代浩然之死有许多疑团。倘若这些疑团解不开,受牵连的必然是我。

“我的遭遇和他的死,警方还没有结论。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不是一回事吗?”

“两码事。所以代保驹来后,不能把两件事扯到一起。找他来,主要是告诉他,当时我被囚禁在地下室,至于他哥哥是怎么掉进湖里,一无所知,听懂了吗?”

邱霞愣愣神,茫然似的点了点头。我心里清楚,她一点也不明白。可是不能再说了,透过玻璃门,看见一个穿暗红色短大衣的男人正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