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凯与洛邑醉龙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康妮小说网https://www.vkni.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本文为作者系列推理小说第三篇《大雪迷踪》第九章 一波三折 第八节
代保驹从容一笑,紧接着板起面孔,微微摇头。
“看似无懈可击,实则荒谬不羁。为了区区一点钱我不念亲情,绑架了自己的嫂子?事情败露后,为了转移视线,又嫁祸于自己的哥哥?”邱霞张嘴想说什么,被他伸手制止。“请不要打断,我还没完。要是为了继承遗产,绑架的目的就是置人质于死地,才能达到对吧?”
代保驹说得条理分明,切中要害,我和邱霞不由点头称是。
“既然如此,绑架便是画蛇添足,会有许多方式直接置肖总于死地,没必要先绑架后谋杀吧?依我看,在这起案件中,绑架或许只是手段,并不是真正的目的。换而言之,绑架只是虚晃一枪,由此才能达到诡计设计者的目的。从某种程度而言,肖总能顺利脱险,便能说明问题。所以嘛,这种猜测,本身就是空穴来风,难以立足。”
邱霞目瞪口呆,哑口无言。代保驹说的有理有据,即使他没有不在场证明,然而却没有作案动机。更甚者,暗示我能顺利脱险,是案件中的必要环节。
本来约代保驹见面,我有自己的想法。没想到邱霞无端插言,把拟好的方案搅得一塌糊涂。本想责怪她几句,却找不出理由。因为她的所言,全是为了我。
“据我所知,一切与案件有牵连的人,包括我自己在内,都是警方调查的对象。基于这一点,要有准备,想想自己案发时段和什么人在一起,对自己有利。至于我嘛,好像有什么与案件有牵连的证据,被警方拿到了。”我看着代保驹,说了上面的一番话。
“都是些什么证据?会给你带来麻烦吗?”邱霞真多嘴,代保驹还没回答,她却先开口。
“还不好说。”我嘴上回答邱霞,眼睛却一直看着代保驹。
代保驹知道这是问他,眯着眼睛,故作深沉。我拿定主意,今天无论费多大周折,也必须得到自己所需要的。
“以我的经验,不,依我写侦探小说的经验,有些证据不能说明问题,反而是罪犯迷惑警方的手段。例如脚印、到过现场的其他痕迹,甚至指纹什么的,在特定的情况下,并不能证明此人和案件有关联。”
心中一喜,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让人欣慰的话。不是心虚,是昨晚听了诸葛凯说了那么多对我不利的证据,心中仿佛堆满石头,难受得要命。
“在什么情况下?”
“我也说不清楚,书里都是这么写的。”他紧皱眉头,一副说不下去的神情。
代保驹说话大喘气,明明是在书中看到的,却说是他的经验,让人觉得言过其实。可还是想听听,那些证据是凶手故意设置的,会对我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都是怎么写的?”这次邱霞没有插言,使谈话的内容能按照我的思路进行下去。
“为了引人入胜。写小说时,率先出场的嫌疑人,总是无辜的。他们留在现场的痕迹,是凶手设的局,目的是迷惑警方。所以说,他们不是凶手······警方需要各个甄别,所以······”
代保驹真是个无能的三流写手,说了半天,却不知所言。他说的都是小说里的情节,和现实相差太远。可见,想从他嘴里获取需要的信息,有点不现实。我招手叫来服务员,想结账。他却嘟囔一句:“再给我来杯咖啡。”
邱霞看了一眼端上来冒着热气的咖啡,又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咖啡杯,眼睛一翻,没说话。这个邱霞真会趁火打劫。我叫住转身要走的服务员,手指面前的空杯子。服务员伸伸舌头,又端来两杯咖啡。
代保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想着什么,脸上的神情茫然无助。
他这辈子不会有多大出息,分析案件要有自己的真知灼见,总要参照别人的小说,即使写到垂垂老矣,也只能是个不入流的写手。可想而知,他自诩耕耘多年,小有成绩,却时常向我借钱度日,水平可见一斑。
“不是我危言耸听,”咖啡喝了一半,代保驹开口说道,“我要是警察的话,即使没有发现什么证据,也会觉得这起案件不是单纯的绑架案。理由嘛,人质——就是肖总你,怎么会轻易逃脱?假如照此思路继续,你可能要有麻烦。”
我面带微笑,心里却打起了鼓。他这话和诸葛凯昨晚所言极为相似。诸葛凯说我可能会有几天牢狱之灾,而他说的是麻烦。另外还意识到,他的话中有“即使没有发现什么证据”,也能证明绑架案有问题。
虽说我对破案纯粹是一门外汉,可也知道,只有诡计的设计者,才知道现场的情况。如果现场真有不利于我的证据,代保驹怎么会知道?
例如诸葛凯吧,他非常坦诚,直言消息来源于警方。反观代保驹,他与警方根本没有交集,那这消息是来源于何处?假如他是诡计的设计者,这些疑问便可迎刃而解。想到此,我忽然心生一计。
“听曾秀成说,你知道一些对我不利的证据。都是些什么?”
闻言他猛然一愣,张张嘴想说什么,随后摇摇头,一抬手险些打翻咖啡杯。
“那不过是猜测。是基于你、你是设局的人······”
“可你说得非常肯定,像亲眼目睹一样,怎么会是猜测?”
“亲眼目睹?”他端起咖啡杯又放下,表情甚是难堪。
“只有到过现场的人,才会清楚现场的一些细节,对吗?”邱霞好像也悟出了什么。
代保驹似乎不敢面对我,侧脸看邱霞,肯定地点点头。
“你说得对,只有到过现场的人,才会清楚现场的情况。我嘛,是根据写小说的经验,假如肖总,不,我嫂子是设局者,那现场一定会留下她去过的痕迹。之所以那么说,是想让曾秀成传话,嫂子要真是设局者,一定会问我现场究竟发现了什么证据。要不是,就像刮过的一阵风,无所谓。”
我大惊失色,想知道的正是这些证据。本想与诸葛凯的话相互印证,却被代保驹用话彻底堵死。那么,诸葛凯是试探,还是确有其事?不敢再刨根问底,本来已经成为怀疑对象,再深究,无疑是自找麻烦。
事发后代保驹一直叫我肖总,现在又改口叫嫂子,似乎想与我套近乎。他的忽然改口,一定有什么目的。再结合他对现场的了解,一个想法猛然出现在脑海。
“你既然说有些证据在特定的情况下,不能证明此人和案件有关联。我能不能这样理解,就算现场发现对我不利的证据,会不会是凶手设的局?”之后我觉得话还不够透彻,又说道,“也就是说只有凶手本人,最了解现场,对吧?”
“可以这样理解。”
“那我问你,都发现了什么证据?”
就在一瞬间,他发现不经意掉进我设下的语言陷阱中。我微笑着,看他怎样解释?他若闪烁其词,有掩耳盗铃的嫌疑;若肯定,就承认了自己是设局者。他的眉毛拧在一起,一脸苦涩。
“对呀,你怎么不回答呢?”邱霞也趁势帮腔。
在两面夹击下,代保驹狼狈不堪。片刻之后,他紧绷的脸又松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