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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药膏意味着要做什么二人心知肚明,贺岱岳僵着没动,他倒是想,但褚归忙了一天,怕是扛不住。
上辈子那十年的记忆太过深刻,以至于在贺岱岳的心中,褚归仍是弱不禁风,冷不得累不得,每次把人折腾狠了,第二天都会一边后悔一边骂自己牲口。
“快去。”褚归又推了一下,迷蒙的眼中似笼了层雾,配着他微张的、被亲得胀红的唇,贺岱岳喉结狠狠一滚。
“是你自己招我的。”贺岱岳急切地拧了药膏罐子,剜了一大坨在掌心捂化,蹭得汁水淋漓。
今日被褚归勾着破了规矩,贺岱岳按着人弄了场,寂静室内一时只听得或急促或沉重的呼吸声。
意犹未尽地亲了亲褚归汗湿的后颈,贺岱岳撑着床起身准备善后。他套上混乱中扔到床尾半耷拉的裤子,衣服一披,褚归掀着眼皮瞧他拉开房门,一只脚伸出,又做贼似的缩了回来。
“我妈在起夜。”贺岱岳抵着耳朵小声解释,褚归怕痒地往被子里缩了缩,耳根残留的红痕一闪而过。
褚归有些尴尬,方才最后关头的动静好像闹得大了点,不过他记得贺岱岳把他嘴堵住了来着,应该不至于被隔壁听见。
“你累吗?”贺岱岳按揉着褚归的侧腰,那两边被他掐红了,褚归皮肤白,若是不揉散了,得青紫上三五天。
“还行。”褚归没察觉按揉的手慢慢变了力道,趴着影响换气,他一扭身转为仰躺,动作相当灵活。
他平日里还是太体谅了,贺岱岳后知后觉,明日进山褚归不会与他们同行,鉴于接下来要饿着,贺岱岳决定再吃两顿。
褚归睁眼时贺岱岳早已出发,他一手搭着小腹,昨夜令人惊惧撑胀的感觉历历在目,后腰与四肢泛着明显的酸痛,如同老旧生锈的机器,一动便能发出濒临散架的卡擦声响。
床头柜上压着贺岱岳写的字条,褚归看完,咬着牙将字条撕了个稀碎,吃饱了知道自己自己过分了,现在认错,想得美!
缓了两刻钟,褚归扶着腰起床,由于身体实在疲乏,他上午没正经干什么事。贺岱岳虽然做得过分,完事也认真按了半宿,到下午酸痛感减轻了七八成,接着休息一晚,褚归就彻底恢复了。
用过早饭,褚归锁了门和潘中菊一道去了老院子,他想找杨桂平商量点事。
此次进山的规模不如上次,但大伙默认凡是贺岱岳领队必有收获,因此每个人脸上皆带着笑,迅速安排了今日的出工,杨桂平请褚归到办公室坐下。
褚归是为甜杏儿被耗子咬伤的事来的,王二媳妇的种种举动均表明了村民们对此类事件的轻视。
“他家甜杏儿不是退烧了吗?”杨桂平是为数不多在得知小姑娘被耗子咬后,劝王二他们上卫生所的,所以额外关注了几分。
甜杏儿是退烧了,可如果褚归前天晚上没走那一遭,情况恐怕会向恶性发展。王二媳妇所谓的给甜杏儿处理了伤口,仅仅是用颜色发黑的土肥皂简单
擦洗了两遍而已。
褚归抄录了数份伤口处理不当导致严重感染的病例,杨桂平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他无法理解,一条破刀划的小口子怎么把人病死的。
“我们村没遇到过不代表不存在。”病毒细菌学说要解释明白太复杂,褚归也不指望杨桂平能听懂,只要能引起重视就行。
同时褚归计划教村民们一些急救手法,村里几百口人,他个人肯定是教不过来的,最好先分组,选脑子聪明做事仔细的当组长,组长跟他学会了,再由他们教剩下的组员。
“要得,我尽快通知他们。”褚归做的是为村里谋福的好事,杨桂平没有拒绝的道理。
杨桂平是个行动派,两三天的时间,村里的大人小孩就都知道受了伤要消毒了,褚医生说的,准不会骗他们。
大人们经的事多,有最基本的判断能力,让褚归哭笑不得的是某些小孩子,滋儿哇地跑到卫生所嚎自己要死了,结果一展示伤口,要么结了痂,要么直接找不见。
褚归忍笑为他们擦了层药水,向他们保证不会死,小孩一听,迅速擦干眼泪,护着伤口欢天喜地的接着玩去了。
第四日中午,贺岱岳一行人下了山,褚归站在等候的人群中,依稀瞧见贺岱岳肩上扛着什么,体型较野猪稍小,分辨不出具体是哪种动物。
“岱岳打了头鹿!”大喇叭杨朗老远一声吼,可惜没逮到野猪,不过大大小小的加起来收获也不错。
孙荣两手空空,他体质跟褚归刚来困山村时差不多,山林中的艰苦生活耗尽了他的力气,不得不屈服于现实,将装满宝贝药材的背篓让给杨朗帮忙背着。
行至山脚,褚归终于看清了野鹿的原形,树杈状的鹿角长而粗壮,颈部的皮毛被血染红,鹿角的顶端正朝着贺岱岳的下巴,随着走动上下起伏。
“我回来了,大伙都没受伤。”贺岱岳表面是在向众人报平安,实际是在告诉褚归他好好的,嘭地将野鹿摔在地上,贺岱岳取下杨朗肩上的背篓,“你们先抬到老院子过程,我待会儿过来。”
一行人作两拨散了,孙荣迫不及待地与褚归分享他上山的收获,中途神神秘秘地说有个好东西,等下到家了指定让他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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